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每日一善
第五十八章 每日一善
亨利按照韦伦的指示，开始在迷宫般的管道中前行。
每到一个岔路口，他都依靠罗盘震动的强弱来修正方向。然而越往前走，罗盘震动得越厉害。
同时，亨利也更加警惕，他握紧了手枪，小心翼翼地往前探查。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穿过一段水流湍急的管道后，他来到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废弃通道。
这里的恶臭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味道。
他关掉头灯，在黑暗中屏住呼吸仔细倾听，但除了滴水声亨利什么也没听见。
继续往前走，只见通道居然开始向下倾斜。转过一个弯，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丝光亮。
亨利贴着潮湿冰冷的墙壁，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靠近。
光亮越来越清晰。他看到通道尽头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入口，洞口被人为用钢筋和混凝土加固过，还安装着一扇看起来极其坚固的的金属大门。
那抹荧光，正是从门缝里透出来的！
此时胸前罗盘也开始发烫。果然，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扇门后面！
但同时，亨利通过系统面板，也看到了一些危险的东西。
就在那扇金属大门外的阴影里，静静地伫立着一个身影，如果不是系统提示，亨利可能根本就发现不了。
【姓名：埃尔·克劳斯（曾用名）
经历：青年时期参加过一战，退役后被哥谭本地富豪家族温迪格家族招募，后在“酒神因子”的改造下成为“利爪”的一员，但因为改造过程失败，平时只能休眠，启动战斗后会敌我不分，故只被法庭丢到下水道做看守。
犯罪积分：5000】
亨利这才发现对方脸上戴着白色的金属面具， 面具的眼部是两块漆黑的镜片。
猫头鹰法庭的利爪！
果然，金龙赌场还真是猫头鹰法庭的隐藏窝点。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亨利开始缓缓后退。
地方找是找到了。但如何进去成了一个比之前更加棘手的问题。
自己可没兴趣和法庭的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失败改造品单挑。
自从在维克多手下吃过亏之后，亨利开始变得越来越稳健。
硬闯可能有点难度，要不去找几个铁头娃先去试试水再说？
亨利觉得把那群东区的机车党忽悠过来趟雷就很不错。
慢慢退回主管道，他沿着来路返回。
就在亨利接近韦伦指示的那个大管子口，准备左转返回仓库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掠过心头。
一股若有若无的硫磺味从管道中涌起，亨利瞬间僵住，肌肉紧绷，手无声地按在了枪柄上。
“放松警官。是我，你的老朋友。”
一个带着东欧口音的熟悉声音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
紧接着，一点橘红色的火光亮起，点燃了一支手卷香烟。
火光映照下，一个身影缓缓从拐角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件棕色风衣，里面是皱巴巴的西装，脸上戴着一副遮住双眼的墨镜。
同时手中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探路手杖，但杖头却雕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正是亨利之前见过的“E先生”，一位神秘的盲人法师。
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污浊的空气中诡异地凝聚不散，形成一个小漩涡。
“不得不说，尊敬的亨利警长，”E先生用他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对准了亨利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你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要高得多。我才刚感觉到寻迹罗盘被长时间激活，没想到持有它的人就已经到了这么靠近遗迹的地方。”
亨利松开了按着枪的手，不客气的绕开对方，准备离开管道。
玛德在地下管道抽烟，也不怕沼气爆炸炸死你丫的。
E先生见对方没理自己，稍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跟着亨利离开了管道，来到地面。
“E先生。真是…巧遇。”亨利出来后摘掉面罩，有些费力地脱下自己身上污秽的冲锋衣，和小型氧气瓶一起丢到地上。
“巧遇？”E先生笑了笑，递给了对方一根香烟，随后指了指亨利胸口的罗盘：
“是这东西把我引到了这里。我该谢谢你，警官，你帮我省了不少麻烦。看来，我们寻找的那个东西，确实就在这下面。”
亨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反问道：“你说过，我帮你留意小唐人街的地下，我们之间就两清了。现在我找到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接下来没我的事了？”
“正有此意。”对方干脆地点点头，又吸了一口烟，“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普通事件的范畴。哪怕是你这样…比较特别的警察也是如此。”
E先生斟酌着用词，尽量不要用腐败和狡猾这样的语气去描述亨利，随后补充道：
“门后面的东西以及守卫，都不是靠子弹和勇气能解决的。那是我们这些人的领域，魔法、契约啊之类的。”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怎么，麻瓜也想参与魔法界的事？你有向霍格沃茨的老爷们打过报告吗！）
亨利当然不甘心就这样被排除在外。
龙骨，这个可能蕴含着巨大力量的存在，既然被他找到了，就绝不能轻易放手。这不仅关乎力量，更关乎他未来可能的美好生活。
他脑中飞速运转：E先生显然对龙骨志在必得，而且对其性质和价值必然有深刻了解。自己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一些对方以为自己不知道的、关于龙骨具体的情报，比如他前世记忆碎片中关于手合会和昆仑的事情。
赌一把！
亨利脸上表现出一丝恍然，仿佛刚刚想通了什么关键点：“魔法领域？我明白了…怪不得…”
E先生听了这话，眉毛微挑：“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那些黑衣人会像疯狗一样跑来小唐人街，甚至不惜跟警察开战。”亨利故意用一种明了的语气说道：“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他们图什么。但现在，结合你提到的魔法，再加上...…”
他刻意停顿，观察着对面的反应。虽然E先生戴着墨镜，但亨利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加上什么......”对方的语速似乎慢了一丝。
“你不知道吗，关于龙骨的传说。”亨利故作惊讶，紧紧盯着对方：
“传说一条古老的龙陨落于此，它的骸骨就埋在地下。它的‘气’吸引着东方来的移民在这里聚集。而那些黑衣人…我怀疑他们属于一个叫‘手合会’的组织，据说他们掌握着某种需要特殊原料的长生之术…”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当他说出龙骨时，E先生似乎表情变化了一下。而当提到手合会时，对方虽然没有任何明显动作，但周围空气中那股硫磺味似乎浓烈了不少。
“手合会…昆仑的叛逃者…”E先生低声自语，但亨利捕捉到了“昆仑”这个关键词！这也证实了他赌对了！
“看来E先生也知道这些名字。”亨利趁热打铁：
“所以，这不仅仅是魔法遗迹的问题，还牵扯到东方的秘密组织。我对魔法一窍不通这是事实。但爱慕半个拆腻子，我对和当地华裔小社会打交道或许比您更有经验。”
他上前一步，语气变得诚恳：“您需要一个人帮您处理其他麻烦，应付可能闻风而来的手合会残党。而这正是我擅长的。我们合作，得到的东西一起分。这总比您一个人单干，最后被其他人搅局要来得好不是吗？”
亨利抛出了合作的提议，E先生沉默了，他抽着烟，烟雾在他面前缭绕，墨镜后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
对方这副前倨后恭的本事深深震撼到了他，不过亨利说的倒是有一番道理。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欣赏：“亨利警长，你比我想象的知道得更多。按照我的老师的说法：“闯进了巨人图书馆的孩童，胡乱翻看着禁书，却意外地念出了咒语音节。””
他扔掉烟头，用脚碾灭。“你说得对，我的确需要有人帮忙。”
“成交。”亨利立刻伸出手。
E先生却没有握，只是用他的手杖轻轻点了点亨利的手心：“准备好你的人。时机到了我会通知你。”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消失在黑暗深处。
怎么又给他装到了，还有谜语人滚出哥谭。
亨利重新回到仓库里，韦伦正蹲在角落里嗦着灌汤包，这是他最近最爱的夜宵。
看到亨利安全返回，他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放松，含糊地叫了一声：“老板…”
亨利没有立刻说话，他走到水桶边用力清洗着脸和手臂，试图冲掉那股下水道的臭味，冰冷的水让他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转过身，看着外表可怖却心智单纯的少年杀手鳄，一个计划逐渐在脑中清晰起来。
那个瞎子说得对，对付魔法他现阶段确实力有未逮。但他有自己的优势，只要再升职成分局局长，自己就能通过系统兑换一些低魔的物品：像是僵尸道长里的符咒和范海辛里的秘银匕首，至少不会毫无办法。
“韦伦。”亨利走到对方面前，声音尽可能放缓，“你之前说下面的路像迷宫一样，但你认得，对吗？”
韦伦停下嘴巴，点了点头：“嗯…认得…”
“那你能把你知道的路，都画出来吗？”亨利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粗大的记号笔，
“就把你记得的每个洞口，每条管道哪里能爬，哪里是死路，都记在这个本子上。画出来，让我能看懂。”
少年杀手鳄的脸上露出困惑和为难的表情。
画画？对他来讲这比掀翻一辆汽车还要困难。他粗壮的手指笨拙地比划着：“画…不会…但可以带你去。”
“不，不能每次都让你带我去，太危险了。”
亨利摇摇头，他可没时间天天钻下水道：“这样，韦伦，你不需要画得多好看。一条线代表一条路，画个圈代表大洞，画个叉代表死路。你能分清方向吗？”
他在本子上画了个点：“金龙赌场大概在这个方向，你就把连接这两点，以及周围你知道的所有路，都画出来。”
亨利耐心地引导着，将笔记本和笔递到韦伦的手掌中。
韦伦畸变的手指几乎握不住笔，他尝试着在纸上划了一道，歪歪扭扭的像条虫子。
他试了几次，不禁有些烦躁。
亨利想了想，准备用自己最拿手的激励方式。
“韦伦，听着。”他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坐着的韦伦平行：
“如果你能帮我画出这张图。我向你保证几件事。”
韦伦停止动作，专注地看着亨利。
“第一，以后你每周都会有一笔特殊的经费，你用来干嘛都行。”亨利抛出了最直接的诱惑，对于长期穷怕了的韦伦来说，这是难以抗拒的。
“第二，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真正舒服的窝，有床，有热水，就像个家。”
亨利继续加码，开始画饼。
对方的眼睛亮了一下。
“第三，”亨利看着他的眼睛，说出了最关键的条件：“等你画好图，然后帮我做完接下来的一些小事之后，我会给你自由，真正的自由。“
亨利摆动着双手，仿佛在描绘什么：“你可以选择继续在这里，反正衣食无忧。你也可以选择离开，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开始新的生活。你不是怪物，韦伦，你是我亨利·莫斯利的伙伴。”
（作者说：烂俗勇者故事的剧情，骗骗韦伦这种小孩子了也就）
”伙伴…”韦伦重复着这个词，对他来说陌生又充满诱惑。
内心深处他一直渴望被当作一个“人”来看待，而不是怪物。
家园、自由、尊重。亨利开出的价码对此时的韦伦来说不可谓不丰厚。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笔，又抬头看了看亨利真诚（至少现在看起来真诚）的脸，那双凶悍的眼睛里竟然泛起了一丝泪花。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画！大不了我下去…再走一遍…然后画出来！”
说完，他竟迫不及待地抓起笔和本子，像捧着珍宝一样挪到有灯光的地方，开始一笔一笔笨拙地描绘他记忆中的哥谭下水道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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