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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东窗事变


而当第十滴血落下的时候,一旁的暗香那长长的睫毛也微微颤动了三次。

这便是阁主与他们事先所约定好的死间密语啊!

每一次颤动都有着特定的含义,而“三急两缓”则代表着最为重要的信息:“母本已污,速焚惊蛰!”

此时,太子手中的利刃无情地划开了暗香的衣襟,锋利的刀锋闪烁着寒光。

石冷见状,故意让自己的喉咙间发出一阵如同困兽般的低沉吼叫。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听到这阵吼声,萧云逸果然迅速转过身来,而他的后背正对着那隐藏在暗处的三寸岩缝。

石冷瞬间绷紧了腰腹的肌肉,他那原本倒悬着的身躯就像是一张被拉到极致的满弓,突然间骤然松开,力量如决堤之水般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他用力将那已经嵌入骨肉中的铁环猛地扯出,并朝着不远处的鲛油灯狠狠掷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铁环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鲛油灯,灯盏瞬间破碎,里面的油液溅洒出来,遇火即燃。

刹那间,熊熊燃烧的火焰腾空而起,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在那耀眼的火光之中,石冷清楚地看到,暗香正用她那染满鲜血的手指,艰难地在冰冷的寒玉台上写下了真正的密令——“子时巽位,莲心藏锋”。

而与此同时!

青龙街的暮色宛如被打翻的砚台一般,浓稠得化不开,墨黑的夜色迅速蔓延开来,吞噬了整座街道。

天下酒楼那三层飞檐下悬挂着的铜铃,在呼啸而来的朔风之中发出阵阵刺耳的嘶鸣声,仿佛是远古巨兽的怒吼,又似怨灵的悲泣。

二楼“天字一号”雅间内,云母屏风散发着诡谲的幽蓝色光芒,使得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层神秘而压抑的氛围之中。

八仙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青瓷碗盏,摇曳的烛火映照其中,将坐在桌前的辛书瑶的面容切割成一片片破碎的光影。

她那美丽的容颜在这明暗交错之间显得愈发迷离和虚幻,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的表情。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关放突然伸出右手,用力地按住了元青正欲给辛书瑶斟酒的手。

只见元青手中那只碧玉酒壶瞬间倾斜,原本清澈透明的琥珀色酒液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出,直直地溅落在青石地面之上。

刹那间,酒液与地面相触,竟腾起了无数细小的泡沫,这些泡沫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犹如千万只毒虫正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他猛地伸手一把紧紧抓住元青那纤细的手腕,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

而就在他的指尖按压之处,竟然缓缓浮现出如同蛛网般细密交错的青色斑纹,看上去触目惊心。

“屏息!”

伴随着一声怒不可遏的暴喝,一根细长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刺入了辛书瑶手臂上的曲池穴之中,深度足足有三寸之多。

与此同时,一旁放置着各种珍贵药材和药具的药箱突然翻倒在地,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关放鼻子一动,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味,元心那乌黑亮丽的秀发之间飘散出来的茉莉油香气中,竟掺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道。

他心头一惊,瞬间意识到这正是醉仙草已经侵入肺腑所散发出的特有气息。

突然间,关放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三天前自己曾在药庐里精心研磨过的犀角粉应该还剩下半钱左右。

然而此时,那半钱犀角粉正静静地躺在他衣袖口袋的最深处,随着时间的推移,温度似乎越来越高,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滚烫难耐。

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原本矗立在房间中央的巨大屏风轰然倒地。

关放眼尖,一下子便发现了隐藏在屏风背后的机弩,他注意到弩机卡槽沾着鬼面苔孢子,这毒蕈只有东宫暖阁的地龙才能催发。

“取陈醋泼洒西南角!”

他嘶声厉喝,实则用金针在辛书瑶掌心划出暗纹:东窗第三根棂木有解药。

喉间腥甜翻涌,关放知道自己也中了招,但必须撑到元青找到冰片。

元心感觉胸腔像被烙铁贯穿,却死死抱住滚烫的醋坛。

关放教过她,醉仙草会让人见幻象,此刻她眼中翻涌的醋液正化作那日药庐里他试药的侧脸。

毒血从鼻腔滴落时,她摸到腰间香囊里的同心结,那是关放用止血纱缠的,说要在大婚时系在合卺杯上。

“接着!”

伴随着一声娇喝,只见她玉手一挥,那装满陈醋的坛子便如流星一般直直地朝着关放飞去。

与此同时,她那宽大的衣袖之中,一柄锋利无比的银剪若隐若现,就在醋坛离手的瞬间,银剪轻轻一划,那原本系得紧紧的帷幔系带竟应声而断。

只听“哗啦”一声响,华美的蜀锦帷幔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恰好将一支疾射而来的毒箭牢牢裹住。

这一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正是她偷偷从辛书瑶那里学来的绝技“流云卷”。

紧接着,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东窗下方那个看似寻常的暗格。

然而,当暗格被踹开的一刹那,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猛地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定了定神后,她定睛看去,只见一具蜷缩在密格中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尸体的手中紧握着半卷已经泛黄的《农桑辑要》,而在书页之间,还夹着一张染满鲜血的信笺,上面赫然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腊月初三诛阁主”。

看到这一幕,元青不禁浑身一颤,右手不自觉地死死掐进左手掌心的那块陈旧伤疤里。

五年前,镇国公府惨遭灭门之夜,她也曾像今天这般,在祠堂的暗柜之中找到了老太爷留下的绝笔遗书。

突然,元青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目光落在了尸体腰间挂着的那枚霜降符玉佩之上。

仔细观察之下,她惊讶地发现,这玉佩上的刻纹走向竟然与江凌风所传授的有所不同,仅仅相差了微不足道的三毫。

显然,这是出自太子府匠人之手的一处败笔。

就在那一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关放突然间身体前倾,口中猛地喷出一股黑色的鲜血,仿佛一道黑色的喷泉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看到这一幕,她顿时花容失色,毫不犹豫地伸手撕开自己身上那件鲜艳的石榴裙,迅速用裙摆紧紧地包裹住关放那不断渗出血迹的眼眶。

“第三格青瓷瓶里有熊胆丸!”

她急切地喊道,但话音刚落,她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异常尖利刺耳,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一般。

这时,她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喉头已经肿胀得如同石头一样坚硬,几乎无法呼吸。

而此时的关放也没有闲着,他拼尽全力扯断了腰间那条装饰精美的蹀躞带上的玉扣。

只听得“哗啦”一声响,玉扣破裂开来,紧接着,一个暗藏的夹层显露出来,十二颗晶莹剔透的鲛人泪从中滚落而出。

这些鲛人泪一接触到地上的食醋,立刻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一般,瞬间炸裂开来,释放出一团浓浓的青色雾气。

这团雾气迅速弥漫开来,将周围的空间都笼罩其中,使得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刺客们手中弓弩的准星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快往巽位走!”

关放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用力掀翻了身旁那个巨大的紫檀博古架。

随着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架子上摆放的官窑青瓷纷纷破碎,散落一地,形成了一道锋利无比的屏障。

与此同时,一旁的白余年则悄悄地将舌头抵住后槽牙处的一颗蜡丸。

原来,那颗小小的蜡丸之中封存着一种名为“鹤顶红精粹”的剧毒之物,只需轻轻咬破蜡丸,便能让毒液瞬间进入口腔,见血封喉。

而就在三天前,陈会长悄悄塞给了白余年一封密函。

此刻,那封密函正静静地躺在他的靴筒里,散发出阵阵滚烫的热气,仿佛要将他的靴子烧穿一般。

那股灼热感顺着腿部一直传到脚心,令他的足底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辛书瑶手持一把柔软如蛇的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白余年的颈侧刺来。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触及皮肤的一刹那,白余年突然明白了江凌风为何要不惜重金收购这些鲛人泪的真正用意。

原来,这些经过西海盐卤浸泡的珠子,本身就是世间罕见的解毒圣物啊!

“接稳了!”

只听得一声暴喝,他手臂猛然一挥,那半枚虎符如流星般朝着关方飞射而去。

只见那虎符之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漠北狼毒血痂,散发着诡异而刺鼻的气味。

要知道,这漠北狼毒可是极为罕见的剧毒之物,但同时也是解毒的奇药,尤其是对于当下能解鹤顶红之毒来说,更是珍贵无比。

然而,又有谁能想到,这半枚虎符竟是他以断指为代价,历经千辛万苦才从东宫那里换得的。

此时此刻,当他抛出这半枚虎符时,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阿姐被毒瞎双眼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余年,记住,只有活着,我们才有翻盘的棋局。”

思绪飘飞间,他仿佛看到了阿姐当时决绝的身影。

就在那时,阿姐身形一转,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猛地劈向一只精美的孔雀蓝釉梅瓶。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梅瓶瞬间碎裂开来。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那梅瓶的夹层之中,竟然隐藏着一份母本残卷。

随着梅瓶的破碎,那份残卷也随之坠落进一旁的醋液之中。

刹那间,醋液中泛起一阵剧烈的气泡,血红色的字迹在酸雾之中若隐若现,缓缓地重新组合成一行触目惊心的文字。

“暗香已叛,子时焚阁。”

辛书瑶只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千万根冰锥同时刺穿,冷意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那些刻在墙壁上的古风国秘文,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然无声地与江凌风曾经手把手教她的婚书笔迹重叠在一起,每一个笔画都像是一把无形的钝刀,在她早已结痂的旧伤上狠狠地剜着,痛得她几乎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息,元青的闷哼声突然响起,那声音微弱而绝望,就像是远处传来的最后一丝求救信号。

这声闷哼,瞬间将辛书瑶的思绪拉回了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她清晰地记得,兄长咽气时那双紧握成拳的手,以及从中攥断的玉带钩,上面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那一刻的惊恐与无助,再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淹没。此刻,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仿佛穿越时空的壁垒,再次在她的喉间翻涌,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下地窖!”

辛书瑶猛然回过神来,她的一声怒喝如同惊雷般在空旷的大厅中炸响,手中的长剑闪耀着寒光,毫不犹豫地挥向了那尊古朴的蟠龙铜香炉。

二十年深厚的内力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香炉被一分为二,碎屑四溅,而强大的震波更是让大殿的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颤抖。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应对着眼前危机四伏的局面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将一颗乌黑发亮的熊胆丸塞入了她的齿间。

那熟悉的苦味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刺激着她的味蕾,也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记忆。

这颗熊胆丸,正是江凌风常常噙在口中以止咳的秘药,那熟悉的味道让她不禁心头一颤,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温柔地对她微笑的男子。

这一刻,辛书瑶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过往的怀念与不舍,又有对眼前困境的愤怒与不甘。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沉溺于过去的时候,她必须振作起来,面对眼前的挑战,为了那些她所珍视的人,为了那些已经逝去却无法忘怀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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