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收服第一个手下
后院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脸上。
“四海帮？”
许墨心里咯噔一下。
听名字就不是好路数。
地痞流氓来收保护费了！
他示意大家别动，自己快步走到前面铺面。
只见柜台被踹歪了。
两个穿着短褂、流里流气的汉子站在店里，一脸凶相。
领头的是个刀疤脸，抱着胳膊。
苏婉脸色发白，挡在柜台前，声音发颤：“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刀疤脸嗤笑，“在这条街上做买卖，不懂规矩？得给我们四海帮交份子钱！”
另一个瘦猴附和：“就是！这绿汪汪的什么鬼东西？一看就不是正经买卖！赶紧交钱！不然砸了你的破店！”
许墨压着火，走上前。
“我是本县县丞许墨。你们在此闹事，不怕王法吗？”
“县丞？”刀疤脸上下打量他，呸了一口，“吓唬谁呢？谁不知道你这县丞是捐的，欠一屁股债！跟我们耍官威？不好使！”
瘦猴更是嚣张地用手指戳许墨胸口：“识相的，赶紧交钱！一个月五百文！少一文，你这生意就别想做！”
五百文！
抢钱啊！
许墨气得血往头上涌。
但他知道，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
这帮地痞，无法无天。
后院，赵老四和王氏他们都吓得不敢出声。
苏婉更是绝望。刚看到点希望，又来了豺狼。
许墨脑子飞转。
怎么办？
给钱？不可能！自己都没钱！
报官？赵主簿巴不得他倒霉，肯定不管。
找赵主簿？说不定就是他指使的！
他目光扫过两个地痞，突然注意到瘦猴嘴角有点溃烂，像是上火。
一个念头冒出来。
赌一把！
他脸上怒气一收，反而露出点好奇，指着瘦猴的嘴：“这位兄弟，你这口疮，挺严重啊。”
瘦猴一愣，下意识摸摸嘴角，骂道：“关你屁事！”
“火毒攻心，得泻火。”许墨自顾自说着，转身去后院，飞快盛了一碗没加糖的清凉糕，端过来，“尝尝这个，清热泻火，对你这口疮有好处。”
刀疤脸和瘦狐都愣住了。
这官老爷搞什么名堂？
请吃这绿玩意？
“谁吃你这鬼东西！有毒怎么办？”刀疤脸警惕道。
“有毒？”许墨笑了，自己先吃了一大口，“看，没毒。就是点野菜做的，清热解暑，专治你这种上火引起的口疮、便秘。不信你问苏姑娘，她家祖传酿酒，也懂点药性。”
他给苏婉使个眼色。
苏婉虽然懵，但还是下意识点头：“是……是有点清热效果。”
瘦猴看着那碗绿莹莹、凉丝丝的东西，又看看许墨不像骗人，有点犹豫。他这口疮疼了好几天了。
“试试呗，又不要你钱。”许墨把碗递近点，“没好使你再来砸店，我绝无二话。”
瘦猴将信将疑，接过来，小心尝了一口。
冰凉滑嫩，带着淡淡的草木清气，吃下去喉咙确实舒服了点。
他忍不住又吃了几口。
一碗很快下肚。
感觉喉咙和肚子都凉丝丝的，火辣辣的刺痛感减轻了不少。
“嘿……好像……是舒服点了？”瘦猴有点惊讶。
刀疤脸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许墨心里有底了。
他趁热打铁，对刀疤脸说：“这位大哥，你们四海帮的兄弟，走街串巷，日晒雨淋，容易上火中暑。这清凉糕，正对症。以后你们兄弟来吃，一律免费！就当交个朋友。”
刀疤脸眼神闪烁了一下。
免费吃？
这倒是新鲜。
他们收保护费，也经常遇到硬茬子，能有点实在好处，似乎也不错。
而且这绿东西，好像真有点用？
他脸色缓和了点：“免费吃？你说真的？”
“绝对真！但份子钱……你看我这小本生意，刚起步，实在艰难。等以后赚了钱，肯定忘不了兄弟们的好处。”许墨开始哭穷画饼。
刀疤脸摸着下巴，看了看瘦猴。
瘦猴小声说：“大哥，好像……是挺管用。”
刀疤脸想了想，哼了一声：“行！看你小子识相！免费吃的话，我们兄弟记住了！份子钱……就先欠着！但要是让我们知道你耍花样……”
“不敢不敢！”许墨赶紧拱手。
刀疤脸又踹了柜台一脚，算是找回面子，然后对瘦猴一摆头：“走！”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店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后背都是冷汗。
苏婉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许墨也松了口气，手心湿漉漉的。
好险！
暂时唬住了。
危机解除。
后院又忙活起来。
但经过这一吓，气氛有点沉闷。
许墨知道，光靠忽悠不行。
必须得有点自己的保障。
他看向一直默默帮忙、刚才也吓得够呛的赵老四。
这老衙役，人老实，熟悉本地情况，刚才也没躲开。
是个可靠的人。
他把赵老四叫到一边。
“赵老哥，今天多谢了。”
赵老四连忙摆手：“大人客气了，我没帮上什么忙……”
“想不想正经跟我干？”许墨看着他，“以后这摊子事，需要个可靠的人帮忙照看。我给你开固定工钱，一天五文，怎么样？”
五文！
比他现在当衙役那点微薄又不稳定的收入强多了！
赵老四眼睛猛地亮了，但随即又犹豫：“大人，我……我就是个老衙役，没啥本事……”
“不需要你打打杀杀。”许墨拍拍他肩膀，“你就帮我管着这些人，看着制作，维持秩序，有事及时告诉我。你熟悉街面，有些事好说话。”
赵老四看着许墨真诚（起码看起来是）的眼神，又想想家里等米下锅的窘境，一咬牙，重重点头：“承蒙大人看得起！我赵老四这条老命，就卖给大人了！”
他抱拳行礼。
这是表态效忠了。
许墨心里踏实了点。
总算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
虽然只是个老衙役，但意义重大。
他回到后院，看到苏婉正在仔细检查被踹的柜台，眼神心疼。
许墨走过去。
“对不起，连累你了。”
苏婉摇摇头，没看他，低声说：“谢谢你……刚才解围。”
这是她第一次心平气和跟许墨说话。
许墨笑了笑：“合伙嘛，应该的。赶紧准备吧，明天要大干一场！”
苏婉抬起头，看着后院忙碌的众人，看着那一桶桶绿莹莹的清凉糕，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好！”
第二天天没亮。
酒坊后院就灯火通明。
大批的清凉糕被制作出来，分装好。
赵小乙带着几个半大孩子，充当卖货郎。
王氏、老冯头他们负责生产。
赵老四负责调度和安保（虽然也就是看着）。
苏婉负责管账和物料。
许墨坐镇指挥。
一条小小的生产线，初步成型。
清凉糕一推出，果然大受欢迎！
便宜，解暑，口感新奇。
一上午就卖出去将近三百碗！
收入近三百文！
照这个速度，三天三两银子，真有希望！
大家干劲十足，脸上都有了笑容。
中午歇口气的时候。
赵老四悄悄找到许墨，脸色不太好看。
“大人……”
“怎么了？”
“我刚才去衙门口转了转，听到点风声……”
“什么风声？”
“赵主簿……好像对咱们这生意，很不高兴。他可能……要使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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