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核心解密
“奇点安全”工作室。
这里，已经变成了国安局最临时的、也最核心的“特级实验室”。
那幅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旅行”的、价值连城的伦勃朗真迹《加利利海上的风暴》，此刻，正被小心翼翼地，平放在一张巨大的、充满了各种线路和精密仪器的无菌操作台上。
古典艺术那饱经沧桑的厚重感，与未来科技那冰冷锋利的线条感，在这间屋子里，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却又莫名和谐的视觉冲击。
萧然、技术组长-老K，以及戴着那副“心跳手铐”的王哲，第一次，踏入了林烽这个神秘的“私人王国”。
他们看着周围那些奇奇怪怪的、正在自动工作的机械臂，和墙上挂着的各种动漫武器模型，眼神里，都充满了难以掩饰的震惊和不解。
他们实在无法把这个看起来像“死宅快乐屋”的地方，和那个能与世界顶级黑客组织抗衡的“神域”，联系在一起。
“看够了没有？”林烽没好气的声音，从操作台后传来，“看够了，就准备干活。借我的地方干活，很贵的，按秒收费。”
他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专业的白色无菌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和防静电手套，整个人，像一个即将进行一场最高难度心脏移植手术的主刀医生，气场，专注而强大。
萧然没有理会他的贫嘴，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幅古老的画框上。
“它，就在里面？”
“很快，就不是了。”
林烽拿起一把造型奇特的、笔形的激光切割器，开始对那个历经了三百多年风霜的古董画框，进行精准的、无损的拆解。
“滋……”
一道极细的、蓝色的激光束，从笔尖射出，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无声地，切开画框背后的封蜡和榫卯结构。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几分钟后，画框的背板，被完整地，取了下来。
在画框那厚重的橡木夹层里，一个被柔韧的、黑色的铅皮，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火柴盒大小的方形物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就是它！
“那个东西”！
老K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拿。
“别动！”
一声急促的、充满了恐惧的嘶吼，从王哲的口中，爆发了出来！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王哲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他指着那个黑色的铅皮盒子，声音都在颤抖。
“里……里面，有‘压敏自毁’装置！是NSO集团的最高机密保险！它的内外压力差，被设定在一个极其精确的阈值！一旦检测到任何外部的、非授权的压力变化，哪怕只有0.01个帕斯卡，它也会在0.1秒内瞬间产生三千度的高温，把里面的东西彻底熔毁成一滩……谁也看不懂的硅水！”
听到这话，老K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他刚才，差点就亲手，毁掉了他们所有人拼上性命才换来的唯一线索！
萧然的眼神，也变得无比凝重。她看着林烽。
林烽，则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几乎快要虚脱的王哲，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个“投名状”，分量，很足。
“有点意思。”林烽的嘴角，勾起一抹挑战般的微笑。
他没有再用手。
“‘鼠标’！”他下达了指令。
“在呢老板！”
他身旁，一台拥有着六个自由度的、前端带着如同绣花针般精细机械爪的工业机械臂，缓缓地启动了。
在王哲那同样是顶尖专家的、紧张到几乎窒息的理论指导下，林烽操控着那只冰冷的机械臂，对那个致命的“魔盒”，进行了一次精度达到微米级的、匪夷所思的“无接触式”拆解。
切割铅皮，绕开压力传感器，剪断自毁装置的电源线……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五分钟后。
当那层黑色的铅皮，被完整地剥离开来时。
里面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那不是什么复杂的设备。
只是一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水晶状的……
蓝色芯片。
“这是……什么？”老K看着那块美丽而诡异的芯片，喃喃自语。
“是魔鬼。”林烽的声音，很轻。
他将那块芯片，小心翼翼地，用机械臂夹起，然后，放入了一个由透明防弹玻璃构成的、与外界所有网络都彻底物理隔绝的“沙箱”测试系统里。
“王哲，”他头也不回地问道，“它的激活方式。”
“不……不需要激活。”王哲的声音，依旧在颤抖，“它……它是‘活’的。只要检测到附近有任何可以被识别的、开放的无线信号源……它就会像……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自己……醒过来。”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半截。
“我要验证一下。”林烽的眼神，变得无比决绝。
他看了一眼萧然。
萧然，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郑重地，点了点头。
林烽深吸一口气。
他在“沙箱”系统里，打开了一个虚拟的、模拟公共Wi-Fi的信号源。
然后，他将早已准备好的、从各种渠道收集来的、涵盖了市面上所有品牌和操作系统的几十部测试手机，打开了信号设置键后，全部扔进了那个玻璃“沙箱”里。
他，要开始一场最恐怖的……实战演习。
他按下了，Wi-Fi信号的启动按钮。
……
就在那股微弱的Wi-Fi信号，在“沙箱”内亮起的瞬间——
那块原本静静躺着的、深蓝色的水晶芯片，仿佛一头从沉睡中苏醒的远古巨兽，猛地，爆发出了一阵极其妖异的、蓝色的光芒！
一道肉眼可见的纯粹由数据构成的蓝色能量流，从芯片中，狂涌而出！
然后，它像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来自外星的超级病毒，瞬间分裂成了数十股！
它无视了所有手机的防火墙！
无视了所有手机的密码锁！
无视了所有手机的安全系统！
它，以一种完全不讲道理的、超越了人类目前所有技术认知的、如同瘟疫般的方式——
同时，侵入了所有的测试手机！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沙箱”里，那几十部手机的屏幕，在同一时间，都“滋啦”一声，熄灭了。
整个工作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一秒钟后。
所有的手机屏幕，又在同一时间，缓缓地亮了起来。
屏幕上，不再是各自五花八门的桌面。
而是出现了一个统一的、冰冷的、充满了嘲讽意味的、诡异的……
正在疯狂吞食自己尾巴的、血红色的蛇形图腾！
衔尾蛇！
萧然和老K因国安内部召开紧急小组会议，提前离开了林烽的工作室，只有王哲和他一直在研究这个“幽灵”。
回到国安指挥中心，一片死寂，所有人呆呆地看着眼前大幕上这如同神迹、又如同末日般的一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的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大屏幕上，“这……这还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王哲看着那几十条狰狞的“衔尾蛇”，声音都在颤抖，像是在说着来自地狱的预言。
“它最可怕的，是‘休眠’和‘链式感染’……”
“它可以像个幽灵一样，潜伏在任何一部被感染的手机里，等待一个指令被随时唤醒……”
“而且，它能通过蓝牙、NFC、甚至是我们手机里那些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后门，像真正的病毒一样在手机与手机之间，悄悄地……”
“……传染……”
萧然看着屏幕上那几十条狰狞的“衔尾蛇”，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桌上的、那部存着她所有秘密的私人手机。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冻结了。
林烽则死死地盯着“沙箱”里，那块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深蓝色的水晶芯片。
他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护目镜，喃喃自语。
那声音，像是在对所有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们偷出来的，不是什么‘那个东西’。”
“这他妈的……”
“……是一个，能把全世界，都拖入战争的……”
“……魔鬼的武器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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