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昭阳秘辛

众人虽都险险地避开了箭矢，但也引起祠堂内一片混乱。

当村民们再次点起祠堂内的烛火时，老族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旁边族长的老妻忙拨弄了一下将熄的炭盆，扶着老伴到炭盆边坐下。

“这纹路……”里正接过令牌凑近烛火细看，嘴里喃喃道：“长公主的玄铁令该有七道暗纹的……”

不等他话说完，破空声骤起。

沈三叔的柴刀劈开供桌，烛火四溅，沈母的衣摆被火星子崩到烧出焦痕。

周望舒甩出一包药砸在刀背上，腐铁散接触到柴刀的瞬间腾起白烟——这是前几日她偶然从后山得到的七叶莲，用其日汁水淬炼的药粉，当时也只为好玩，没想到这时候竟能用到。

“老三！”族长拐杖横架住第二记劈砍，枯瘦手臂爆出惊人力道，“当年你爹跟着昭阳殿下从漠北杀出血路……”

“血路？”沈三叔扯开衣襟，心口狼头烙铁印在烛光下狰狞可怖，“和亲队伍遇袭时，瑶华为保舆图，把我爹和三十死士留在狼骑包围圈中，自己带着舆图逃了！”刀锋突然转向周望舒，“而你们也蠢得为她断后，就像当初你们为这个面容有几分像她的陌生女人，不惜得罪尚书府一样！”

沈青墨剑锋挑开沈三叔后领，漠北密探的鹿形刺青泛着诡异蓝光。

周望舒突然按住他手腕：“别碰衣料！那上面有金线蛇毒味道！

混乱中玄铁令跌落炭盆，青铜遇热发出爆响。

沈青墨剑尖挑起令牌，边缘卷曲处露出羊皮纸的焦黄——竟是张用漠北血砂绘制的地形图，朱砂标记的“安禹南山藏经洞”旁还缀着药王谷徽记。

老族长颤抖着指向后山：“昭阳殿下当年被迫卸下军权和亲漠北，却还心系大宛江山。”他枯枝般的手指划过舆图上蜿蜒红线，“她亲自带着八百瑶华军沿阴山古道深入敌后，绘制的漠北水路图至今藏在……”

箭矢破空声打断追忆，三支淬毒弩箭钉在族谱木匣上。

沈青墨挥剑斩落后续箭雨，一个长相憨厚的村汉见此，从供桌下摸出一条棍子，与沈青墨一起抵挡箭雨，祠堂里的众村民都是见怪不怪。

周望舒忙收起心神，趁机拿出支银针往箭头上试毒：和孩童所中金线蛇毒和鸠酥散相同！

“金线蛇毒需配星芒草。”沈母突然开口，从贴身荷包取出半块羊脂玉佩，“解毒方分刻在十二枚玉佩上，由暗卫……”她话音戛然而止，目光怔怔地看着周望舒正在包扎的伤者后肩，那里赫然浮现出一枚月牙形红斑。

沈三叔突然癫狂大笑：“太师早知你们是瑶华余孽！井中投毒就为诱发胎记……”他猛地咬碎齿中毒药，黑血顺着下颌滴落，“漠北鹰骑带着当年和亲盟书……你们……逃不掉……”

暴雨中传来马匹嘶鸣，二十轻骑冲破祠堂木门。

领头人展开泛黄帛书，漠北文字间盖着昭阳长公主印鉴：“奉王庭令，剿灭抗命逆党！”

“殿下从未签过盟书！”老族长须发皆张，“康正三年漠北送来空帛书求援……”他突然剧烈咳嗽，袖口染上暗红。

周望舒抓起燃烧的供桌布掷向帛书，人已窜至老族长面前，手里多了一颗药丸递到他嘴边，老族长看了她一眼，张口吞下。

另一边，火焰舔舐处帛书分层，露出夹缝里的药王谷印记——正是昭阳长公主独创的火漆防伪法！

骑兵首领脸色骤变，扬刀劈向老族长。

“叮！”

沈青墨的剑锋架住弯刀，火星迸溅间瞥见对方腕间刺青——与沈三叔后颈的鹿形纹一模一样。

祠堂突然剧烈晃动，后山方向传来杜氏尖叫：“山体滑坡了！”

梁柱在剧烈晃动中簌簌落灰，半靠着墙的沈母突然抽出软剑缠住骑兵手腕，剑穗玉佩撞在弯刀上碎成齑粉。

骑兵首领盯着玉屑中显露的昭阳近卫徽纹，脸色骤变：“当年逃走的暗卫余孽竟在此！”

周望舒趁机甩出银针，三枚针尖泛着幽幽冷光。

骑兵应声落马时，她突然发现对方战靴上沾着星芒草碎叶——正是解毒方中缺失的那味药材！

“拦住他们！”里正带人抵住门板，十几个村民竟默契结成军阵。

后山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藏经洞方向的夜空突然腾起紫色烟雾。

老族长突然抓住周望舒的手腕：“快带墨小子去后山！那烟雾是……”话未说完便呕出带着金粉的黑血，袖中滑落的半张药方上，墨字赫然用朱砂圈注。

混乱中玄铁令被马蹄踏得粉碎，一枚青铜钥匙滚到供桌下。

周望舒颈间长命锁突然发烫，银锁暗格自动弹开——锁芯纹路与钥匙上的莲花刻痕严丝合缝！

小心！杜氏尖叫着撞开扑向周望舒的骑兵。

众人回头望去，沈三叔尸体被人掷向周望舒，他双眼暴突，指甲缝里嵌着的鎏金纽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太师府侍卫特有的装束。

沈母的剑势突然变得凌厉，袖口翻飞间露出腕间形状奇特的旧疤。

骑兵首领见状吹响骨笛，暴雨中突然传来狼嚎声。

“带村民进藏经洞！”里正一剑挡开袭来的弯刀，剑尖挑起钥匙扔向周望舒，“洞中有殿下留的……”话音未落，三支毒箭穿透他的左肩。

周望舒迅速递了颗解毒丸给他，反手洒出药粉，七叶莲其他草药的混和香气中，骑兵坐骑突然发狂调头。

混战间玄铁令被马蹄踏碎，青铜碎片里滚出枚钥匙，周望舒觉得眼熟，弯身去捡。

身后的沈青墨突然高呼：“小心！”随即她就被一只大手护着滚进供桌下。

……

箭雨突然停歇，村外响起鸣金声。

骑兵如潮水退去，却在祠堂门槛遗落半截断刃。

周望舒拾起细看，鞘上金蚕丝缠绕手法，竟与药王谷印记如出一辙。

“周娘子！”杜氏抱着昏迷的孩童冲进来，“虎子他们开始呕血了！”

沈青墨扯开孩童衣襟，心口浮现的鹿形红斑正逐渐转蓝。

周望舒银针扎在虎子指尖，脑中飞快思索着在实验室里分析出来的解金线蛇毒之法：七叶莲三钱，晨露煎服，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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