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苦日子轮到楚佳佳了

看到送到自己面前的点心，三人皆有些惶恐。

“大娘子，我们怎么能吃这么金贵的东西？”红豆是三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连连摆手，又拉着石榴和莲雾后退一步。

殷氏从前也是苦日子过来的，自然知道三人心中所想。

“既然给你们了，就尝尝味道。家里是开点心铺子的，难道还会少了你们几块点心吃？便是你们多吃几块，也不会把铺子吃穷了。”

“况且自家铺子做出来的点心，若是不尝一尝，怎么知道是什么味道？若是将来有人问起，你们总得知道该如何作答才是。”

殷氏如今教导起底下的小丫头，也已经变得有模有样了，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十足的当家主母做派。

在楚言的影响下，她早已和从前不同，如今名下又开了这样一间铺子，相信假以时日，就算到了府城，甚至京城，面对比她身份地位更高的人，殷氏也能做到不露怯。

对于自己的这种改变，殷氏本人也相当满意，她不想给儿子和儿媳拖后腿，但凡楚言说的话，她都会认真去听，自己不懂的，也愿意去学。

朱氏和杜氏倒是不明白殷氏心中所想这些，只是觉得殷氏和从前当真不一样了。

石榴三人听到殷氏这般说，这才怯生生地拿起点心尝了尝。

她们从前也不是完全没尝过县城其他铺子的点心，但今日这些点心，尝到味道之后，几人都不由得觉得，这是她们吃过最好吃的点心，也难怪铺子里的点心能卖上这样高的价钱。

“大娘子果然厉害，做出来的点心恐怕是这世间最好吃的！”石榴忍不住感叹。

殷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三人在铺子里好好干，若是日后干得好，我便教你们几样点心的做法。”

石榴三人眼底流露出向往，纷纷点头：“大娘子放心，我们一定将大娘子吩咐的事情都做好！”

又是几日后，县城的天气一天冷过一天，这天终于飘起了雪。

早上，雪下得虽不大，殷氏和谢淮却都不准楚言出门了。

“言娘，齐大夫说如今你的身体畏寒，今日又落了雪，若是出门的话，恐怕还要多喝几个月的药。”

殷氏也道：“是啊，左右绣坊那边也没什么事，若真的有事，娘的点心铺离得近，也能随时过去。况且徐掌柜办事妥帖，出不了什么岔子。”

看着两人脸上满满的关切，楚言笑着点头应下：“就算娘和相公不说，我今日也不打算出门的。”

楚言的身体还没彻底调理好，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她自己也更愿意待在屋里。

屋里炭火烧得旺，她不觉得冬日难捱，可是一旦走出屋门，哪怕穿了厚厚的袄子，只消一刻钟的时间，她便觉得身上冷得难受。

见楚言应下，殷氏和谢淮这才放心下来，各自出了门。

楚言在家里闲来无事，坐在靠近炭盆的小榻上，手里抱着个暖壶，翻看着谢淮前几日从外面给她买回来的话本子。

自从发现自家娘子认得的字不少，且尤其爱看些话本、杂记这类的书，谢淮便用自己抄书赚来的银子，时不时给楚言买些新鲜的话本子和杂记回来。

隔着窗子看到屋外飘起的雪花，楚言不由得有些出神。

上一世这个时候，她应当还在李员外府的内院，顶着寒风在冷水里搓洗全家人的衣服吧？

李家那个老虔婆，磋磨起儿媳妇来，可一点都不手软，前世楚言在她身上吃尽了苦头，如今那样的日子，应该轮到楚佳佳了吧？

感受着屋里的温暖，楚言幸福地眯起眼睛。

而此时，李员外府。

后院里，楚佳佳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自从李员外不再相信她之后，她虽然被关在后院，不准出自己的院子，但每日要做的活却不少。

除了一日三餐从厨房直接送过来，甚至专门有人给她送来府里所有主子的脏衣服，让她洗干净。

“这可是老夫人专门命人送来的，若是你做得好，老夫人还能记住你的一番小心。”前来送这些脏衣服的婢女板着脸对楚佳佳说道。

如今楚佳佳在李家的处境，便是随便一个丫鬟，都能骑在她头上骂她两句。毕竟谁都知道，家里这位娘子，根本就不讨老爷喜欢。

楚佳佳曾经试图反抗过，但只要她没将衣服洗完，第二日的饭便不会有人送来，甚至李家老夫人还会专门让人来她的院子，命她跪在院子里给她讲规矩。

这般冷的天气，楚佳佳虽然有棉衣，但在院子里跪上半个时辰甚至更久，身体也吃不消，两三日下来，她总算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她还等着继子能够考中进士，带着全家人去京城，跟着李家一起鸡犬升天，现在受的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那老不死的年纪可不小了，早晚会死在自己前头！

楚佳佳一边在心里咒骂着，动作却不敢慢半分。

她取来木盆，在水缸里打了水，将脏衣服泡进去，手才接触到盆中的水，就忍不住瑟缩一下。

太冷了！尤其今日落雪，这水更是比往日要更加寒冷刺骨。

可是一想到洗不完衣服要面临的惩罚，楚佳佳也只得认命地取过皂角，认真搓洗起来。

……

落雪之后，楚言出门的次数较之前更少了许多。

县城里，冬日天冷，平时出门的人也变得比以前少了许多。

楚言与徐庆商议一番，如画绣坊每日打烊的时间比从前提前了一个时辰，不过绣娘们上工的时间却不变，以免她们无法按时完成自己的工作。

相比如画绣坊，殷记点心铺的生意没受到半点影响，大家对美食的追求，甚至能让这些食客们顶着严寒出门，只为买到几块新鲜出炉的点心。

眼看着到了冬月，殷氏学看账本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

她将开业至今的账册拿过来仔细翻看着，又在心里默默算了一遍，最后得出的数字，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我没算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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