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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想要一个家


港媒的新闻,向来以标题炸裂,言辞犀利著称,只要能拍到一张照片做佐证,剩下的内容就可以胡编乱造了。

九爷微笑道:“没关系。”

车快开到医院的时候,陈歇戴上口罩,低头跟着九爷进了住院部,医护人员简单的让陈歇做了登记。

医护人员提醒道:“沈副座后背大面积感染,做了多次清创手术,伤口开大,避免伤口受压,不能平躺,只能侧卧,家属请不要翻动患者身体。”

陈歇愣了一秒,签下字:“好。”

探视时间是15-30分钟,陈歇换上隔离服,洗了手,单独进了重症室,听着重症室里监护仪的哔哔声,浑身发凉。

他缓慢走到沈长亭背后,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沈长亭做了许多次清创手术,伤口开放,后背盖着无菌敷料,没有进行缝合,还需要做几次清创手术。

陈歇几乎能想象到无菌敷料下的烂肉。

他僵着身体,走到沈长亭面前,蹲下来,仰头看着面色惨白的沈长亭,轻轻握住沈长亭的手。

陈歇刚洗了手,指节很凉,沈长亭的手比他暖不了多少。

重逢后陈歇从未如此仔细的看过男人的眉眼,锐利的五官,冷厉的眉眼和唇瓣,鼻梁英挺,如雕如刻的脸,此刻却失了生机似的,凝不出血色。

陈歇心里、眼眶都在发酸。

所有的委屈在死亡面前似乎一文不值,陈歇恨过、怨过,但有一点不会变:他希望沈长亭永远平安健康。

这段时间,陈歇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总是做噩梦,梦里他被推下山坡,梦里沈长亭的脸并不清晰,犹如滚下山坡当晚,陈歇怎么都看不清沈长亭的脸,只听见沈长亭抱着他让他活下去。

陈歇落水,如果沈长亭不救他,就不用在水里泡这么久,或许伤口就不会感染的这么严重……

陈歇从醒来后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沈长亭要放下他走?

半小时前,他得到了答案——沈长亭是罕见的熊猫血。

这种稀有血型,一旦大出血,生存几率几乎为0,沈长亭知道自己或许没有机会活下来了。

沈长亭没有力气带陈歇一块走,只能独自去求援,多走一步是一步,就这么撑着身体,倒在了离石子路最近,游客散步可能会遇到的地方……

陈歇捏着沈长亭的手,宽厚的手掌,粗粝的指腹,握在手心里,熟悉又陌生。

他很久没牵过沈长亭的手了。

“沈老师……”陈歇声音沙哑,不是说那七年再来一次还是会这么做吗?不是不后悔吗?

不后悔的人,怎么会扑过来救他?

陈歇轻轻搓着沈长亭的手,嘴硬了很久,从未说出口的话,在此刻说了出来:

“在纽约的两年,我很辛苦,也很想你。”

陈歇陪沈长亭说了三十分钟的话,直到时间到了,他亲了亲沈长亭的手背,起身离开。

陈歇脱去隔离服,和九爷一块离开医院。九爷送陈歇回去,路上,陈歇问:“黎泽凡……”

九爷:“人倒是抓到了,就是什么都不说。”

陈歇:“沈老师要多久才能出院?”

九爷:“创伤大,还要做皮瓣移植术,估摸着要两个多月吧。因为过程实在太痛苦,沈首总才不让会长醒来。”

陈歇轻轻的嗯了一声。

车快到钟家,陈歇才问:“最近的舆论对沈老师影响很大,会革职调查吗?”

“不好说,但现在毕竟人没醒来,停职是必然的。我已经在找病患家属了,要是能找到就没什么事。”九爷看了陈歇一眼。

陈歇面色苍白,脊背笔挺薄削,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指腹蜷缩着,像是在抖。

九爷安慰道:“你不用很担心,我每周来接你去看沈会长一次。”

陈歇摇头:“谢谢,不用了。”

九爷:“……?”

陈歇:“这段时间我会让钟家司机送我去律所,你们不用派车来接送,太引人注目。”

九爷欲言又止,现在的确行动受限,那群媒体人保不齐什么时候会找上陈歇,本来陈歇与沈长亭就不是普通关系,太过张扬的确让人起疑,还会打破沈首宗放出的新闻——沈长亭为救群众滚下山坡,生死未卜。

九爷:“我和钟生沟通一下。”

陈歇:“多谢。”

车到了钟家,陈歇下车走了。

当晚,陈歇录制了一个视频发布到网上。

陈歇在镜头里说:“本人肺水肿,支气管进水,难以发声,很抱歉现在才站出来发声。”

“一个星期前,我意外坠坡时,沈会长没能拉住我,我们一起滚了下去,当时情况危急,撞到了树桩上,断枝戳进沈会长后背,树桩无法承受两个男人高速滚下的惯性,坍塌前他让我走,我还没反应过来,树桩就塌了。”

“我和沈生一块掉进溪里,我患有恐水症,是他把我捞起来,放在岸上,受重伤独自去求援。”

“沈生现在仍重伤未醒,希望媒体人不要再围堵医院,让患者正常就医。我是律师,如果由于媒体围堵,耽误了救治时间,这是犯法的,我愿意无偿为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

“另外,大家可以理性看待博仁医院的医患事故,等待沈生醒后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视频一经发出,网上反响很大。

陈歇隐藏了黎泽凡的事,也隐瞒了他与沈长亭的关系。

陌生群众的身份,更能够为沈长亭逆转口碑,也会显得他的话更加公道,更具有信服力。

陈歇发布完视频,唐沉很快就给他打了电话。

唐沉停顿了三四秒才道:“陈歇,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这是我应该做的。”陈歇轻描淡写。

唐沉苦笑了一下:“或许你忘了,但有些话我还记得。”

陈歇:“什么话?”

唐沉:“你说你想要一个家。”

陈歇说想和沈长亭有个家,现在却把自己放在了陌生群众的位置,这与凌迟处死无异。

陈歇朗声笑道:“年轻气盛的玩笑话罢了,不必当真。”

唐沉无法应答,谁会把这样的话,当作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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