第078章锐利而凶猛的爱情
第078章锐利而凶猛的爱情
翻翻日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不知不觉就秋分了，早晚也有了些凉意。
春芽是习惯了早起的，然万万没想到，方琦口中懒得不像话的江大少爷会比她起得更早。
还不到八点钟，他就穿戴整齐，一身潇洒地拎着食盒站在了她家门口……
帅哥笑起来总是那么好看，星星一样的眼睛，晃得人眼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在春芽呆滞的目光中，江晓离从容地越过她，大步迈进屋里，见她没动，又扭头过来捏她的脸，“小爷我专程来陪你吃早餐，好歹给个笑脸啊！”
他的手特别温暖，她的脸微凉，两者一接触，仿佛产生了某种化学效应，让她心跳加速，好容易回过神来，赶紧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把食盒一层一层打开，忍不住道，“这都谁做的，也太丰盛了吧。”
鱼片粥、拌海蜇、黄埔蛋、蟹黄包、腌青瓜，还有热豆浆，都是现做的，一个早餐就要这么奢侈腐化么，就听江晓离道，“我让琴姐一早过来做的。想了你一晚上，实在睡不好，你若想小爷睡个安稳觉，就和小爷一块儿住，大不了你单独一间房，至少让我能感觉到你在身边。”
春芽从没遇到过江晓离这样粘人的恋人，想当初她已经够粘着邵建平了，只要条件充裕，他上哪儿她都跟着，连睡觉也是，八抓鱼似的把他抱得死紧，生怕他跑掉，如今离开他这么久了，方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离不开他的，只是习惯使然，可江晓离这高粘度就很让人费解了……
“咦？”待听到李小娟的声音，她猛然回过神，见李小娟略带花痴地盯着江晓离，“您是江少吧，呵呵，还真是稀客呀！”说着还下意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打扮是否得体，毕竟在江晓离这样的帅哥面前不能太挫。
江晓离呢，平常对女生就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鉴于李小娟是春芽重视的朋友，他勉强给了对方一个好脸，却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看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妥妥的蔑视啊。
然而怪就怪在，你还不会因为这种蔑视生气，仿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两者生来就是不同世界，他是高高在上的一方。那为何春芽又能在两个世界自由游走呢？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能打破阶级与隔阂的、锐利而凶猛的爱情。
吃过饭，江晓离把春芽送到店铺便去了工地，说今天事情比较多，得晚点和她联系，所以趁早和她你侬我侬一番，弄得她两腮绯红，像是着了火，心道原来“热恋”二字是这么来的，果然很热。今天跟她当班的是小康，这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眉毛，三句话说不到就要吵嘴，整个上午眼见她卖了三条裙子更是嫉妒，正说着风凉话，店里进来一位客人，穿一身普拉达黑裙，头戴一顶蕾丝遮脸小圆帽，虽看不见脸，但春芽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曹小欧。
忙走过去，“小欧姐，你怎么来了？”曹小欧是不穿她们家衣服的，自然不是来买东西的。
望着春芽，曹小欧声音有些颤抖，“春芽，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春芽看向小康，“麻烦你看着一下，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春芽是有特权随时翘班的，告她也没用，小康这就走到一边，自顾自地划圈圈诅咒她出门摔一跤，瘸了最好。
离店铺十几米处有间咖啡馆，这个点客人不多，两人找了一处相对私密的位子坐下，点了两杯拿铁。曹小欧将帽子摘下来，春芽才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嘴唇动了两下却不知该说什么，就听她道，“春芽，对不起啊，我替我哥向你道歉，我真不知道那年家里发生了什么，更没想到会是我哥做的。”
春芽捧着杯子，局促地笑了笑，“都过去了，不提了吧。”
曹小欧叹息一声，“春芽，我真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我感谢你当时没报警，真的，我们一家子都感谢你，但我不知如何表达这种感谢和愧疚，这张支票，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春芽跟前，接着道，“另外，还请你跟邵建平说一声，不要再追究此事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这次曹洋已经得到教训，就别再节外生枝了。”
春芽皱眉，“邵建平？他做什么了？”
曹小欧凄然一笑，“原来你还不知道，他把曹洋打进医院了，还要找其他人麻烦。”春芽张了张嘴，“什么时候的事？”
曹小欧看着她，“婚礼那天晚上，我也是头回看他动手，下手真是没轻重，曹洋现在还躺医院里头，不过我能理解他，所以我们不追究，但是请你无论如何劝劝他，别再继续报复了……”
春芽顿了顿，“小欧姐，我明白了，我会和他谈的，这支票你收回去，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这次把你们婚礼搞成这样，我也很抱歉。”
曹小欧握住她的手，“这支票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春芽喊了声“小欧姐”，说，“你对我的好我一生都会铭记，但你是你，你哥是你哥，我分得清楚，这事和你完全没关系，你也是受害人，这是到此为止，都别再提了。”说着顿了一下，“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曹小欧警觉起来，“什么？”
春芽搅了下杯子，“李森对你好吗？”曹小欧轻轻点了下头，“还好吧，跟之前一样，虽然因为这次的事两家有了些矛盾，但我和他还算好。”
春芽沉默了一会儿，“那就好。”
曹小欧又道，“我和李森决定离开这里，发生了这些事，我实在不愿意再继续待下去，所以这次来，其实也是跟你告别来的。”
春芽并不意外，看着她说，“你想好了就行，这支票你收回去，否则我再不能叫你一声小欧姐了。”说着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上班了。”
曹小欧跟着她起身，“春芽，祝你一切顺利，往后再也没有这些烦心事。”
春芽笑了笑，“也祝你一切顺利。”
有些话，说得再多也没用，每个人的人生都要自己走，不过想着邵建平把曹洋揍进医院这事，她还真是百感交集。邵建平是多么沉稳的一个人，打死她也不会想到，他竟会动手，他这么做，就当真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前程么。
想到这里，立即给他去了电话，那头响了大概有四五声才接，声音很淡，“我在开会，中午给你回过去。”
春芽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回到店铺，她整个人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脑子也是昏沉沉的，店里有几位客人在试衣服，小康忙不过来，见她来了就喊，“你来得正好，快带刘太太去下三号换衣间，三号没人。”
“好。”春芽应了一声，转头对客人道，“刘太太，您请跟我来。”说着就把客人领到三号试衣间门口，也没多想，将门推开，哪知里头有人……
这下事情大了，客人尖叫一声后，气愤至极，大声嚷嚷着喊她们滚，身边的刘太太见了这种情况，狠狠瞪了春芽一眼，骂咧一声，转身就走了。
春芽愣在原地，抓扯了一下头发，她蠢死了，怎么就没事先问问里头有没有人呢，看来脑子是真抽了，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居然也忘了。
正懊恼，就见门开了，里边儿的顾客穿好衣服，怒瞪双眸打量她，说要投诉她，如果店铺不处理她，就走诉讼程序告他们侵犯人权……
小康在那边收衣服，望着春芽为难的样子，不觉勾了下唇，两步走过来，“哎呀郭太太，您别生气，她是新来的，难免有些冒失，真是对不起了，我先跟您陪不是，您先顺顺气，别把自个儿气坏了，不值当。”
说着就把顾客领到休息区，又殷勤地添茶倒水，春芽看着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反应过来是遭了道儿，利用她注意力不集中给她挖了个坑。
可眼下是在客人跟前，第一要务是安抚对方，于是暂且把同事矛盾放一边，真心诚意的向顾客道歉，但顾客不是好说话的那种，根本不接受她的道歉，在喝完第二杯咖啡之后，丢下一句“你死定了！”就走了。
等店铺完全安静下来，春芽才看着抿嘴偷笑的小康，“这么做有意思吗？”
小康道，“可太有意思了，你不是最擅长搞定顾客么，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怎么搞定，这位郭太太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被她投诉过的，没几个还能呆在原岗位。”
说完便不再搭理她，坐一边儿玩她新染的指甲去了。
春芽也不同她多说，挨个把店里的衣服收拾妥当，最后在三号试衣间发现一只文件袋，扫了一眼，是房产证件，姓名那一栏写着郭明宇、王丽。
王丽，应该就是郭太太的名字，这是她留下的，春芽心里有了主意，将文件袋悄悄收了起来，接着把小康从邹韵那儿学的那套“送赠品技巧”回顾了一遍，翻找到对应的申请单……
她不仁就别怪她不义，小时候爸爸老告诫她，要多忍多让，所以她一直就那样忍过来，受了欺负自己吞，然而现实不该如此，凭什么要任人欺负，多数时候，以牙还牙才是硬道理。
下午四点，与新来的两名员工做好交班，春芽踏上了去戛纳湾的公交，心想一定要争取郭太太原谅。
到了戛纳湾，门口的保安拦着不让她进，这是良县出了名的富人区，住户皆是当地有钱有势的人，安保自然非常严格。
正想着怎么跟保安说明情况，一辆帕萨特缓缓开了过来，保安看了眼车牌，立即殷勤的迎上去问候。
看着那狗腿的样，春芽又气又奇，方才进去几辆豪华轿车，也没见他露出这幅嘴脸来，这帕萨特里坐了什么人，让他如此趋炎附势。正想着，就听有人喊了一声“嫂子上车！”
探头去看，原来是邵建平他们单位的司机小杨，以前跟邵建平出门，和他打过照面，也算半个熟人，想着赶紧去跟客户道歉，便上了车，没想到刚一坐定就愣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着一脸淡然的邵建平，春芽说不出心头是何滋味，就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他明明说中午给她回复也没回，害得她在那儿纠结好半天要不要主动打给他，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这会儿倒认真看着她，“过来办点事，你呢？”
她道，“我过来找个客户，有点事。”
他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客户住哪儿，里边儿比较绕，我先送你过去。”
她老实说，“E区2栋。”
他道，“那得往里头走，”说完对小杨道，“往里头开。”
“好勒领导！”
该听到的他都听到了，小杨也不多话，把空间留给后座的两人。
邵建平目视前方，春芽侧头看他，只觉他英俊依旧，就是瘦了不少，多少有点叫人心疼。
感觉到她的目光，他笑了笑，“怎么，不认识我了，这么看着我。”
她道，“没有不认识，就是觉得你瘦了许多。”
这话听来有点关切的意思，他顿了一下才说，“最近比较忙。”
她“哦”了一声，又听他问，“你呢，忙吗？”
她道，“很忙，像陀螺一样停不下来。”
他一时没说话，隔了好一会儿，说，“听说你要参加服装设计大赛。”
春芽一呆，“听谁说的？”
他笑一笑，“想知道总有办法，你……好好加油。”
她低低“嗯”了一声，心里觉得怪别扭的，曾经窝在他怀里有说不完的废话，这会儿好难找到话题。
小杨故意降低车速，还不经意地兜了两个圈。在光明大楼里呆着的，哪个不是人精，邵建平的心思他如何会看不出来，他无非是想跟他前妻呆久点儿，无奈前妻不领情，“怎么这么久还不到啊？”
小杨忙说，“快了，嫂子。”
春芽沉默了一下，“我现在不是嫂子了，以后别这么叫我，好吧。”
小杨问，“那我叫你什么？”
她说，“叫名字就行，我叫蒋春芽。”说完看着邵建平，“你跟你那些同事说，以后别再叫我嫂子了，上回碰见小武，他也那么叫。”
“好。”他倒是平静得很，等车停了，说，“一会儿要来接你吗？”
春芽摆手，“不用了，我不定什么时候回呢。”
他默了两秒，“上午打电话，是有什么事么？”
她看看小杨，“有空再说吧。”
他点点头，完了示意小杨开车。
看着车子走远，春芽才叹口气，朝客户家走去。
摁了两次门铃，等了大概三分钟，门开了。
一位钟点工模样的大姐看着她，“请问你找谁？”
春芽笑道，“劳烦通知一声郭太太，她有东西落在我们店铺了，我给她送过来。”
“哦……”
“谁呀？”
没等大姐从春芽手里接过东西，郭太太本人走了过来，“是你？！”语气表情都带着火药味。
本着换位思考的原则，春芽能理解她的心情，于是笑着道，“不好意思啊郭太太，今天的事是我太莽撞了，我向您道歉，那个，您有东西落在我们店了，还请您收好。”
说着双手把文件袋递给她，郭太太一时没动，只是静静看着她，突然就缓了脸色，一把从她手里接过东西，不冷不热的喊了一声，“换鞋，进来！”
啊？春芽有一秒晃神，郭太太又瞪了她一眼，“让你换鞋进来，愣着做什么？”
“哦，”慌忙接过大姐递来的拖鞋，春芽很快换好走了进去，她下意识打量了一下郭太太家的装修，地上墙上全是进口大理石，红木茶几、小牛皮沙发，富丽堂皇，比起江晓离那种时尚简约的风格来，可真是太高调了，赤裸裸宣示着“我很有钱。”
“坐！”郭太太指指沙发，春芽心里有点忐忑，她就是来道个歉怎么就成坐上宾了，不过她没有多问，乖乖坐下，静观其变。
“喝点什么？”郭太太又问，春芽道，“来杯白开水就行。”她现在确实有些口渴。
话音落下，大姐就倒了水过来。
郭太太看着她，“你是轻舞导购，你应该很懂服装吧，毕竟是专业的。”
春芽笑笑，“还行，但说专业也谈不上。”
郭太太说，“那你帮我看看几件衣服是真是假，是不是高仿。”
说着将春芽领到楼上，打开衣帽间，春芽不自主的睁大眼睛，果然女人都是败家子，偌大一间衣帽间，全是服饰包包，东西比她们店铺还多。
她一眼就看到一小绰轻舞的款，其余来自别的品牌，不过奢侈品不多，看来郭太太还是比较钟情于国货，这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郭太太并不是十分挥霍的那一类。
当然，也说明了经济实力可能还不足以支撑她过分挥霍，不像江晓离，柜子里清一色高定，方琦说他每年至少去一次伦、敦或巴、黎量身定制，一次做好几套，穿得不高兴了就扔慈善会拍卖，也不积攒，这可能也是男生和女生的区别吧……
想得有点远了，还好被郭太太给拉回来，“这一件你看看，是真是假，一个朋友送的，没有吊牌，不过有人说是假的，我也不好拿去专柜问，再说蓉城没有专柜，得去上津，我懒得特地跑一趟。”春芽看着那身衣服，是一件开司米棕色外套，面料轻薄柔软，细腻无比，被光一照，泛出珍珠般温和的光泽，无论是质感还是剪裁，都无懈可击，是一件工艺水平顶尖的衣服。
说实话，单从外观上，她分辨不清真假，这也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又一个短板，她对品牌的工艺及独特性还缺乏深度学习，于是老老实实告诉郭太太，“抱歉，我看不出真假，您恐怕还得去专柜或专门的鉴定中心问。”
以为郭太太会失望，没想到她只是笑了笑，“这不怪你，现在的假货做得太真，我有个朋友在一家钟表公司任产品开发总监，但他接到一位客人返修产品时，研究了老半天才发现是假货，连他们这种专业人士都难判断，更何况你呢，你只是在轻舞，轻舞还用不上这么好的面料。”
春芽有点挫败了，都知道公认的时尚圈实际上是被顶尖品牌垄断的，如果说时尚是一座金字塔，那么她现在还在最底下的三层徘徊，要登顶，要学的还多着呢。
她看着郭太太，“这面料真挺好，哪怕它不是正品，也一点也不输正品，这个……我看着像藏羚羊身上的羊绒，那东西比黄金都贵，不知道说是假货的人什么心态。”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她不信高仿能做到这种完美的地步，所以断言，“这个是正品。”
其实这也是郭太太最想听到的回答，毕竟帮人办了事却收到假货，着实太委屈，说着又让她看了一些东西，一来一回的四十分钟就过去了。
春芽准备走，郭太太将她送到门口，正好遇见郭先生回来。
然而，就在与郭先生四目相接之时，春芽愣住了。
这位郭先生，不就是那天和邵小红一块吃饭的男人么，见郭太太亲亲热热挽住他，顿时觉得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很快离开了。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车喇叭响，回头，是小杨开的那辆车，不过司机换人了。
邵建平伸出头，“春芽上车。”
上了车，她问，“小杨呢？”
他道，“有事，我让他先走了，正好要把车开回单位，送你一程吧。”
知道他故意把小杨支走，春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问，“为什么打曹洋？”
他微微一怔，“你知道了。”
春芽道，“我的事你以后别管了，已经过去的就不要再追究了，没有意义。今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干涉，好吗？”
他没说话，但能感觉出来他心情不好，空气里全是负气压，迫得人心慌，她有点不耐受，“麻烦前边儿停下车，那有直达小区的公交。”
邵建平没接话，只问，“你信他么？”春芽，“信。”
他沉默良久，笑了一声，“那就好。”接着一路无言，开到公交站停了车，叮嘱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就开走了。
她看着他远去，电话响起才回神。
是江晓离，“在哪儿呢，小爷我来找你。”
其实这里离家挺远的，也没什么直达公交，她只是不想再和邵建平单独呆一起，感觉两人完全无话可说了，而且他气场太压人了，再不是从前温和贴心的“哥哥”，仿佛在炼狱中走了一遭，周身多了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看来离婚，改变的不只是她，他也一样。
春芽在公交站等了没多久，江晓离就过来了，开着辆黑色玛莎拉蒂，锋芒毕露，“怎么到这儿来了？”
等她上车，他给她系上安全带，趁机占便宜，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看着他容光焕发的脸，她问，“有什么开心事吗？”
他道，“看见你就开心啊！”
说着递给她一个可爱的小猪公仔，“办事情，顺便抓的，像不像你。”
她气哼哼拿玩偶打他，他就嚷嚷着救命谋杀亲夫，趁她不注意又亲她一下。
打闹了好一阵才正经下来。
春芽突然觉得，跟他在一起特别放松，很自然地便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但跳过了小康，她不愿江晓离为难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他随口就问，“又被欺负了是吧？”
春芽道，“没有啊，没人欺负我。”
他笑了下，“没有才怪，那个李薄荷不是在你的什么数据单上做了手脚么？”春芽挪了挪身子，“你又听谁说的？”
他道，“叶耀威啊，说你们公司正在调查，结果是李薄荷联合谁修改了数据，想让你背锅。”
春芽唔了一声，说已经解决了，她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清白，江晓离却不依不饶，说必须让李薄荷登报道歉，她也只得随他去。
不远处，一辆帕萨特安静地停在那儿，像蛰伏在黑夜中的野兽，伺机而动。
车里满是烟味，邵建平轻咳了一声，沉沉的黑眸，如莫测的海，带着星星点点的失意。
失去的，他都能拿回来，可是她呢，还回得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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