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沈叔松开
江教授:“外国人都比较开放,我这个老迂腐真是不懂。”
“是招人喜欢。”
沈长亭侧头淡笑,眉眼间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和风细雨,儒雅细腻,头顶灯光错落,眼睫遮住眼睑,他的眼神像是一只宽厚粗糙的手,滑过陈歇脸廓、红润的唇瓣。
沈长亭端起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辛辣的酒,从喉咙灌进胃里,很快就烧了起来,颇有几分一醉解千愁的意思。
江教授见沈长亭喝酒,笑着端起酒杯要来敬他,陈歇摁住了江教授的手,“师父,你少喝点。”
江教授:“这杯是要敬的。”
陈歇又说:“沈叔胃不好,不喝酒。”
江教授正要放下酒杯,沈长亭端起酒杯:“无妨。”
今晚的庆功宴,是陈歇认识沈长亭以来,沈长亭喝多最多的一次酒,平日里端着酒杯候着等着,都见不着面的沈副座,倒是在一场庆功宴上喝多了。
庆功宴尾声,陈歇去了趟厕所,江教授出去结账了,沈长亭单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也出去了。
陈歇今晚没喝多少,但酒量实在差,头晕的厉害,洗了个脸,冲了个手,靠在走廊尽头看了一会风景,四月的风徐徐吹来,凉凉的。
陈歇本来是想醒酒,头却更疼了。
他转身正要回去,迎面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这个怀抱里带有冷调木质香,虽然被酒精侵蚀,但瑕不掩瑜,依旧沁人心脾的好闻,只是有几分醉人。
陈歇僵住,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用力且小心翼翼地嵌在怀里。
这像是一个失而复得,久别重逢的拥抱。
早在博瑞年会那晚,沈长亭看见陈歇的第一眼,就想这样抱住陈歇。只是那晚陈歇说要娶妻生子,后来沈长亭浑身湿透,没法伸手抱陈歇。
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沈长亭手背上筋脉暴起,上位者彻底失了分寸,借着酒劲,失控地抱住爱人,滚烫的掌心摸着陈歇后腰的腰窝,反复收紧掌心,他想留下些痕迹,想更进一步。
陈歇缓过神来:“沈叔。”
沈长亭克制住了,半张脸埋进了陈歇发丝中,声音粘哑:“嗯。”
陈歇挣了一下,没成功: “你喝醉了。”
“……”回答陈歇的只有头顶急促炙热的呼吸声。
沈长亭低身,高大健硕的身体臣服着将人抱紧,陈歇露出一双眼睛,透过灰暗的走廊看向远处谈笑风生来厕所的光启法务。
陈歇心一颤,“沈叔,有人来了……”
陈歇推拒的动作大了几分。
从前想要在人前得到特殊与认定的陈歇,开始害怕被人发现他与沈长亭的关系了。
陈歇的反应像是一把利刃,精准地刺入沈长亭心脏。
沈长亭不愿意松开,又或许是在争取着什么。
陈歇声音冰冷:“沈叔,松开。”
沈长亭抱着陈歇的动作僵了两秒,缓慢地松开了怀里的人,转身走了。
高大的背影在亮起的灯光下,十分颓靡。
陈歇与远处从厕所间出来的法务对了个视线,法务看了眼沈长亭,又看了眼陈歇,陈歇微微点了个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多苍白。
回了包厢,江教授和沈长亭正在谈话,江教授去结账的时候,前台说沈会长吩咐过了,已经挂他账上了,前台不敢驳了沈会长的面子,说什么也不肯收钱。
江教授也不好意思让沈长亭破费,沈长亭淡笑着说,感谢江律照顾陈歇两年。
江教授本来还是要推辞一番的,毕竟陈歇能有如今的成就,和他关系的确不大,是陈歇上进。但沈长亭眉头微皱,江教授学过修过心理学,看出来沈长亭情绪不佳,也没敢再说了,只说下次他来。
陈歇在门口站了一会,法务从厕所回来,同沈长亭和江教授问个好,准备散场了。今晚来了四名法务,三名进去了,其中一名法务——在走廊里与陈歇对视上的那位。
他走近陈歇轻声道:“陈律,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陈歇微微一笑:“好。”
三名法务向沈长亭与江教授辞行,二人均投来视线,沈长亭目光停在了转身离开包厢的陈歇身上,眼神一冷。
陈歇跟着对方进了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楼梯间,法务也没遮遮掩掩,开门见山:“陈律和沈会长……”
刚刚其他三名法务没注意,但他注意到了,沈长亭抱了陈歇。
男性之间很少会如此亲近,这已经超越了正常的叔侄,加上陈歇与沈长亭并无血缘关系,以及深水湾32号的传闻……
这是陈歇的私事,他本不该过问,但他是最早一批进光启的,算是看着光启一步步站起来的人。
光启走了一批人,又换了一批人,这在职场里都是很正常的事,但他没想到陈歇也会离开,两年前的离开,太过奇怪。 陈歇离开前拟的股权转让书,他过了手。
陈歇在拟完股权转让书后,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不对,又或者说从黎泽凡入股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了。法务跟着陈歇这么多年,二人虽然说没怎么打交道,可他心里还是很敬重陈歇的。
他不希望陈歇受到迫害,希望得到一个真相。
陈歇笑了一下:“我明白你的顾虑和想法。”
“光启本就是沈叔的,我只是代为管理了一段时间。”
法务欲言又止:“您没事就好。”
陈歇笑着拍了拍对方肩:“不用多想,好好干。”
陈歇与人一块从楼梯间出来,迎面遇上沈长亭。
沈长亭看了陈歇一眼,又看了法务一眼,眯了眯眸子。
江教授:“小岸,沈会长喝多了,你送一程。”
“好。”
陈歇没有让局面变得很尴尬,恍若无事的送沈长亭下楼,一块陪着上了车。
王律喊了代驾,顺路送江教授一块回去,江教授站在车门外笑着和陈歇挥手,陈歇叮嘱道:“师父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
“好。”
老万关上车门,开车先送陈歇回去。
车上,一片安静。
沈长亭今晚喝的有些多,他松解了领带,吐了口气,整个人卧靠皮质软垫上,手扶着额头,轻轻揉着太阳穴,凌厉的眉峰威严感很强烈。
陈歇拿出一板药,这板药只剩下一颗了。
陈歇递过去:“沈叔,解酒药。”
沈长亭冷眉道:“不用。”
陈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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