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盟的离间网与深海归来的真相
破浪舰破开晨雾驶入镇魔城港口时,墨影正靠在甲板栏杆上擦拭暗影刃。刃面映出他苍白的脸,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蛇鳞脸的黑色血液带着腐蚀性,普通伤药根本止不住,只能靠暗影之力强行压制。
“墨影大人!”港口守卫老远就挥着手跑来,脸上却带着几分犹豫,“城……城主让您先去议事厅,说是有要事相商。”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不像往常那样热络。
墨影瞥了眼守卫腰间的长刀——那本该是镇魔城标配的光纹刀,此刻却换成了淬了银的斩影刃,专门克制暗影之力。他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知道了。”
刚踏上码头石阶,就见一群百姓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前几日送来影盟密信的老渔夫。“墨影大人,”老渔夫手里捏着那张伪造的“投诚信”,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您真的……真的投靠影盟了?那我们这些受您保护的渔民,以后可怎么办啊?”
人群立刻炸开了锅——
“我就说他暗影气息那么重,迟早会出事!”
“可他前几天还救了落水的孩童啊……”
“说不定是装的呢?影盟的人最会演戏了!”
墨影攥紧了暗影刃,指节泛白。他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百姓的眼神里有怀疑、有恐惧,还有些熟面孔带着失望,这些目光比蛇鳞脸的毒爪更让他难受。
“让让,让让!”铁兰挤开人群,将一套干净的绷带扔给墨影,“城主在议事厅等急了,别跟这些闲人废话。”她压低声音补充,“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你拿了影盟的黑晶石,还杀了三个巡逻兵……”
墨影的脚步顿住了:“杀巡逻兵?”他昨夜明明在深海与蛇章兽缠斗,怎么可能出现在城内?
议事厅里,气氛比港口更冷。阿影坐在主位,面前摆着那封伪造的投诚信,旁边是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正是那三个“被墨影所杀”的巡逻兵。月瑶站在阿影身边,手里捏着镇灵木枝条,枝条的叶子全蔫了,显然感应到了强烈的负面情绪。
“墨影,”阿影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这封信上的暗影气息,和你昨日在深海留下的完全一致。巡逻兵的致命伤,也是暗影刃造成的。你怎么解释?”
墨影扯掉左肩的绷带,露出还在流脓的伤口:“蛇鳞脸的血有腐蚀性,我昨夜一直在海上,议事厅的沙漏能作证。至于暗影气息——”他将暗影刃拍在桌上,刃面映出信上的字迹,“这是用影盟的‘仿息粉’伪造的,遇光会显形。”
阿影抬手挥出一道光纹,信纸上果然浮现出细密的蛇形暗纹——那是影盟特有的标记。人群里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老渔夫手里的信纸飘落在地。
但阿影没就此打住:“那巡逻兵的尸体怎么说?他们伤口的暗影残留,和你的刃气完全吻合。”
墨影的目光扫过尸体的伤口,忽然冷笑一声:“城主仔细看,这伤口是从左往右劈的,我是左撇子吗?”
众人一愣——墨影常年用左手握刃,这是镇魔城人人皆知的事。而尸体上的伤口切面,明显是右利手的痕迹。
“还有,”墨影上前掀开白布,指着尸体手腕上的红斑,“这是‘水蛇毒’的反应,影盟的蛇章兽唾液里就有这毒。巡逻兵是先中了毒,再被人用仿制的暗影刃补刀,故意嫁祸。”
月瑶立刻上前检查,指尖的镇灵木枝条轻轻点过红斑,枝条瞬间染上黑色:“没错!是蛇章兽的毒!而且这暗影刃的仿制品,刃口有明显的铸造痕迹,和墨影的专属刃纹完全不同。”
真相像被风吹散的雾,人群中的议论声渐渐变了调——
“我就说墨影大人不是那种人!”
“影盟也太恶心了,连死人都利用!”
“快把造谣的抓起来!说不定是影盟的细作!”
老渔夫红着脸跑过来,把那张信纸踩得粉碎:“对不住啊墨影大人!是我老糊涂了,不该轻信这些鬼东西!”
墨影刚要开口,议事厅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那是城防最高警报,只有在遭遇大规模袭击时才会敲响。铁兰冲出去看了一眼,脸色煞白地跑回来:“不好了!城西出现大批蛇章兽,还有……还有穿着镇魔城军服的影盟奸细,正在煽动百姓抢粮仓!”
阿影猛地起身,光纹在掌心炸开:“墨影,带暗影营去清剿蛇章兽!月瑶,你用镇灵木稳住百姓情绪,别让奸细得逞!铁兰,跟我去粮仓!”
“等等!”墨影突然喊住他,指着那三具尸体,“这些巡逻兵的灵牌,我去请回来。”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执拗——被玷污的荣誉,总要亲手洗干净。
阿影点头:“小心。”
墨影转身冲向城西时,晨光正好刺破云层,照在他带血的肩甲上。百姓们自发让开道路,有人递来伤药,有人举着锄头要跟去帮忙,刚才的怀疑早已化作同仇敌忾的怒火。他忽然明白,信任或许会被离间,但只要肯用行动证明,碎掉的镜子,总能重新拼回原样,甚至比从前更坚固。
城西的粮仓外,影盟奸细果然穿着镇魔城军服,正指挥蛇章兽撞门。“快抢啊!城主早就把粮食运去给影盟了!”奸细扯着嗓子喊,“墨影都投敌了,咱们再不动手,就得饿死!”
几个不明真相的百姓被说动,正要跟着起哄,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冷冷的一声:“我投没投敌,你问问我的刀!”
墨影的暗影刃劈开一只蛇章兽的触手,黑色的血液溅在奸细的军服上,那身仿制的军服瞬间冒出黑烟——影盟的布料遇暗影之力会腐蚀,这是最拙劣的伪装。
“是假的!他们是影盟的人!”有百姓喊出声。
“那是蛇章兽!墨影大人说得没错!”
奸细慌了神,转身想跑,却被赶过来的铁兰一脚踹倒:“穿我们的军服干龌龊事,找死!”
墨影没工夫理会俘虏,他的目光落在粮仓顶端——那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蛇鳞脸正抱着胳膊看戏,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下来单挑!”墨影挥刀劈开袭来的触手,朝着屋顶吼道。
蛇鳞脸轻笑一声,翻身跃下,黑色的披风在落地时化作无数小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洗清嫌疑了,不过……”他指了指混乱的人群,“看这些人互相猜忌的样子,难道不比直接打下来更有趣?”
墨影的暗影刃嗡嗡作响:“你也就这点能耐,只会躲在暗处玩阴的。”
“阴的?”蛇鳞脸突然甩出一把淬毒的匕首,却不是冲墨影来的——目标是人群里那个刚才质问过墨影的老渔夫。
“卑鄙!”墨影飞身挡在老渔夫身前,匕首深深扎进他的后背。毒血瞬间蔓延开,他闷哼一声,反手将暗影刃掷出,刺穿了蛇鳞脸的肩膀。
“墨影大人!”老渔夫抱住他往下滑的身体,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都怪我……都怪我信了坏人的话!”
墨影咳出一口血,却笑着拍了拍老渔夫的手:“抓住……奸细……”
远处传来阿影的喊声,光纹如潮水般涌来,蛇章兽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蛇鳞脸见势不妙,化作一缕黑烟逃走,临走前留下一句:“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墨影被抬回议事厅时,后背的伤口还在冒黑血。月瑶用镇灵木的汁液给他清创,疼得他浑身发抖,却始终没哼一声。阿影站在旁边,看着百姓们自发送来的草药和食物堆成小山,突然道:“今天这事,让我想明白了——影盟最厉害的不是蛇章兽,是猜忌。”
月瑶点头,将最后一片镇灵木叶敷在墨影伤口上:“所以我们更要信任彼此。刚才粮仓那边,百姓主动帮着守粮,奸细一露马脚就被按住了,这才是最厉害的防线。”
墨影忍着疼笑了:“那……我的清白……算洗干净了吧?”
铁兰一巴掌拍在他没受伤的肩上:“洗干净了!晚上请你喝庆功酒,全城百姓做东!”
窗外,阳光洒满街道,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打闹,刚才的混乱仿佛一场噩梦。墨影望着那片热闹,忽然觉得后背的疼痛都轻了些——原来信任这东西,碎了之后再拼起来,会比从前烫得多,也暖得多。
傍晚的庆功宴就设在广场上,百姓们搬来自家的桌椅,各家各户端出拿手菜,连最害羞的小姑娘都敢跑过来给墨影递野果。老渔夫捧着一坛珍藏的米酒,非要跟他碰杯,喝得满脸通红。
“墨影大人,我这辈子没服过谁,就服你!”老渔夫抹着嘴笑,“你后背有伤不能多喝,我替你喝!”
墨影笑着点头,看着阿影和月瑶正在给孩子们分糖果,铁兰举着酒坛跟巡逻兵划拳,远处的城墙上,光纹防御阵正随着夕阳流转——这才是镇魔城该有的样子,没有猜忌,没有阴谋,只有烟火气里的踏实与温暖。
他摸了摸后背的伤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却像被炉火烤着似的,暖洋洋的。影盟的离间计没能得逞,反而让镇魔城的人拧成了一股绳,这大概是蛇鳞脸最没想到的结局。
夜色渐浓,广场上的篝火越烧越旺。墨影靠在火堆旁,听着阿影讲接下来的防御计划,听着月瑶分析影盟的下一步动作,听着铁兰骂蛇鳞脸的卑鄙手段。偶尔有百姓凑过来敬酒,他就举着茶杯示意,伤口的疼在烟火气里渐渐淡了,只剩下满满的安心。
“对了,”墨影忽然想起什么,看向阿影,“蛇鳞脸左肩有块月牙形的胎记,和影老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阿影的动作顿住了:“你是说……”
“影老可能没死,”墨影的声音沉了下来,“他不仅投靠了影盟,还成了核心成员。”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众人凝重的脸。墨影握紧暗影刃,指腹摩挲着熟悉的纹路——看来这场仗,还有得打。但此刻看着身边的人,看着广场上欢笑的百姓,他突然觉得,就算影盟的阴谋再诡谲,离间计再阴险,只要他们守着这份信任,就永远不会输。
远处的城墙上,光纹防御阵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像一层透明的铠甲,护住了整座城的安宁。而这铠甲的核心,不是光纹,不是暗影刃,是人心。
墨影仰头望着星空,忽然觉得后背的伤一点都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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