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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宫墙柳色:稚语牵梦,江南情切


晨露未晞,风染霜便被细碎响动扰醒。睁眼时,见风澈跪坐在锦被上,小手捧着本《山海经》,小眉头蹙得紧紧的,嘴里念念有词:“母后说江南有能挡大水的堤坝,可这书上说共工撞断不周山,天河水都漏下来了……堤坝能挡住天河水吗?”

风染霜忍俊不禁,将他揽进怀里,指尖拂过书页上狰狞的共工画像:“傻孩子,那是神话故事,天河水哪能真漏下来?江南的堤坝,是挡人间洪水、护百姓良田的。”

风澈似懂非懂点头,小手指又戳向书页角落的鲛人插图:“那江南有鲛人吗?能唱歌的那种,像乌篷船一样。”

“等你去了江南,自己找答案好不好?”风染霜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快起,太傅该来教你描红了。”

风澈赖在她怀里不肯动,小脑袋蹭着她的脖颈撒娇:“母后陪我描红嘛,你握着我的手写,字会更漂亮。”

无奈之下,风染霜由着他。母子俩并排坐在书案前,风染霜握着风澈的小手,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写“江南”二字。墨色在宣纸上晕开,“江”字的三点水似粼粼波光,“南”字的竖画如远山叠嶂,风澈看得入迷,小嘴里跟着念:“江南……江南……”

太傅来时,正撞见这温馨一幕,捋着胡须笑道:“殿下与皇后娘娘的字,倒有七分相似了。”

风澈立刻挺起小胸脯:“那是自然!母后的字最好看,我要跟母后写得一模一样!”

太傅笑着开始授课,风染霜退到窗边,望着廊下新栽的柳树发怔。嫩绿的柳丝垂到青砖地上,像极了江南水边的垂柳。她想起幼时随父亲去江南赴任,也是这般柳色,她坐在乌篷船里,听船娘唱着软糯吴歌,两岸油菜花黄得晃眼……

“母后!”风澈的叫声打断思绪,“太傅夸我‘江’字写得好!”

风染霜回过神,笑着走过去:“我们澈儿最聪明了。”拿起刚写好的字,发现“江”字最后一横,被风澈用朱砂笔添了个小波浪,像江水翻涌。

午后,风染霜去长乐宫与慕容冷越商议江南学堂师资名单。刚进殿门,见慕容冷越对着一堆文书蹙眉,案上摊着江南堤坝修缮图。

“怎么了?”风染霜走到他身边,指尖拂过图纸上的“险工段”。

慕容冷越揉着眉心:“江南水患比预想严重,旧堤坝有三处塌陷需加固。工部拟征调五万民夫,我怕扰了春耕。”

“不如从京营调禁军?”风染霜沉吟,“禁军训练有素,效率不差,还能少动百姓。”

慕容冷越眼睛一亮:“是个法子,只是京营兵力调动,得与兵部商议。”他握住风染霜的手,“还是你心思细。”

两人正说着,小太监匆匆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慈宁宫来人了,说小殿下在御花园爬树,摔下来了!”

风染霜心猛地一沉,踉跄着往殿外跑,慕容冷越紧随其后,龙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赶到御花园,见风澈坐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瘪着嘴要哭不哭,胳膊肘蹭破点皮,旁边围着慌得满头大汗的宫女太监。

“澈儿!”风染霜冲过去抱住他,声音发颤,“怎么样?摔哪儿了?疼不疼?”

风澈见了她,委屈爆发,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母后……疼……我想摘那朵粉花,够不着……”

慕容冷越检查后,见只是皮外伤,沉下脸对旁边太监道:“怎么看的孩子?罚俸三月,去内务府领三十杖。”

风染霜没心思管这些,只顾安抚儿子。抱着风澈往回走,小家伙抽噎着:“母后,我是不是笨死了……连朵花都摘不到……”

“才不笨。”风染霜帮他擦眼泪,“我们澈儿是想把最美的花送给母后,母后收到心意就很开心,花摘不摘得到不重要。”

回到寝殿,太医来上药。风澈怕疼,紧紧攥着风染霜的衣袖,眼睛却偷偷瞟着药箱里的金疮药:“太医伯伯,这药苦不苦?”

太医一愣,随即笑道:“殿下放心,这是外用的,不苦。”

风澈这才松了手,又从枕头下摸出绣着小老虎的布包,里面是几颗干花——正是他想摘的粉色蔷薇。“母后,给你。”他把干花递过去,小脸上满是认真,“虽然是干的,但也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风染霜接过干花,放在鼻尖轻嗅,虽失了香气,却仿佛能闻到江南春日的蔷薇满园,在风澈额头亲了一下:“母后很喜欢,谢谢澈儿。”

当晚,风澈发起低热。风染霜守在床边,用温水一遍遍给他擦手心脚心,慕容冷越也遣了太医来守着。

“娘娘别太忧心,小殿下只是受了惊吓,又蹭破了皮,低热退了就好。”太医诊脉后轻声安慰。

可风染霜哪里睡得着,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红扑扑的小脸,想起白日里他爬树的模样,又疼又怕。这深宫看似华美,却处处是看不见的荆棘,连摘朵花都能摔着,更别说将来要面对的风雨。

慕容冷越处理完政务过来,见她还没睡,便在她身边坐下:“还在想下午的事?”

风染霜点头,声音有些哑:“我总怕……怕护不住他。”

慕容冷越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有力:“有我在,有你在,我们一起护着他。”顿了顿,又道,“江南的事,我打算亲自去一趟。堤坝修缮,学堂选址,都得亲眼看看才放心。而且……我想带你和澈儿一起去。”

“你要去江南?”风染霜猛地抬头,“那宫里怎么办?”

“有太子少傅和几位老臣在,不会有事。”慕容冷越看着她,“让他亲眼看看江南的乌篷船,摸摸能挡大水的堤坝,总比在宫里听故事强。”

风染霜看着他,眼眶忽然发热。她知道,慕容冷越此举,一半为政务,一半也是为圆她和澈儿的江南梦。

几日后,风澈的低热退了,胳膊上的擦伤也结了痂。得知要去江南,他兴奋得整晚睡不着,缠着风染霜问东问西:“母后,江南的船真的会唱歌吗?是不是像宫宴上的乐师一样?”“堤坝是不是像城墙一样高?我能爬到顶上去吗?”“太傅说江南有龙井茶园,我们能去采茶吗?”

风染霜被他问得哭笑不得,一一耐心解答。她开始为出行做准备,给风澈备了轻便衣物、遮阳斗笠,还有他最爱看的话本。慕容冷越则忙着安排随行侍卫、太医,以及江南行的各项事宜。

出发前一日,风染霜去慈宁宫向太后辞行。太后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和澈儿。江南潮湿,让御厨多备些驱寒汤饮。”

“母后放心,臣妾省得。”风染霜应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太后虽对她要求严格,却也是真心疼爱澈儿。

回到寝殿,风澈正把自己的小玩意儿往包袱里塞,玉佩、拨浪鼓、还有那本画着江南乌篷船的画册。“母后你看,我把画册带上了,到了江南,我要把真的乌篷船画下来!”

风染霜帮他整理好包袱,又拿出那匹淡青色云锦:“这是给你做的新衣裳,到了江南再穿。”

风澈摸着云锦柔软的料子,眼睛亮晶晶的:“谢谢母后!穿上它,我是不是就像江南的小公子了?”

“是呀,我们澈儿本来就是最俊的小公子。”风染霜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

夜深,风染霜躺在风澈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既期待又忐忑。江南,那个在她和澈儿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地方,终于要触手可及。她不知道前路会有什么,但只要能和儿子、夫君一起,去看看那片魂牵梦绕的土地,便觉得一切都值得。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长信宫便忙碌起来。侍卫检查车架,宫女清点行李,太医仔细检查随行药材。

风染霜抱着风澈上了马车,慕容冷越也随后上来。马车宽敞舒适,铺着厚厚的软垫,还放着风澈喜欢的点心和玩具。

“出发!”随着慕容冷越一声令下,车队缓缓驶出皇宫,踏上前往江南的路途。

风澈趴在车窗上,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景象。从巍峨宫墙,到繁华京城街道,再到渐渐远去的城楼,他的小脸上满是新奇。

“母后你看!外面的树比宫里的高!”

“父皇你看!那个人在卖糖葫芦!”

风染霜和慕容冷越被他逗得发笑,一路陪着他看风景,给他讲沿途典故。风澈的问题层出不穷,从路边野花名字,到远处山峦形状,慕容冷越都耐心解答。

行至午后,车队在一处驿站歇脚。风染霜抱着风澈下了马车,呼吸着郊外清新空气。风澈挣脱她的怀抱,像撒欢的小鹿,在草地上跑来跑去,追着蝴蝶,摘着野花。

“慢点跑,小心摔着。”风染霜在后面叮嘱。

“知道啦母后!”风澈回头喊了一声,又继续往前跑。

慕容冷越走到风染霜身边,看着儿子欢快的背影,轻声道:“看他这样,才像个真正的孩子。”

风染霜点点头,心中满是感慨。在宫里,风澈虽备受宠爱,却也受着各种规矩束缚,唯有到了宫外,他才能这般无拘无束地奔跑欢笑。

歇够了,车队继续前行。夕阳西下时,天边被染成一片金红,晚霞透过车窗照进来,给风澈的小脸镀上一层暖光。他靠在风染霜怀里,听着马车轱辘声,渐渐有了睡意。

“母后,江南还有多远?”他迷迷糊糊地问。

“快了,等你睡醒,或许就能看到江南的影子了。”风染霜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说。

风澈“嗯”了一声,便沉沉睡去。

风染霜看着儿子熟睡的脸庞,又望向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充满期待。江南,他们来了。那片有着会唱歌的乌篷船、能挡大水的堤坝、漫山遍野蔷薇花的土地,正等着他们去探寻。她知道,这次江南之行,不仅是圆一个梦,更是为了让风澈在更广阔的天地里,见识世界的美好,长成心怀天下、有温度的人。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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