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燕王逆谋，狼头面具
登州府衙的地牢，阴暗而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烂与血腥混合的恶臭。
被生擒的东夷海寇大头目，像一条死狗般被绑在刑架上。他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浑身不住地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那一百门火炮齐鸣，天崩地裂的场景，已经成了他永恒的梦魇。他闭上眼，就能看到那漫天的火球，听到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毫不怀疑，那个端坐于马上，神情冷漠的男人，是真正的魔神。
“吱呀——”
沉重的牢门被推开，一束光照了进来。
江白缓步走入，身后跟着两名手持神机弩的神武卫。
看到江白，那大头目浑身一哆嗦，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一股骚臭味立刻扩散开来。
“魔……魔神大人饶命！饶命啊！”他用生硬的大乾官话，涕泪横流地求饶。
江白拉过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神情淡漠。
“我问，你答。”江白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用一块丝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锋，“说错一个字，或者，让我觉得你在撒谎……”
他顿了顿，抬起眼，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我不杀你。我会把你送到外面的伤兵营，让他们用你的身体，好好练习一下我新教的‘医术’。你知道的，就是那种……把人割开，再一块块缝上的手艺。他们现在还不熟练，正好缺个活的靶子。”
“医术”两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那大头目脑中瞬间浮现出昨天那人间地狱般的场景，又想起外面那些士兵看江白时那狂热又敬畏的眼神，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吓得魂飞魄散，裤裆一热，腥臊的液体瞬间浸湿了囚服。
“魔神大人饶命！我说！我全都说！求大人给我一个痛快！”他涕泪横流，把头磕得砰砰作响。
“很好。”江白这才抬起眼，目光如刀，“谁让你们来的？”
“是……是燕王！是大乾的燕王武天策！”大头目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燕王殿下的心腹，在一个月前找到了我们大首领。他带来了三十万两白银，还有五千套精良的铁甲和兵器，要求我们集结所有力量，不惜一切代价攻下登州，将您的主力全部牵制在这里。”
“他许诺，事成之后，整个胶州半岛，都将划给我们，作为‘东夷自治领’，我们可以在那里建国，大乾朝廷永不干涉！”
江白眼神一寒。
好大的手笔！
割让国土，勾结外敌，这已经不是谋逆，而是叛国！
“燕王的心腹叫什么，长什么样？”江白追问道。
“小人地位低微，没资格见那位贵人。”大头目连忙摇头，“不过，我曾经远远地看到过一次，那位贵人……似乎和另一个神秘人有过接触。”
“神秘人？”江白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对！”大头目努力回忆着，声音因恐惧而颤抖，“那个人……非常高大，即便是大夏天，也穿着一身厚重的黑色裘皮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最……最重要的是，他脸上……他脸上戴着一个面具！”
江白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什么面具？”
大头目咽了口唾沫，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结结巴巴地说道：“一个……一个青铜面具，上面……是一个狰狞的狼头！”
轰！
“狼头面具”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江白脑中炸响！
他的心，猛地一沉！
北狄！
在大乾王朝的北方，那个以狼为图腾，骁勇善战的游牧王庭！
燕王武天策的封地在北境，与北狄接壤。如果他勾结了北狄，那事情的严重性，将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一个在南方煽动海寇，制造动乱。
一个在北方虎视眈眈，准备南下。
一旦南北同时发难，以大乾目前捉襟见肘的国力，后果不堪设想！
江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将海寇头目的供词，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并让他画押签字。
做完这一切，江白站起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给他个痛快。”
“是，国公爷！”身后的神武卫手起刀落，结束了这名海寇罪恶的一生。
走出地牢，江白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他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情报网络，去查清那个“狼头面具人”的底细。
他思索片刻，提笔写下了一道密令。
片刻之后，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
来人身着一袭紧身黑衣，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火爆曲线，脸上戴着一张素白的鬼面，正是刚刚与江白成婚不久的沈春艳。
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满心仇恨的匪首，而是江白最锋利的暗刃。
“夫君。”她的声音清冷，但面具下的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春艳，”江白将密令递给她，“我需要你动用你过去在黑风军以及北境的所有人脉，整合出一支只听命于我的情报力量。名字……就叫‘暗夜司’。”
沈春艳接过密令，单膝跪地：“是！”
“暗夜司的第一个任务，”江白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查出这个‘狼头面具人’的身份，以及他与燕王所有的勾结证据！”
“遵命！”
沈春艳的身影一闪，再次融入了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江白走到窗前，看着天边那轮血色的残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燕王，武天策。
你最好祈祷，你和北狄人没有关系。
否则，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这些东夷海寇，凄惨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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