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收买人心
第五十五章 收买人心
看着洛布阴晴不定的脸色，亨利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局长，我知道这件事不好处理。但请想一想，结果是什么？”
他环视一周：“结果是我们警方，在您的英明领导和迅速支援下，成功挫败了一起极其危险的恐怖袭击！击毙全部恐怖分子！而我方，无一阵亡！更重要的是——”
他刻意加重语气，“整个过程，没有一名平民伤亡！而且远离居民区，市政厅的那些达官贵人才不会管这边被炸成稀巴烂呢！”
“仔细想想看，局长！”亨利滔滔不绝：“自从上次记者发布会以来，我们的日子就有点不好过。警局需要一场足以让所有市民拍手称快、让媒体大肆宣扬的胜利！”
“这些人，”亨利踢了踢脚边的尸体，“他们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可以是什么！而我们GCPD，在您洛布局长的指挥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碾碎！这会是多么提振士气的壮举！”
洛布沉默了。他肥胖脸上的愤怒逐渐被算计所取代。
这件事如果操作得好，确实能变成一场巨大的政治胜利。公众不会在乎过程有多离谱，他们只看到结果：警察干掉了一群看起来很厉害的坏蛋，自己还没死几个人。市长会高兴，议员们会高兴，那些整天骂警局的媒体也会暂时闭嘴。
至于这些人的真实身份？谁在乎？推到某个不存在的恐怖组织头上就行了。那辆装甲车？那就是警局尘封多年的藏品。
至于亨利…这个混蛋虽然可恨，但他的能力和他手下的这群愣头青，确实能办事。
还是那句话：在哥谭，能办事的人就有价值。
洛布深吸一口气，他脸上的怒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的表情。
“亨利警长，”他声音沉稳下来，“你和你的队员们做得很好。虽然过程惊险，但你们捍卫了哥谭警方的尊严，保护了市民的安全。”
他转头对身后的新闻官和高级警官下令：“立刻封锁现场！鉴证科仔细勘察，收集所有证据！通知媒体，一小时后我将召开新闻发布会！”
他再次看向亨利：“亨利，把你的人带去做个详细笔录，特别是关于交火细节和对方首先使用重火力的问题。至于那辆装甲车，立刻给劳资弄走！找个绝对隐蔽的地方封存起来！在新闻发布会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它！”
“明白，局长！”亨利立正敬礼，嘴角掠过一丝微笑。
这样的上司真好，想养一只。
很快，现场忙碌起来。鉴证人员开始拍照、收集武器残骸。救护人员将伤员抬上担架。新闻官开始紧张地准备通稿。特警队员们则好奇地打量着那辆M8灰狗，窃窃私语。
亨利走到所有警员们身边，低声说：“记住统一的说法：他们先开火，我们被迫反击，装甲车是仓库里的东西，战果属于全体GCPD，特别是在洛布局长的及时支援和英明指挥下。”
艾伦他们们心领神会，纷纷点头。
而在远处，一栋废弃写字楼的屋顶上，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身影放下了望远镜。
法尔科内的手下通过唇语和望远镜观察，大致了解了过程，他的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坦 克…gcpd什么时候有的这玩意儿…”他低声对着衣领下的通讯器汇报，“老大，事情结束了，警方获胜。”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卡迈恩·法尔科内的声音：“知道了。继续观察，但不要再靠近。看来阿卡姆区来了一位不得了的警长。”
（哥谭来了位年轻人说是）
处理善后的程序很快，得益于洛布局长的安排，这件事已经被定性成了一场出色的城市反恐作战，警局内的各大派系已经开始准备下场争夺这件事背后的利益了。
别问除了亨利他们之外还有哪些部门参与了行动，别忘了联邦是个皿煮郭嘉，在可能的报道，嘉奖，资历提升以及在市政厅和大众露脸的机会面前，不利于邀功的话不要讲。
亨利倒是低调，这件事不是他出风头就能扛下来的，其他部门愿意一起参（fen)与（zang)，他求之不得。
晚上，在小唐人街警局内部一个被临时征用的会议室里，洋溢着一股欢乐的气氛。
会议室的长桌上，摆满了从附近最好的中餐馆订来的硬菜：油光锃亮的烤鸭、堆成小山的椒盐排骨、饱满的蒸虾饺、整只的脆皮烧鹅，还有几大桶冰镇啤酒和可乐。
亨利站在桌首，已经换下了白天那身沾染灰尘的制服，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勾勒出精悍的身材。
他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艾伦的肩膀缠着绷带，那几个年轻的小伙子里：尼克嘴角还有点淤青，卡桑德拉脸色还有些苍白，其他几个人也多多少少挂了彩，但他们的眼睛都紧盯着他们的警长。
“兄弟们，姐妹们。”亨利开口了，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
“今天，我们差点一起报销在那破工厂里。”亨利的声音很平静：“对方是什么人，你们亲眼看到了。说句难听的，按常理，我们现在应该躺在冰冷的停尸房里，而不是在这里吃着烤鸭喝着啤酒。”
他的话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来，回想起白天的惊魂一刻，大家依然心有余悸。
“但是！”亨利的声音猛地拔高：“我们没死！我们他妈的打赢了！我们把那群装神弄鬼的杂种全送进了地狱！”
“吼！！！”年轻人们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他们激动地捶着桌子，举起酒瓶大声嘶吼，连受伤的艾伦也涨红着脸用力挥舞着酒瓶。
亨利等他们发泄了几秒，才抬手压下声音。
“谁都知道：这份胜利，不属于我，也不属于总局那群家伙。”他指着窗外：“这份胜利，是属于每一个在子弹飞过来时没有尿裤子，没有当逃兵，而是红着眼跟那帮王八蛋死磕的你们！”
他的目光一个个看过去，叫出每个人的名字：“艾伦！第一个发现敌情，临危不乱指挥抵抗，肩膀挨了一枪都没缩卵！是条硬汉！”
艾伦激动得脸更红了，胸膛剧烈起伏。
“尼克！妈的打空了三个弹匣，差点跟冲上来的家伙肉搏！有你老子当年的狠劲！”
尼克咬着牙，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泪光和凶光。
“卡桑德拉！好姑娘！天分不错，枪械训练没偷懒。你父亲在天之灵会为你骄傲！”
卡桑德拉捂住嘴，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个小姑娘今天也在现场，而且没退缩一步。
亨利一个个点名，说出每个人在战斗中的表现，哪怕只是一个细节。
这让每一个年轻警员都感到自己的勇敢被看到了，被铭记了。他们的归属感在这一刻飙升到了顶点。
“但是！”亨利话锋又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沉痛：“我知道，光靠嘴说没用。荣誉不能当饭吃，更不能疗伤。因为这次行动的特殊性和保密性，局里不可能给你们公开盛大的表彰，媒体不会知道你们的名字，市民也不会为你们欢呼。”
听到这话，年轻人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变得坚定，他们是最能理解这件事的一群人。
“不过！”亨利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拿起脚边一个黑色的箱子。
唰！
会议室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手提箱里，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钞票，在灯光下散发着绿色的光泽，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公开的荣誉给不了，但该有的，一点都不能少！”亨利的声音斩钉截铁：“我以整个小唐人街警队的名义，向洛布局长极力争取，也为你们做了担保！这些，是局里特批的‘特别行动奖金’。因为程序敏感，不走明面账目，只在内部档案里记录！”
他拿起一叠钞票，在手里掂了掂：“每人一万美元！现金！税后！今晚就发！”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一万美元！
对于这些曾经连温饱都成问题的年轻人来说，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警长…这太多了…”艾伦喃喃道，有些不知所措。
“多？”亨利看着他，“你觉得你的命，你兄弟们的命，不值这些？还是觉得我们今天干掉的那些家伙，值不了这个价？”
他不再废话，开始直接点名发钱。
“艾伦·威尔斯！这是你的！”
“尼克·伯恩！拿着！”
“卡桑德拉·格林！这是你应得的！”
他像一个家长给孩子们发零花钱一样，将一叠叠沉甸甸的钞票塞到每个人手里。有人反复摩挲着钞票，有人紧紧攥着仿佛怕它飞走，有人甚至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确认不是做梦。
发完奖金，亨利再次举起酒瓶：“钱，是你们应得的。但还有一样东西。”
他又从地上拿起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枚特制的银质徽章。徽章设计简洁，中心是一面盾牌图案，周围刻着一行小字：“于黑暗中重铸秩序”。
“这是‘银盾’徽章。”亨利郑重地将第一枚别在艾伦的衣领上：“只属于我们，只属于今天并肩作战的每一个人。它暂时不记录在案。但它代表着，你们不再是无人问津的孤儿，你们是彼此的后背，是刺破哥谭黑暗的一把尖刀！银盾所在，秩序重铸！”
这一刻，所有年轻警员的情绪沸腾了！他们看着衣领上那枚熠熠生辉的银色徽章，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钞票，看着眼前这个给予他们前所未有尊严和回报的警长，一种狂热的感觉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为了银盾！”尼克第一个红着眼睛大吼道。
“为了银盾！”
“为了警长！”
不是为了美钞？（作者瞎说的）
所有人都在呐喊，举起酒瓶，聚会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亨利看着这群年轻人，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收买一个人，金钱、尊严、归属感——无非也就这些东西。
（作者飘零半生未遇明主，各位明公帮帮忙叭！）
聚餐持续了很久，大家大声吹嘘着白天的战斗细节，关系在酒精和共同的亢奋中急速拉近。
等到聚餐结束，大部分人都醉醺醺地互相搀扶着回宿舍后，亨利叫住了还算清醒的汤姆。
“汤姆，把这些收拾一下。”亨利指了指狼藉的桌面，然后递给他一个更厚的信封，“这是你的。你做的，远不止这些。”
汤姆接过信封，厚度明显比其他人厚得多。他没有看，只是郑重地收进口袋。
“头儿，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过去了。”亨利拍拍他的肩膀，“但未来才刚刚开始。我有感觉，那群家伙不会闲着。看好这些小子，他们是我们的根基。”
“明白。”汤姆重重地点了点头。
亨利独自一人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哥谭的夜色。
自己这步棋的效果出奇的好，这也得感谢那群杀手。
他原本计划是找个哥谭本地的倒霉帮派来揍一顿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有了这支初步凝聚起来的团队，无论将来面对的是哪路牛鬼蛇神，自己都有了更多的底气。
与此同时......
哥谭警局的停尸房今天格外拥挤。由于白天“恐怖袭击”事件的影响，这里的守卫比平时森严了不少，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警局的防护和成龙历险记里的十三区差不多。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避开了巡逻的警卫和监控探头，他轻易就打开了停尸房外部和内部的多重电子锁。
对方目标明确，直接走向最新送入的那一排冷藏柜。
核对标签后，他拉开了其中一个柜子，冰冷的白气涌出，里面是一具被76毫米炮弹残片蹂躏过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这位不速之客面无表情地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取出无菌采样工具，熟练地从尸体残存的肌肉组织和呈现出奇异灰白色的骨骼碎片上提取了多个样本，小心地放入低温保存管中。
整个过程快速专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甚至仔细地清理了可能掉落的微量组织碎屑，然后将尸体恢复原状，推回冰柜，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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