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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官差走了


王捕头重新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再次落回沈青墨身上,语气放缓了些:“沈村长与夫人鹣鲽情深,令人羡慕,只是这旧疾……看来颇为凶险,脸色实在不佳。”

沈青墨苦笑一下,顺势咳嗽了几声,周望舒已从他怀中起身,重新拿了干净茶杯斟茶,闻言动作轻柔地替他抚背,接口道:“多谢捕头关心,夫君这旧疾是早年落下的根,每逢阴雨或是劳累过度便会发作,需得好生静养,用了药方能缓解一二。”

她言语间自然流露出医者的条理,“只是这病去如抽丝,急不得。”

王望舒点头,像是信了,却又似闲聊般问道:“方才闻到药味颇浓,可是正在用药?不知用的是何方子?鄙人家中亦有老母常年卧病,或许可借鉴一二。”

这个问题极为刁钻,若非真懂医术或早有准备,极易露出破绽,周望舒心中凛然,知他仍未完全放心,是在试探那药味究竟是为治旧疾,还是治新伤。

她面上却不露分毫,从容应答,语气带着些许无奈:“不过是些益气补血、固本培元的寻常药材,如黄芪、党参、当归之类,煎熬起来味道是重些,夫君这病,重在温养,猛药反而伤身。”她报出的确实是温补药材,与治疗外伤的金疮药相去甚远。

沈青墨适时地微微颔首,证实妻子所言非虚。

王捕头眼神闪烁,似乎在判断话中真伪,正堂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而紧绷,看似平淡的对话下,暗流涌动。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半大孩子的声音清脆响起,带着毫不作伪的焦急:

“村长伯伯!周姨!不好啦!”赵狗子的声音由远及近,“村口、村口来了好几辆大车,说是镇里‘济仁堂’来收药材的,但带头的那个管事凶得很,说我们上次交的货色不对,要扣钱,李叔他们都快跟那些人吵起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堂内暗藏机锋的对话,王捕头挑眉看去。

沈青墨与周望舒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济仁堂是镇上最大的药铺之一,与他们村确有药材收购往来,但以往交接还算顺利,从未出现过这般强行压价、甚至闹上门的情况,时机如此巧合,就在官差盘问的当口?

周望舒心念电转,这恐怕不单纯是商业纠纷,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又一重试探,或者,是想趁乱找出什么?

沈青墨面色不变,对王捕头歉然道:“王捕头,您看这……村中琐事,不得不处理一下。”

王捕头目光在沈青墨苍白的脸和周望舒故作镇定的神情上扫过,忽地站起身,道:“既如此,我等公务在身,也不便久留。今日多谢沈村长配合。”他抱了抱拳,似乎打算离开。

周望舒刚暗自松了口气,却见王捕头走到门口,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回头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对了,沈村长,听闻尊夫人医术了得,不知对于……刀剑利器造成的创伤,可有什么独特的止血生肌的妙方?”

周望舒的心猛地一沉,仿佛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来了,最致命的问题,终究还是抛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的药味似乎都因这句话而凝滞,带着丝丝缕缕的、令人不安的寒意。

她感到身旁沈青墨的身体有极其细微的紧绷,但他面上依旧是那副病弱疲惫的模样,甚至还配合着问题,发出几声虚弱的轻咳,仿佛连思考这个问题的力气都快要耗尽。

周望舒迅速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抹属于医者、面对专业问题时的专注与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她微微偏头,目光清澈地看向王捕头,语气平和甚至带着点探讨的意味:

“王捕头说笑了,刀剑创伤,乃皮肉筋骨之损,重在清创缝合、止血消炎,何来什么独特的妙方?无非是洁净布帛加压包扎,若伤势沉重,辅以金疮药粉,其成分大抵是三七、白及、蒲黄之类用以止血,再加之龙骨、冰片等促进生肌收敛罢了,原理相通,药材亦非稀罕物,区别只在药材品质与用药时机、手法是否得当。”

她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完全是医者论道的口吻,随即语气微转,带上些许感慨与不忍:“只是这等外伤,处理起来颇为血腥,过程也痛苦万分,小妇人虽略通岐黄,却也多是看些内科杂症,乡邻们偶有劳作所致的割伤裂口,帮着处理一二尚可,真正的严重刀剑之伤……实在见识有限,但愿天下太平,少动干戈,也少些这般受罪的人。”

她这番话,滴水不漏。

既阐述了常识,表明自己懂行,却又巧妙地划清了界限,我只懂理论,且倾向于内科,严重外伤见得少,隐隐还透出对血腥场面的些许不适,符合她一个常年居于乡间、以看护村民日常病痛为主的“医者”身份。

更重要的是,她再次强调了“金疮药”,与之前所说的“益气补血”的温补药方截然不同,进一步洗清了那浓郁药味的嫌疑。

王捕头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从那双清澈坦然的眼眸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慌乱,但他看到的只有专注与诚恳,甚至还有医者仁心的那一点怜悯。

沈青墨适时地伸出手,轻轻覆在周望舒置于桌下的手背上,指尖微凉,却带着安抚的力量,他声音低哑地开口,带着病中人的气短:“咳咳……内子心善,见不得这些,让王捕头见笑了。”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王捕头眼中,便是丈夫对妻子下意识的呵护,也更坐实了周望舒“不惯见血腥”的说法。

王捕头脸上的肌肉似乎松弛了一瞬,他哈哈一笑,抱拳道:“是在下唐突了,只是随口一问,沈夫人莫怪,既如此,我等便先行告辞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停顿,领着两名一直沉默不语、却时刻观察着四周的衙役,大步走出了沈家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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