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郎情妾意,双剑纠缠
林中险斗峰回路转,张虎境界高实力强,但身体残缺重伤未愈,不擅单打功夫。
李仙境界低经验浅,偏偏心思敏捷,应变极快。完美相增添杀势,重瞳观察破绽。
继续持斗,张虎胜算虽高。李仙若瞧准时机,借以“救命阳气”…诸多底牌,未必不可遁逃。
然…温彩裳进阵,却又不同。残阳衰血剑变为“阴阳仙侣剑”,剑法完整,威力顿增。
合璧剑法精阴阳之理,交融互补,各集所长。李仙内炁充裕,却境界较低,武学造诣虽登峰造极,但演化不足。
好如“残阳如血”这一式,取自阳剑剑主观赏黄昏景观,有感而发,剑循落日余晖而打,意蕴充沛。李仙夜练昼练,臻至圆满无缺,登峰造极。但体蕴稍差,尚是武人一境,如清浊不分的混沌世界…如何真正见到“残阳当空”、“余晖似血”的壮丽景色?
此为“演化”。
双剑合璧,集众所长。李仙再施“残阳如血”,便可借温彩裳这片“天地”,演化出“残阳将隐”“余晖泼洒”的景色。再施剑招,自然骤然全变。
剑弧划过刹那。天昏地暗,恍如万丈余晖刺射而至,令人如观落日,绚烂之景眼前乍现,回过味来天已昏暗…
张虎惊悚,连忙躲避。温彩裳、李仙携手紧握,李仙渡送内炁。温彩裳立时接一招“圆月盈满”,两招结合,变做“残阳圆月”,既有阴阳之变,又有盈缺之理!
且两人造诣均已不浅。张虎连忙格挡,双臂灼烧冻伤,剧痛难忍。逼退十余步。
两人尖剑相触,同时刺去。这招名曰“日月交替”,是后势极强招式。日落月升,日升月落,岁岁年年恒古如此。李仙一剑了毕,温彩裳一剑接上,便如昼夜交替,永不歇止。张虎惶恐闪避,不敢硬碰。
温彩裳尽抒剑招,恼恨憋怒之感尽抛脑后,柔声说道:“李郎,将他杀啦。”言语毫无杀气。
张虎恼怒,大觉自己竟成两人调情玩物。捶胸震响,蛮杀而至。他自双腿尽断后,便自卑敏感。由此精通训虎、练虎一道,疏忽自身实力。
此刻气急之既,招式已乱。双拳难敌四手。他双拳难防双剑。只感无比憋屈,欲杀李仙。温彩裳护郎心切,必狠辣剑招刺他要害。
欲拿温彩裳,李仙剑势刚猛,紧护彼此。如此缠斗百余招,张虎浑身是剑伤,两人却愈感交融,藏无穷欢乐。
原来…真情需经火炼。阴阳仙侣剑需情意绵绵,性命交托彼此。平日合璧习练,终是自娱自乐,纸内空谈。唯强敌当前大难临头,山崩地裂,护侣之意真挚决然,方才激起剑法无穷,立于不败之地。
张虎愈斗愈恐。忽感实力渐降,竟落回武道一境!
阴阳仙侣剑中有一式,名为“对天发誓”。乃阳剑剑主诱骗阴剑剑主对天发誓,约束自身实力的招式。
用在对敌,则剑势中透出阴阳平衡之理。将敌强我弱处境,变为敌我皆弱处境。阴阳仙侣剑厉害之处,在“阴阳变化之理”。
张虎挨了几剑,惊恐奔逃。温彩裳惊道:“李郎,别叫他跑了!”两人追去,但终是慢了。
打退强敌。温彩裳说道:“我俩急于逃命,倒忘了这招!”神情甚愉。她从未肯将性命交托旁人,但今日尝试,却觉心腔填满,如糖似蜜。李仙每一剑护她,她都好生感激。练到后面,竟升起自己性命不再重要,更顾彼此之感受。
剑中真谛,引人遐思。不禁艳羡阴阳仙侣:“若得如此伴侣,却好似全天下,再没什么好羡慕的了。”美眸瞥望李仙,忽觉娇羞。
李仙说道:“咱俩双剑合璧,不用再怕张虎!快快上船逃离罢。”温彩裳喜上眉梢,险象环生但又破险境,轻拉李仙手掌,说道:“好,好,我们回到庄子。我有法子取出蛊虫。咱俩遁去别处好好过活,等三五年后,你若想去何处立威游玩,我再陪你。”
温彩裳说道:“李郎,这一程好好谢你!”甚是动情。她重利重益,天资奇高。本一生之中,绝不易动情动念。纵是动情也浅止于表。偏偏沿路遭遇,剑招合璧,使她情念愈深。
食髓知味,情念汹涌。
李仙笑道:“何必言谢,况且…你待我本便有恩。”神情飘忽,心思纷乱。
两人稍做修整,亲密言谈。说起方才合璧招式,你这一招去,我这一招来,各中细节,甚觉有趣。两人心境、处境全已不同,虽将剑招练至登峰造极,但仍大有琢磨之处。
张虎遁逃后,恐惧渐散,回想起适才凶斗,甚感不服。喃喃道:“他两这剑打来,我只需如此一闪,岂不尽数化解?”
重整旗鼓,再搜寻两人踪迹。远远瞧见,高呼一声,再又扑杀而去。这次双方全无废话,提剑便斗。
张虎化解几招,但没能勘破剑招真理。腹部中了两剑,哀嚎一声再遁远去。他已知温彩裳内炁全无,李仙武境低浅。虽被打回数次,总是不服气,仍觉有机可乘。
不需多久,便再次杀去。岂知这次相遇,两人进步更快。舞剑时已添神韵,偶尔能听欢声笑语。两人似嬉闹,似玩耍,全没将他放在眼里。
偏偏招式厉害至极。他使尽浑身解数,也难以奈何,换得剑伤累累。他实力甚强,逃脱总是无碍。
数挫数败,心伤至极。耳边萦绕欢声笑语,温彩裳“李郎”“李郎”般叫唤。勾起他过往杂思,他受剑势影响,倒全忘了恩怨情仇,只一味不甘。
忽想:“这是合璧剑法…啊!是了,李仙那小子,何以能与温彩裳双宿双飞?便是因为这剑法,我将他杀了,取而代之,岂不更好?到了那时…她也张郎、张郎般叫唤我…”
他连受三挫,好没信心。忽见山野间有野犬觅食。便道:“我既无虎兽,若是训一训狗。叫它载我,我实力也能提高两成。”
便抓捕野犬,设法驯化。张虎训兽之能,当属一流。独门之要,可使人兽通心。
他言语轻喃,说得某种兽语。但说话之时,全身骨头轻震,发出袅袅仙音。那野犬愈听愈困,最后睡着了去。
再度醒来,已与他甚是亲昵。他骑乘野犬,再寻踪追去。寻到时已是夜间。
见两人露宿荒野,却相依相靠,亲密无间。时来兴起,对月舞剑。使得是剑招,但却恍如调情骂俏。李仙剑尖一挑,解了温彩裳衣裳绑绳。温彩裳剑里斜划,松了李仙外衣系带。
眼见愈打愈清凉。突然剑芒一闪,朝他打来。原来两人已有所觉察!张虎立即反击,与犬配合,施展武学。
犬当虎使,自然弊端百出。持斗数回,李仙剑一挑刺,将野犬斩杀。张虎被剑势牵带,痴痴呆呆,只本能招架。口中喃喃:“我也能练剑,为什么不和我?为什么不是我?”
他神智全已飘忽。忽然大嚎大哭,再度逃离。他生死之间换了心脉,又被剑势牵带情丝…竟至得癫狂痴傻。
李仙、温彩裳瞧他如此,均觉得欣喜。温彩裳感慨道:“想不到这样一大敌,竟这般了结了!”不住握紧李仙手掌,心间甜蜜欢喜。
李仙说道:“他妄念入心,终遭反噬。可怜可叹。”温彩裳说道:“哼!这有什么可怜的,若非伤势在身,我需先将他痴傻噫症治好,再好好折辱他!”
李仙说道:“他从前到底得罪夫人什么了?”
“他想得罪我?”温彩裳不屑道:“却没那资格。”
李仙说道:“那你干嘛折人双腿?”
温彩裳淡淡说道:“他想追求我。我当时不喜,便砍他双腿,不让他追。”
李仙心中咯噔一声,想道:“这张虎尚未得罪夫人,便这般凄惨。我这一路间,可是甚猖狂。下场岂不更惨?”不经意问道:“那我呢?我得罪夫人没?”
温彩裳笑道:“你这小子还敢问我。哼,便属你得罪最凶。你大逆不道,气我还少么?”
“当初马车中,你不肯听我命令。我可都记着。还有你挠我,逗我…可都笔笔记着。”
李仙问道:“那…夫人会如何待我?”温彩裳眼波荡漾,情欲积攒,但总是差之一筹,便被人打搅兴致。她柔声说道:“我会慢慢罚你。你若不听话,我也砍你双腿。但是…我俩…我俩和他们可不同。”
李仙心道:“夫人话中有情,倒是打情骂俏。撒娇一般。但未必是假!”胆色一壮,说道:“好啊,我先得罚你,这才不亏。”
绕开白虎城,又行一日,耳听江浪拍击,声势浩大。渭虎江奔流不息,就在眼前。
李仙观江河望天地,忽生万丈雄心。温彩裳合璧练剑,参悟阴阳。竟渐解“定髓指”指劲,劲力恢复一二。
沿江走十余里,见一船坊。旗帜飘扬,绣有一头“黑龟”。
附近四百里流域,已被当地豪强家族“刘家”承包。刘家历史悠久,底蕴甚深。家族图腾为“黑色玄龟”。
温彩裳教导道:“你瞧那旗帜。皇朝势弱,各地税钱难收。一些地方,立家族旗帜更有震慑力。这‘渭虎刘家’挺厉害的,这代家族子弟出了两名英杰。”
李仙说道:“皇朝末年,家族割据。再演化些时,岂不群雄并起,涿鹿神州?”
温彩裳说道:“你能有此预想,很是聪明。我熟读史书,皇朝末年均有此特征。但倘若皇室中,诞生厉害人物,或能扭转乾坤。”
李仙心想倘若是前世,皇朝行至此步,几乎无力回天。心中又道:“然此世浩瀚,奇闻怪事更多。皇朝进程的大方向应该与前世相近。但…便如食精武人与凡俗泥胎一般。食精武人具备更多可能,这大武皇朝也是如此。”
行进船坊。
李仙寻到主事,交付船钱,预订明日船位。那主事姓刘,乃渭虎刘家旁支,倒也爽脆,未有刁难之事,说道:“明日寅时,过时不候!”
船坊旁便有食铺,可供酒水米菜,但价格甚贵。李仙早前劫了些纨绔子弟,尚有余钱。
点些肉菜小碟,恢补精力。李仙眉眼轻抬。倒也叫温彩裳察言观色一会。
她风情万种白了一眼,款款身姿行快一步,袖子拂去桌、凳尘土,柔声说道:“李大王~,您坐好。”
“小裳,不错。”李仙颔首道,见沿路调教,颇有用处。也算一解此前之恨。
旁等侯船客,均瞪大双眼,好生艳羡。又觉李仙着实可恶,不晓得怜香惜玉,珍重美人恩情。如此粗蛮使唤,未免太过分!
李仙再道:“我担子好沉,肩头乏了。”温彩裳羞嗔至极,还是说道:“我帮你揉。”素白手指轻捏而去。
“臭小子…你等着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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