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西双版纳遇傣族飘(一)
2015 年 4 月,我攥着一张从昆明飞往景洪的机票,机身穿过云层时,窗外的绿色突然变得浓烈 —— 不是城市里修剪整齐的草坪,是铺天盖地、翻涌着水汽的热带雨林。落地时,一股带着甜意的湿热空气扑面而来,不同于北方春天的干燥,这里的风像裹着一层薄纱,轻轻贴在皮肤上,连呼吸都变得温润起来。
走出嘎洒机场,最先撞见的是傣式建筑的檐角:青灰色的瓦顶向上翘起,像展翅的孔雀尾羽,檐下挂着彩色的经幡,风一吹,细碎的布料摩擦声混着远处的鸟鸣,成了我对版纳的第一声听觉记忆。机场外的出租车司机是个皮肤黝黑的傣家汉子,名叫岩温,他笑着接过我的行李箱,用带着傣语腔调的普通话问:“第一次来版纳吧?要去告庄还是傣寨?”
“先去告庄吧,想看看夜市。” 我答。岩温的车驶过澜沧江大桥时,他指着江面说:“这是我们傣家人的‘母亲河’,叫‘湄公河’,到了泼水节,江面上会有龙舟赛,可热闹了。” 车窗外的江水泛着翡翠色的光,岸边的凤尾竹垂着细长的叶片,偶尔能看到穿着傣族筒裙的姑娘骑着电动车掠过,裙摆像盛开的缅桂花,一晃就消失在绿树掩映的街道里。
到告庄时已近黄昏,民宿老板玉应是个二十多岁的傣家姑娘,她穿着天蓝色的紧身短上衣,下身是酒红色的筒裙,头发用银色发簪挽成一个髻,鬓边别着一朵新鲜的鸡蛋花。“你来啦!” 她接过我的背包,把我领进二楼的房间,推开阳台门,就能看到远处大金塔的金色尖顶在夕阳下闪着光。“今晚带你去逛星光夜市,尝尝我们傣家的舂鸡脚和菠萝饭。” 玉应的笑容像版纳的阳光,明亮又温暖。
傍晚的星光夜市是一场色彩的狂欢。数百个傣式风格的小摊位沿着街道铺开,摊主们大多是傣家人,有的在烤架上翻着香茅草烤鱼,鱼肉的香气混着柠檬的酸味飘得很远;有的在竹筐里摆着手工织的傣锦,红、绿、蓝的丝线织出孔雀、大象的图案,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跟着玉应走到一个卖舂鸡脚的摊位前,摊主阿婆正用木槌反复捶打碗里的鸡脚、小米辣、香菜和柠檬,“咚咚” 的声响里,酸辣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尝尝,我们傣家的舂菜要够酸够辣才够味。” 阿婆递来一小碗,鸡脚咬起来筋道,柠檬的酸和小米辣的辣在嘴里炸开,最后又留着一丝香菜的清香,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逛到夜市深处时,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葫芦丝声。循声走去,只见一个穿白色傣装的小伙子坐在竹凳上吹奏,他面前的竹筐里摆着自己做的葫芦丝,竹管上刻着傣文。“这是岩罕,我们寨里的葫芦丝高手。” 玉应笑着介绍。岩罕停下吹奏,用傣语跟玉应说了几句,然后转向我:“你要是喜欢,明天可以去我们曼掌村,我教你吹最简单的调子。”
那晚回民宿时,澜沧江面上飘着孔明灯,橙红色的光映在江水里,像撒了一把星星。玉应说:“傣家人总说,遇见是缘分,就像雨林里的花遇见雨,江里的鱼遇见水。” 我望着远处大金塔的剪影,忽然觉得,这场版纳之行,或许不只是一场旅行,更是一场注定的相逢。
第二天清晨,岩温开车来接我去曼掌村。车子离开景洪市区,路边的建筑渐渐从高楼变成了低矮的傣式竹楼,道路两旁的油棕树像守卫一样排列着,偶尔能看到傣家人在田埂上插秧,水牛在水田里慢悠悠地走。
“曼掌” 在傣语里是 “大象寨” 的意思,据说很久以前,这里常有大象出没。车子刚到村口,就看到一棵巨大的古榕树,树干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树枝上垂着长长的气根,像老人的胡须。树下坐着几位傣家老人,有的在织筒裙,有的在抽着水烟筒,看到我们来,都笑着挥手。
岩罕早已在村口等我,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傣式对襟衫,下身是黑色的长裤,比昨晚在夜市时多了几分干练。“走,先去我家吃早饭。” 他领着我穿过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小巷,巷子两旁的竹楼都有高高的台阶,台阶上摆着盆栽的三角梅,红色、粉色的花朵开得正艳。
岩罕家的竹楼建在一个小土坡上,底层是空的,用来养牛、放农具,二楼是生活区,用木梯连接。走上木梯时,能听到木板 “咯吱” 的声响,带着老房子特有的温度。二楼的平台上摆着一张竹桌,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饭: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线,旁边是一小碟炸花生、一碟酸笋和一小碗鱼露。“这是我们傣家的早点,米线要拌着酸笋吃才香。” 岩罕的母亲玉香阿姨端着一碗豆浆走出来,她的筒裙是淡绿色的,上面绣着细小的兰花图案。
我拿起筷子拌米线,酸笋的独特味道先是有点冲鼻,嚼起来却带着一丝清甜,和米线的软滑搭配在一起,格外爽口。玉香阿姨坐在旁边,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我:“北方的早饭是不是都是馒头、面条呀?” 我点点头,跟她讲起北方冬天的早晨,窗外飘着雪,家里煮着玉米粥的场景。她听得眼睛发亮:“雪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傣家从来没见过雪,只在电视里看过。”
吃过早饭,岩罕带我去村里转。曼掌村的路大多是青石板铺的,路边的竹楼前几乎都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橡胶树、芒果树和菠萝蜜树,有的院子里还搭着竹架,上面爬着南瓜藤,黄色的南瓜花垂下来,引得蜜蜂嗡嗡地转。“我们傣家人住竹楼,一是因为版纳潮湿,竹楼通风好;二是怕蛇虫,底层架空就安全多了。” 岩罕指着一栋竹楼的屋顶说,“你看,屋顶是‘人’字形的,用的是本地的茅草和竹子,下雨的时候不会漏水,还特别凉快。”
走到村中心的广场时,看到几位傣家妇女在织傣锦。她们坐在竹编的织机前,手里拿着彩色的丝线,手指飞快地穿梭,织机 “咔嗒咔嗒” 的声响像一首轻快的曲子。岩罕介绍说:“傣锦是我们傣家的宝贝,以前姑娘出嫁,都要自己织一床傣锦被子当嫁妆。现在村里办了织锦培训班,很多年轻人也开始学了。” 一位名叫玉叫的阿姨递给我一根丝线,让我试着织一下。我笨拙地把丝线穿过经线,刚要拉,就把线弄乱了,引得大家都笑起来。“别急,慢慢来。” 玉叫阿姨握着我的手,一点点教我,她的手心很粗糙,却很温暖,“织傣锦要耐心,就像我们傣家人过日子,慢慢来才会好。”
中午在岩罕家吃午饭,玉香阿姨做了一桌子傣味:香茅草烤鱼、菠萝饭、傣味凉拌菜、炸青苔。香茅草烤鱼是用新鲜的罗非鱼,肚子里塞满香茅草、姜片和小米辣,用芭蕉叶包起来,放在火上烤。剥开芭蕉叶时,鱼肉的香气混着香茅草的清香扑鼻而来,鱼肉嫩得一抿就化,一点腥味都没有。菠萝饭是用糯米和新鲜菠萝肉蒸的,甜丝丝的,带着菠萝的果香,我一连吃了两碗。“喜欢就多吃点,我们傣家菜就是要让客人吃饱。” 玉香阿姨不停地给我夹菜,眼里满是笑意。
下午,岩罕带我去村后的雨林里逛。雨林里的树木长得特别高,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软的,偶尔能看到红色的野草莓和紫色的小野果。“这是旅人蕉,” 岩罕指着一棵叶子像扇子一样的植物说,“它的叶柄里能存水,以前赶路的人渴了,就用刀划开叶柄喝水。” 他还教我辨认野生的石斛和兰花,说以前傣家人会把石斛摘下来泡水喝,能清热降火。
走累了,我们坐在一棵大榕树下休息。远处传来傣家姑娘的歌声,歌声清亮婉转,像雨林里的小鸟在叫。岩罕说:“那是村里的姑娘在唱傣歌,我们傣家人喜欢唱歌,高兴的时候唱,难过的时候也唱。” 他也跟着哼了起来,虽然我听不懂歌词,但能感受到歌声里的快乐。那一刻,雨林里的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的歌声、近处的鸟鸣,还有岩罕的哼唱,汇成了一首最动听的版纳小调。
在曼掌村住了三天,每天跟着岩罕家人体验傣家生活:早上帮玉香阿姨去井里挑水,井边的石板上长满了青苔,要慢慢走才不会滑倒;中午跟着岩罕去橡胶林里割橡胶,橡胶树的树干上划着一道斜斜的口子,白色的橡胶汁顺着导管流进小桶里,像牛奶一样;下午和村里的老人一起在古榕树下编竹篮,竹条在手里弯来弯去,最后变成一个圆圆的竹篮,虽然不好看,却让我格外有成就感。
第四天早上,玉香阿姨早早地叫醒我:“今天是泼水节的第一天,村里要举行开门节,快去换衣服。” 她递给我一套崭新的傣装,上衣是粉色的紧身短衫,下身是天蓝色的筒裙,还有一条银色的腰带。我笨拙地穿上筒裙,玉香阿姨帮我系好腰带,又给我梳了一个傣家姑娘的发型,在鬓边别了一朵白色的鸡蛋花。“真好看,像我们傣家的姑娘。” 玉香阿姨笑着说。
开门节是傣族泼水节的重要活动,据说这天要打开寨门,迎接神灵,也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穿上了新傣装,聚集在村中心的广场上。广场中间搭了一个台子,上面摆着水果、鲜花和香烛,村里的老佛爷(傣族对高僧的称呼)坐在台子中央,手里拿着佛珠,嘴里念着经文。
仪式开始后,老佛爷用树枝蘸着清水,洒在每个人的头上,嘴里说着傣语的祝福。轮到我时,老佛爷的手轻轻落在我的头上,清水顺着头发流到脸上,凉丝丝的,却让人心里暖暖的。老佛爷用普通话对我说:“愿你平安快乐,像澜沧江的水一样,永远清澈。”
仪式结束后,泼水节的狂欢就开始了。村里的年轻人拿着水盆、水枪,互相泼水。岩罕递给我一个小水盆,说:“泼水是祝福,泼得越多,祝福就越多。” 刚开始我还不好意思,只是轻轻泼一点水,后来被一个小姑娘泼了一身,也忍不住拿起水盆泼了回去。广场上到处都是笑声和尖叫声,每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却没有一个人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
中午,村里摆了长桌宴,几十张桌子连在一起,从广场这头一直摆到那头。桌上摆满了傣家美食:烤鸡、烤鸭、舂鸡脚、凉拌木耳、菠萝饭、竹筒饭,还有自家酿的米酒。村里的人不分老少,都围坐在桌子旁,互相敬酒,互相夹菜。我旁边坐着一位名叫波岩的老人,他喝了一口米酒,跟我说:“以前泼水节,我们都是在寨子里自己过,现在来的客人多了,更热闹了。我们傣家人喜欢热闹,喜欢和客人一起过节。”
下午,村里组织了龙舟赛。澜沧江的江面上停着十几艘龙舟,每艘龙舟上都坐着二十多个傣家汉子,他们穿着统一的红色背心,手里拿着船桨。随着一声哨响,龙舟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江两岸挤满了人,大家挥舞着彩旗,大声喊着 “加油”。岩罕也在一艘龙舟上,他用力地划着船桨,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最后,岩罕所在的龙舟得了第一名,上岸时,大家把他举起来,抛向空中,欢呼声震天动地。
晚上,村里放起了烟花。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五颜六色的,照亮了整个村寨。大家围在广场上跳舞,跳的是傣家的孔雀舞。岩罕的妹妹玉罕是村里的孔雀舞能手,她穿着白色的孔雀舞裙,裙摆上绣着孔雀羽毛,跳起来时,像一只真正的孔雀在开屏。我也跟着学,虽然动作很笨拙,但大家都在鼓励我,让我渐渐放松下来。
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香。梦里,我又回到了澜沧江边,和傣家的朋友们一起泼水、唱歌、跳舞,身上的衣服湿了,心里却满是温暖。我忽然明白,泼水节泼出去的不只是水,更是傣家人的热情和祝福,是人与人之间最真诚的连接。
在曼掌村的第五天,岩罕说要带我去村里的佛寺看看。“我们傣家人大多信仰南传佛教,佛寺是村里最重要的地方,不管有什么事,都会去佛寺里跟佛爷说说。” 岩罕一边走一边说。
曼掌村的佛寺在村子的东边,寺庙的大门是傣式风格的,门框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孔雀、大象和莲花。走进大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座金色的佛塔,佛塔的塔身是圆形的,上面刻着细小的经文,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佛塔旁边是一座大殿,大殿的屋顶是 “人” 字形的,檐角向上翘起,上面挂着铜铃,风一吹,铜铃 “叮叮当当” 地响,格外清净。
大殿里,几位佛爷正在打坐念经,他们穿着黄色的僧袍,手里拿着佛珠,神情平和。岩罕告诉我,傣家的佛爷都是很有学问的人,不仅懂经文,还懂医术和天文,村里的人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困惑,都会来问佛爷。
我们轻轻地走进大殿,在佛像前拜了拜。一位年纪较大的佛爷看到我,笑着招了招手,让我坐在他旁边。他用普通话跟我聊起来,问我从哪里来,对版纳的印象怎么样。我说:“版纳很美,傣家人很热情,我很喜欢这里。” 佛爷点点头:“版纳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有树有花,就像佛说的,万物皆有灵,我们要爱护这里的一切。”
佛爷还跟我讲了南传佛教的一些理念,说要学会平和,学会感恩,不要太贪心,也不要太计较。“就像雨林里的树,不管长得多高,根都要扎在土里;就像澜沧江的水,不管流多远,都要回到大海。人也是一样,不管走多远,都不能忘了自己的根,不能忘了感恩。” 佛爷的话很朴实,却让我心里豁然开朗。
从大殿出来,岩罕带我去看寺庙里的菩提树。菩提树长得很高大,树叶像一把巨大的伞,树下有很多信徒在打坐。“这棵菩提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很多人都来这里许愿,说很灵验。” 岩罕说。我也在菩提树下站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听着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心里特别平静,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
下午,村里有一位老人要举行 “赕佛” 仪式(傣族佛教活动,意为 “布施”),岩罕带我去看热闹。老人家里摆着很多贡品:水果、鲜花、蜡烛、香,还有自己织的傣锦和做的傣味。村里的人都来帮忙,有的帮忙摆放贡品,有的帮忙准备食物。仪式开始后,老佛爷带领大家念经,老人把贡品一一献给佛爷,嘴里说着祝福的话。佛爷接过贡品,为老人祈福,希望她健康长寿。
仪式结束后,老人请大家吃晚饭。她拉着我的手说:“我们傣家人赕佛,不是为了求什么,是为了感恩。感恩佛的保佑,感恩家人的陪伴,感恩生活的美好。” 我看着老人慈祥的脸,忽然明白,傣家人的信仰不是迷信,而是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的向往,是一种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
那天晚上,我在竹楼的阳台上坐了很久。抬头看到天上的星星特别亮,像撒了一把碎钻。远处传来佛寺的钟声,“咚 —— 咚 ——”,声音低沉而悠远,在夜空中回荡。我想起佛爷说的话,想起傣家人的笑容,忽然觉得,生活其实很简单,只要学会平和,学会感恩,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
在曼掌村住了七天,转眼就要离开。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玉香阿姨做了一桌子我最喜欢的菜,岩罕和村里的朋友们都来送我。大家围坐在竹桌旁,一边吃一边聊,说着这几天的趣事,说着以后的打算。
“以后有空一定要再来,” 玉香阿姨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不舍,“下次来,我教你做菠萝饭,教你织傣锦。” 岩罕也说:“下次泼水节,我还带你去划龙舟,保证让你赢。” 村里的小姑娘玉罕递给我一个她自己编的竹篮,竹篮上刻着我的名字,用的是傣文。“这是我特意给你编的,你看到它,就想起曼掌村,想起我们。”
我看着大家的笑脸,心里暖暖的,也酸酸的。这七天里,我跟着他们一起挑水、割橡胶、编竹篮,一起过泼水节、逛夜市、听傣歌,他们把我当成家人一样对待,让我在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我知道,这份情谊,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第二天早上,岩温开车来接我去机场。车子离开曼掌村时,村里的人都站在村口送我,挥着手说 “再见”。我也挥着手,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车子越开越远,曼掌村的竹楼、古榕树、凤尾竹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但傣家人的笑容、歌声和祝福,却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到机场时,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我坐在机场的长椅上,看着手里的竹篮,看着玉应送给我的鸡蛋花书签,心里满是怀念。忽然,手机响了,是岩罕发来的消息:“版纳的风会记得我们的相逢,澜沧江的水会带着我们的祝福,祝你一路平安,前程似锦。”
我回了一条消息:“谢谢你们,版纳的风会记得,我也会记得。下次再见,我们还要一起看星星,一起听傣歌,一起过泼水节。”
登机了,飞机缓缓起飞。透过窗户,我最后看了一眼版纳,看了一眼那片绿色的雨林,看了一眼那条翡翠色的澜沧江。我知道,这次离别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是我和版纳、和傣家人的约定。
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我想起版纳,想起傣家人,就会想起那湿热的风,那甜美的水果,那香茅草烤鱼的味道,想起傣家人的笑容和祝福。我会记得,在遥远的版纳,有一群真诚善良的朋友,有一个充满温暖和欢乐的村寨,有一场永远不会忘记的相逢。
版纳的风会记得,我也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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