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三国:田里种出百万雄兵 > 第130章 大风起兮(大女儿也可爱遂加更!)

第130章 大风起兮(大女儿也可爱遂加更!)


广武县,鸡鸣坳。

    天刚蒙蒙亮,刺耳的锣声就砸碎了清晨的薄雾,也砸在王栓老汉的心尖上。

    “王栓!王栓!出来!王家三爷的租子,拖到今日,你还想拖到年关不成?!”王家管事王二尖利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身后跟着两个拎着棍棒、满脸横肉的家丁。

    那面破锣在他手里敲得震天响,惊得篱笆院里几只瘦鸡扑棱着翅膀乱窜。

    王栓佝偻着腰,从低矮破败的茅草屋里挪出来,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手局促地在满是补丁的衣襟上搓着:“王…王管事,您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吧?今年春旱,地里那点苗子刚缓过气,实在是……”

    “宽限?”王二三角眼一翻,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王栓脸上。

    “三爷的租子你也敢拖?春旱?春旱关三爷什么事?该交的粮,一粒也不能少!今儿个要么交粮,要么交地,要么……”

    他阴恻恻地扫了一眼王栓身后那间摇摇欲坠的屋子,以及从门缝里惊恐地探出半个脑袋的王栓小儿子。

    “让你家大柱去三爷庄上顶工!什么时候工钱抵够了租子,什么时候放人!”

    王栓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大柱是他家唯一的壮劳力,要是被带走顶工,那王家就是个无底洞,这辈子也别想爬出来!

    “王管事!使不得啊!大柱他……”

    “爹!”一个精瘦黝黑的青年猛地从屋里冲出来,挡在王栓身前,正是大柱。

    他咬着牙,眼中是屈辱和不甘,但看着父亲佝偻的身躯和管事身后凶神恶煞的家丁,最终只能低下头,声音嘶哑:“我跟你们走!别为难我爹!”

    王二得意地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识相!”他一挥手,两个家丁上前,像拖牲口一样推搡着大柱就走。

    “大柱!我的儿啊!”王栓的老妻哭喊着扑出来,却被家丁一脚踹倒在地。

    王栓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

    他看着儿子被推搡着消失在村口尘土中的背影,看着地上哀泣的老妻,再看看自家那几亩蔫头耷脑的薄田,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紧紧缠住了心脏。

    这日子,像浸透了苦胆汁,望不到头。

    ……

    同一片天空下,百里外的虑虒赵家村。

    赵田家的灶房已飘起炊烟。

    新磨的菽豆面掺着切碎的嫩南瓜藤,蒸出的窝头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气。

    赵田蹲在门口,就着日光,用新领的铁锄仔细地刮掉锄板上的湿泥,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那锄刃雪亮,在晨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爹,吃饭了!”赵柱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窝头走出来,脸上是掩不住的朝气。

    他昨晚在草堂学了新的算粮法,又听说县衙在招人修通往石炭矿的路,工钱不低,心里正盘算着农闲时去应征。

    “嗯。”赵田应了一声,放下锄头,坐到院中的石墩上。

    他拿起一个窝头,掰开,看着里面翠绿的瓜藤丝,咬了一大口,粗糙的麦麸混合着瓜藤的清香和豆面的微甜在嘴里散开。

    “柱子,一会儿去地里,把东头那片南瓜藤再压压土,保农吏说了,根扎稳了,瓜才长得大。”

    “知道了爹!”赵柱点头,也拿起窝头大口吃起来。

    “爹,昨晚陈先生教的算粮法,我琢磨明白了!咱家那三亩半新田还有十来亩的旧田,按使君大人定的赋税,三成归咱自己,秋后能留多少粮,我都能算个八九不离十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赵田没说话,只是默默嚼着窝头,看着儿子发亮的眼睛,又望了望自家院子角落里堆着的、县衙租借的曲辕犁。

    那犁头也是好铁打的,结实耐用,他想起昨夜草堂里,沙盘上自己歪歪扭扭写下的数字。

    虽然写得丑,但那代表的东西,却实实在在,能算清楚,能握在手心,这日子,像刚抽穗的麦苗,虽然还青涩,却看得见沉甸甸的希望。

    ……

    盂县城西,李记铁匠铺的门板半掩着,里面没有熟悉的叮当锤打声,只有一声接一声沉重的叹息。

    李铁匠蹲在冰冷的炉膛前,布满老茧的大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半成型的犁铧坯子。

    炉火早已熄灭多时,铺子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冷灰的味道,角落里,几件打好的农具孤零零地堆着,无人问津。

    “当家的……”李铁匠的妻子王氏从里间出来,手里端着半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粟米粥,脸上愁云密布、

    “城东官铁铺……今天又降价了,锄头镰刀比咱们便宜快三成……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她声音哽咽:“咱这手艺……难道真要烂在手里?”

    李铁匠没接碗,只是狠狠抹了把脸,声音沙哑:“官铺?哼!那也叫铁器?用的都是什么烂铁渣子,淬火都淬不透!样子货!用不了几天就得卷刃豁口!

    可……架不住人家便宜啊!穷苦人家,谁管你经不经用?能便宜几个钱是几个钱!”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铁砧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他祖传的手艺,选料精实,锻打千锤百炼,淬火恰到好处。

    往年,他打出的锄头镰刀,在盂县是响当当的招牌,可自从郡守王泽的族中子弟来这开了那家“官营”铁铺后。

    仗着有官家背景,低价倾销那些偷工减料的劣质铁器,他这小本经营的铁匠铺,立刻门可罗雀。

    “手艺……手艺顶个屁用!”李铁匠颓然地垂下头。

    就在这时,铺子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风尘仆仆、操着虑虒口音的布贩探头进来。

    “李师傅?忙着呢?”

    李铁匠认得他,是常去虑虒贩布的老崔:“崔大哥?快进来坐,不忙……闲着呢。”他苦笑着招呼。

    老崔也不客气,进来坐下,灌了口水,眼睛扫过冷清的铺子和角落的农具,叹道:“唉,盂县这营生,是越来越难做了吧?”

    李铁匠夫妇只能苦笑摇头。

    老崔压低声音:“李师傅,你这手艺,窝在这盂县,可惜了!知道虑虒吗?就太原郡的那个虑虒县!”

    “虑虒县?”李铁匠茫然地抬起头。

    “嗨!就是那位百骑杀得胡人胆寒的张显张使君治下!”老崔眼中放光。

    “人家那里,也有铁官坊!在虑虒,匠人是宝!只要手艺好,肯下力气,进了铁官坊,月月有工钱拿,管吃管住!人家那锄头镰刀,铁口雪亮,分量足!哪像咱们盂县官铺那些糊弄人的玩意儿!!”

    李铁匠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王氏也悄悄地攥紧了衣角。

    “真……真有这等事?”李铁匠的声音有些发颤。

    “千真万确!”老崔拍着胸脯:“我亲眼所见!人家虑虒县重匠人,重手艺!你这身本事,去了那边,保管是香饽饽!

    总好过在这盂县,守着个冷炉子等死吧?”

    李铁匠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铺子里来回踱步,布满愁容的脸上,第一次燃起了决绝的光。

    “走!”他猛地停下,看向妻子:“收拾东西!带上家伙!去虑虒!”

    “诶,听你的当家的。”

    ……

    定襄郡,马岭关外二十里,残阳如血,将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染得更加凄厉。

    几缕未散尽的青烟,从烧塌的房梁上袅袅升起。破碎的陶罐、打翻的磨盘、散落一地的鸡毛和干涸发黑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的惨剧。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膻臊气。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瘫坐在自家只剩下半堵土墙的“院子”里,怀中紧紧抱着一只破旧的瓦罐,眼神空洞地望着地上几道清晰杂乱的马蹄印。

    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她的儿子、儿媳、还有刚满三岁的孙子,都倒在了昨夜那伙呼啸而至的鲜卑游骑的马刀之下,这瓦罐里,是她仅存的一点混着泥土的粟粒。

    不远处,几个同样劫后余生的村民,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废墟中翻捡着,试图找出点还能用的家什。

    一个汉子找到半袋被踩踏过的麦子,刚想捡起,却被旁边伸来的一只脏手死死抓住。

    “我的!这是我家的!”另一个村民嘶哑地吼道,眼中是饿狼般的绿光。

    “放屁!这明明是从我家灶台下扒拉出来的!”汉子毫不示弱。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翻滚在灰烬里,为了那半袋沾满泥灰的麦子,像野兽般撕咬着。

    周围麻木的人群,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几个穿着破旧皮甲、面带菜色的郡兵,懒洋洋地靠在村口唯一还算完整的土墙下,冷眼看着这一切。

    为首的队率嚼着一根草茎,啐了一口:“妈的,晦气!又白跑一趟!毛都没捞到一根!”

    “队头,咱……咱就这么回去?”一个年轻郡兵看着村里惨状,有些不忍。

    “不回去还能咋地?”队率斜了他一眼。

    “追?往哪追?那些胡骑两条腿的马,咱是四条腿的人?追上去送死?定襄城里的官老爷们都不急,咱们这些小卒子急个屁!上报过了,就算交差!走吧!”

    他烦躁地挥挥手,带着几个同样无精打采的郡兵,踢踢踏踏地离开了这片人间地狱般的村庄。

    老妪依旧抱着瓦罐,望着郡兵远去的背影,又望了望地上那通往北方草原的马蹄印,浑浊的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滴在怀里的瓦罐上。

    ……

    晋阳城,刺史府邸。

    新任并州刺史丁原,一身常服,眉头紧锁,看着案几上几份来自不同郡县的急报。

    定襄郡报:鲜卑百骑破关,掠马岭关外三村,死伤数百,焚屋掠畜而去。

    原平县令报:春旱,民多困顿,有流民欲往太原虑虒,请刺史府严令禁止流徙,以防生乱。

    盂县郡守报:境内流言四起,皆言虑虒张显如何仁政,恐民心浮动……

    广武:.

    卤城:.

    剧阳:.

    阳曲:.

    一份份的县报基本都有说虑虒以及张显。

    “张显……虑虒……”丁原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个名字,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案头。

    杀胡立威,开府募兵,兴修水利,开垦荒田,还引得四方流民蜂拥而至!其势已成!

    他想起自己那个勇冠三军却桀骜不驯的义子吕布。

    吕布从虑虒回来后,言语间对那张显推崇备至,连带着对那黄忠、赵云也赞不绝口,甚至开始钻研起什么戟法来!

    这让丁原心中警铃大作。

    张显的护匈奴中郎将,秩比两千石,论职权,专管并州边郡胡务,理论上甚至能节制调动并州边军!这如同在他丁原的卧榻之旁,放了一头日益强壮的老虎!

    “丁使君,”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是坐在下首的晋阳郡守王泽。

    他年约四旬,面皮白净,三缕长髯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却如同深潭,透着世家大族特有的矜持与算计。

    “这张显,羽翼渐丰啊,您看这流民,这民心……长此以往,恐非并州之福。”

    丁原抬眼看向王泽,没说话。

    王泽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道:“此人虽有些许微功,然行事操切,不尊礼法,更兼擅开边衅,恐引胡人大举报复,祸及并州安宁。

    且其以利诱民,行商贾之事,非士人正道,如今更引得四方流民蚁附,冲击州郡秩序,实乃大患!”

    他顿了顿,放下茶盏,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依下官愚见,使君当早作绸缪,或可上表朝廷,言其收买人心擅扩军备,图谋不轨?亦或……”

    他眼中寒光一闪:“北地胡情复杂,若有些许‘流窜’的强悍胡骑,‘意外’袭扰了虑虒商道乃至屯田之所,使其疲于奔命,损兵折将,锐气自消。

    届时,使君再以刺史之尊出面‘调停’,或‘助剿’,则虑虒之势,可缓矣。”

    丁原沉默着。

    王泽的话,将他当枪使的意思太过明显。

    张显的崛起,确实威胁到了他的权威。

    但亲眼见过其勇武,他可不想得罪过深。

    “王郡守此言……”丁原缓缓开口,语气深沉:“虑虒张显,乃朝廷钦封使匈奴中郎将,专责北疆防务。

    其招募流民,开垦荒田,亦是为国储粮,稳固边陲,虽有操切之处,然其心可悯。至于胡骑之事……”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王泽:“边郡防务,乃本官与张中郎将共同之责!若有胡骑敢于犯境,无论虑虒还是晋阳,本官必亲率大军,犁庭扫穴,绝不姑息!”

    “就不劳王!郡守!费心了。”

    王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拱手道:“使君高义,心系大局,是下官思虑不周了。”心中却是暗骂。

    丁原不再看他,目光转向案头另一份来自虑虒的例行公文。

    上面除了汇报农事、矿务,末尾一句平淡无奇:“虑虒新募之卒,操演粗成。为御胡骑,巡边护民。”

    丁原的手指在那“巡边护民”四个字上重重划过,眼神复杂,张显此举,是表明姿态?还是……其兵锋,已不满足于虑虒一隅了?

    最近更新时间有些不稳定,主要还是辣椒并非全职而是兼职,日常工作时间也要兼顾,还有家里事。

    追书的朋友可能知道,我有女儿,还是两个,哈哈哈哈,每天最开心的就是跟她们玩了,所以更新的不稳定辣椒很抱歉,但我尽量保证质量跟字数,绝不让追书的书友失望。

    另外,最近的追读有些惨淡,求求大家哪怕养书也翻到最后一页吧,然后攒起来一起看也行啊。

    

    

    (本章完)


  (https://www.02ssw.cc/5032_5032217/11111022.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