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事事以陛下为先
竹春上次被元清寒命人打了二十板，虽然命保住了，但腿上落了残疾。
沐青词只能放竹春回赵国了，现在她身边日常都是紫菀、紫苏照料。
因为紫苏祈语相对纯熟一些，所以沐青词便选了带紫苏过去赴宴。
然后还挑了四个小侍女跟着，拿了些沐青词可能需要的物件，比如备用的暖炉，手枕什么的，便跟着那个侍女过去了。
步舆走到半个时辰还没到，沐青词就感到有些不太对劲了。
毕竟虽然她不怎么出锦昳宫，但也觉得元清寒设宴一般不会挑太冷僻的地，这怎么越走越偏了。
沐青词问了一句，紫苏与那个侍女交流了几句，便用赵语给沐青词回话道：“说是为了迁就皇太后的喜好。”
沐青词挑了挑眉头，没再多问。
她知道有些不对劲，但也懒得多想了，左右这些人真要做什么，她根本也防不住。
最后这宴并不是设在宫殿里，是一处宫室外的小回廊。
一过去便看见皇太后，长公主元淖萱、恒王夫妇等都已经落座了。
沐青词虽然没看到元清寒，但看到他们在皇太后左侧还留了空位，便知道应该是给是元清寒留了座的。
当下，沐青词便没再多想，过去给皇太后见了礼，落座在了皇太后的右侧。
深秋时节，虽然回廊都用竹帘隔了风，也没多温暖。
所以坐下以后，沐青词一直怀里还抱着暖炉，看了一眼众人。
长公主元淖萱身侧还坐了一个年约三十来许的男人，长的十分高大俊秀，只面上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姿态甚是有点散漫慵懒。
沐青词猜测这男人应该就是长公主的丈夫蓝逸。
沐青词听元清寒提过，蓝家世代为祈国君主培养暗探，算是世袭的暗探首领，地位在祈国一直算是比较高的。
沐青词基本不怎么出锦昳宫，已经有几个月没见过皇太后与元淖萱了，她们大约是不知道沐青词已经能听懂大部份的祈语了。
所以沐青词便听见元淖萱大大方方的用祈语与皇太后商量道：“母后，还是早些准备吧。”
皇太后扫了沐青词一眼，然后轻声说道：“这般会不会触怒陛下？上次你让秀颖在陛下午休的时候去照料，他已经暴怒了……不若等孩子生出来再做打算？”
沐青词听到这里，脸上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但她还是装没听懂，想看看他们这些人聊什么。
蓝逸先是一直不曾出声，这时候却带着几分冷意的笑道：“太后娘娘，也看不起小女吗？”
说到这里，蓝逸加重了几分语调的说道：“虽然小女出身微贱了些，但也不能这般拿她当个洗脚奴一般折辱吧？”
恒王夫妇一直没出声，便看着他们在商量。
紫苏也能听懂他们在商量什么，但看沐青词面色不动，她也只能装没听懂。
沐青词垂下眼眸，用赵语吩咐紫苏帮自己在暖炉添炭。
元淖萱便抓住机会，用赵语开口道：“听说娘娘身子虚，极是畏寒，看来是真的。”
沐青词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谢长公主关心。”
元淖萱看出来沐青词不是很想搭理自己，但还是继续说道：“这样可不行，体寒难孕如何为陛下开枝散叶……”
元淖萱带着几分笑意的劝道：“说起来你们大婚也近一年，是不是也该考虑为陛下准备选妃，也好为娘娘分担一二？”
沐青词望着元淖萱一眼，带着笑的回道：“当年陛下求娶我的时候，曾许诺绝无异腹之子。”
说完不待元淖萱多言，沐青词便轻声说道：“陛下现在才过弱冠之年，我也还不及桃李年华，皆是正当年之时，长公主急什么？”
皇太后听到这里，立时大怒道：“笑话，古往今来何有此事？”
“不言古来天子六宫，当有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
“便是你自己的兄长赵国国主也现有皇后外，一妃，一昭仪，一婕妤，一美人，八位郡君，共有后宫十三人。”
“我祈国素来节俭，除皇后外，天子只置大妃七名，少妃礼制上不可超过二十七名，已经是极少了。”
“你这般好妒，莫不成要我儿便为一国之君，也只能守着你一人？”
沐青词望着皇太后轻声反驳道：“我父亲贵为亲王，依礼制当可有一妻八妾，却也只娶了我母亲一个，礼制只是可以娶这么多，并不是非要娶这么多，端得还看夫妻之间如何商议。”
恒王一直没出声，这时候却轻笑道：“看来娘娘与陛下情谊深重，不愿意从中夹入他人。”
沐青词望着恒王，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便没轻易搭话。
恒王继续道：“不过，娘娘可知道，为迎娶你，我国已经与周国彻底翻脸，今岁秋收后，周国已开始对我国进行袭扰。”
沐青词是真不知道这些，听了以后，不免眼眸微睁了一下。
恒王容颜冷肃的说道：“娘娘若真对陛下情深义重，便不该只让陛下一人挡在前面，是否也该为陛下做些什么？”
沐青词沉默了片刻，思量着恒王的话。
其实很正常，当初元清寒找了个说客，给周国送去赵国的新式武器，诱使周国向赵国宣战，他却转身来和赵国联姻。
这把周国的脸打的这么响亮，以周国霸蛮的作风，必然不会就这样揭过去的。
之前，周国求和只是为了不要两面对敌，现在秋收过后，备粮待战的周国必然会想分而制之。
赵国软弱，一般不会主动出兵，先打祈国是必然之选。
恒王妃见沐青词半晌不言，恒王脸色越来越差，恒王妃便出声劝道：“娘娘既然已经嫁于陛下，当事事以陛下为先才对。”
“听闻娘娘在赵国时主理新式武器督造，极有名望，何不为陛下多多分忧呢？”
沐青词没想到恒王妃也会一起来逼迫她，其实她一直对恒王妃印像不错……
最后，沐青词只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只想问一下，今天这两件事，我是必须都要办，还是必须要选一样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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