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坏了，冲我来的
第六十五章 坏了，冲我来的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洛布几乎要拍桌子强行指派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略显匆忙地走了进来。
他穿着棕色的风衣，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和匆忙，正是重案组（Major Crimes Unit）的负责人——詹姆斯·戈登警长。
戈登一进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戈登被这齐刷刷的注目礼弄得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低声问旁边的同僚：“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那位同僚用一种“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台上脸色铁青的洛布。
洛布看到戈登，眼睛却猛地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对着戈登，也对着全场说道：
“啊！戈登警长来了！正好！我们刚才正在讨论韦尔女士的实习安排问题。”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戈登身上，“重案组，是我们GCPD的门面，处理的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大案要案，最能体现我们警察的专业素养和英勇无畏！而且……”
洛布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戈登那张逐渐变得难看的脸上。
“……戈登警长本人的职业操守，在全局那是有口皆碑的！由他来负责接待和引导韦尔女士，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我相信，在戈登警长的带领下，韦尔女士一定能看到我们GCPD最真实、最积极的一面！大家说是不是啊？”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附和之声，刚才还拼命推脱的各部门头头们，此刻纷纷开口：
“对对对！戈登警长最合适！”
“戈登和韦尔记者不是……呃，比较熟嘛？沟通起来也方便！”
“非戈登莫属了！”
我在“被坑爹同僚出卖”中取得了三秒钟的好成绩，你也来试试吧~
戈登坐在那里，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指甲真的能扎进肉里吗？作者不好说，但大家都用俺也用）
一股熟悉的辞职冲动再次涌上他的心头。
这破地方戈登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但他看着洛布和同僚们那“终于解脱了”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如果此刻拒绝，就等于彻底自绝于整个GCPD的上层圈子，以后的工作将寸步难行。
为了还能留在系统内做点实事……
戈登深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好吧。重案组……来接这个任务。”
这句话说完，他整个人坐在了椅子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坐在后排的亨利·莫斯利，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
他看着戈登那副如同吞了苍蝇般的表情和那群官僚的嘴脸，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在心里为自己的老上司默哀了零点一秒。
幸好，这破事没落到自己头上。让小唐人街去接待那位难缠的女记者？想想那画面都让人觉得头疼。就让正直的戈登警长去应对他的老相好吧。
另一边，哥谭警局总部大楼外，一辆印有《哥谭日报》标志的黑色采访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车门打开，瓦莱丽·韦尔利落地跳下车。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卡其色风衣，里面是简单的衬衫和长裤，深棕色的头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脸上戴着那副标志性的的黑框眼镜。
她身后，一名年轻的摄影记者正费力地从车上搬运下几个沉重的设备箱和三脚架。
“听着，麦克，”瓦莱丽对年轻摄影师说道，语气快速而清晰，目光却已经扫视着警局大楼的入口：
“这半个月，我们要的不是摆拍和新闻发布会。我们要的是真实，是细节，警察们每天真正面对的东西——无论是荣耀，还是污垢。”
麦克点点头，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公司让他跟着瓦莱丽·韦尔出差，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可能得不好过了，但也意味着可能挖到轰动性的大新闻。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职业化微笑的男人快步从警局大门走了出来。他是警局的新闻发言人，奥利弗·斯通。
“韦尔女士！欢迎欢迎！”
斯通热情地伸出手，笑容无可挑剔，“一路辛苦了。洛布局长非常重视您这次的采访，我们已经为您做好了周密的安排，确保您能全面地了解我们GCPD的运作。”
瓦莱丽与他轻轻握了握手：“哦？周密的安排？不知道是怎样的安排？”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但眼神却锐利地盯着对面，仿佛能看透对方接下来得心思。
斯通保持着微笑，引着瓦莱丽往大楼里走，一边说道：
“考虑到采访的深度和安全性，我们决定将您的主要体验和观察点，放在我们警局最核心、最精锐的部门——重案组（Major Crimes Unit）。那里处理的都是最重大的案件，最能体现我们警员的专业素养和奉献精神。而且，负责接待您的是詹姆斯·戈登警长，这您应该不陌生吧，他作风正派，能力出众……”
他说这话时，语气自然，仿佛这是最顺理成章的决定。
然而，瓦莱丽脸上却露出了一副略带讽刺的微笑。
果然如此。
她心里冷笑，把麻烦丢给戈登那个傻子，洛布和这帮官僚的算盘，打得她在几个街区外都听见了。
她停下脚步，打断了斯通滔滔不绝的介绍：“斯通先生，感谢局里的好意。不过，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这次采访的初衷。”
斯通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误会？”
“是的。”
瓦莱丽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份折叠好的文件，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这是市长办公室特批的采访许可，上面明确写明了：我有权自主选择采访地点和跟随对象，以确保报道的独立性和客观性。我的任务不是来参观你们的警局，而是深入到哥谭警务工作的一线。”
她收起文件，目光坚定地看着斯通：“所以，戈登警长确实是位值得尊敬的警官，但我这次的目标，不是那些已经过滤了无数遍的大案要案，而是哥谭街头。“
”换句话说，我要去的是巡逻车里，是社区警务站，是那些每天直接面对这座城市的一线警局。”
斯通的脸色变了，笑容几乎维持不住：“韦尔女士，这……这一线的环境非常复杂，甚至危险！尤其是某些辖区，比如阿卡姆区，那里……”
“阿卡姆区？”
瓦莱丽眼睛微微一亮，立刻抓住了这个关键词：“小唐人街那个新上任的警长，亨利·莫斯利，是不是就在那里？我听说过他，前几周还用非常……特别的方式处理了一起恐怖袭击？很有意思。”
她脸上露出了真正感兴趣的表情，那是一种猎手发现潜在猎物的表情。
斯通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多嘴，连忙试图挽回：“韦尔女士，阿卡姆区环境太差了，而且亨利警长他……他的行事风格比较……独特，可能不太适合您的采访。”
“独特？”瓦莱丽的笑意更深了：“那就更值得去看看了。一个在哥谭敢于独特的警长，他治下的警局会是什么样子？这比去看重案组那些按部就班的流程有意思多了。”
看来她几乎已经打定了主意。
“可是，韦尔女士，这不符合我们的安排……安全也无法保障……”斯通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安全我自己负责。”瓦莱丽斩钉截铁地说，“至于安排……请转告洛布局长，感谢他的好意，但我有自己的采访计划。如果局长有异议，可以随时联系市长办公室确认我的权限。”
说完，她不再理会脸色发白的新闻官，转身对摄影师麦克说道：“麦克，把设备搬回车上。我们去小唐人街。”
看着瓦莱丽·韦尔毫不犹豫走向采访车的背影，奥利弗·斯通站在原地，感觉一阵头疼。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走过场的政治任务，他不敢想象洛布局长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向局长汇报这个噩耗。
而瓦莱丽坐在采访车里，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的街景，她的新闻直觉告诉她，她选对了方向。
然而，局长办公室里的电话几乎是砸在话机上的。
奥利弗·斯通语无伦次的汇报让洛布那张肥硕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瓦莱丽·韦尔这个女人，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个以挖掘黑料为乐的记者和一个从不守规矩的警长，这组合简直是在他洛布的仕途棺材板上敲钉子！
“戈登！詹姆斯·戈登！”洛布对着内部通讯器几乎是咆哮着：“叫他给我进来！立刻！马上！”
正准备回重案组处理积压案件的戈登听到这声音，心里猛地一沉。
他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洛布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房间里踱步。
“你！现在！立刻开车去把瓦莱丽·韦尔给我拦下来！”洛布指着戈登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她要去阿卡姆区！去找你之前那个好下属亨利·莫斯利。你想办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她给我弄回重案组来！”
戈登感到一阵荒谬：“局长，这……这恐怕不合适吧？韦尔女士有市长的特许，她有权选择采访地点。而且，我和她之间……这种关系，我去拦她，只会让事情更糟。”
他试图讲道理，也不愿再掺和这破事。
说实话，他还挺期待瓦莱丽能挖出什么黑料，逼着腐败的警局系统自我净化。
“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洛布停下脚步，但这一次，他脸上的暴怒却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推心置腹的表情。
“吉姆，”洛布甚至用上了亲切的称呼，语气放缓：“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但你想过没有？瓦莱丽要是在街头出了什么事，或者挖出什么不该挖的东西，整个GCPD都要跟着完蛋！到时候谁都跑不了！”
只是洛布忘了，行得正坐得端的戈登自然是不担心这些事情的。
洛布看到戈登不为所动，只好走到戈登面前，低声下气地请求：“只要你把这件事办成，把瓦莱丽稳在重案组，我向你保证——重案组以后就是你詹姆斯·戈登说了算！我之前安排进去的那些人，全部调走！以后重案组的人员任免、案件调查，你拥有一切自主权！我绝不干涉！”
戈登的心猛地一跳。这对他一直以来想在体制内做点实事的愿望来说，诱惑太大了。
洛布趁热打铁，继续加码：“还有，今年警校毕业的优秀学员，你可以优先挑选，补充进重案组！我给你最大的资源支持！吉姆，现在只有你能解决这个危机，也只有你，能带着重案组真正走上正轨！”
戈登沉默了。
他厌恶这种交易，但他更清楚，在哥谭警局这个泥潭里，没有自己的队伍，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洛布给出的条件，几乎是他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局面。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局长。我去试试。”
几乎在戈登发动汽车，准备去拦截瓦莱丽的同时，在小唐人街警局，亨利·莫斯利也接到了汤姆急匆匆的汇报。
“头儿！坏了！总局那边传来消息，那个难缠的女记者瓦莱丽·韦尔，没去重案组，直接冲着我们阿卡姆区来了！”
亨利正对着哥谭下水道地图研究可能的潜入路线，闻言猛地抬起头。
一股凉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
“什么？！她来我们这儿？！”亨利的声音都差点变调。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小唐人街警局是个什么状况。
表面上看，是他亨利警长雷厉风行，打击犯罪卓有成效。但内里呢？他的核心班底是一群没经过正规警校培训、靠着奖金和他个人魅力凝聚起来的孤儿私兵；他的仓库里藏着一辆二战装甲车；他刚利用职权抹平了一起杀人案；他和哥谭最大的黑帮头子法尔科内达成了秘密交易；他还在谋划着潜入由猫头鹰法庭控制的赌场地下找东西。
（亨老爷对自己这边的状况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任何一件事被那个以挖掘黑料著称的瓦莱丽·韦尔嗅到味道，都足以让他难以脱身。
更何况，法尔科内那边随时可能传来行动的消息，他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应付一个记者？
“妈 的！”亨利忍不住骂了一句，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洛布是干什么吃的！连个记者都安排不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必须想办法把她挡回去！
一时间，亨利感觉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哥谭警局总部，洛布刚打发走戈登，稍微松了口气，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他身边那位年轻貌美的女秘书一边给他换上一杯热咖啡，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局长，您为什么对亨利·莫斯利警长那边这么上心？他不过是个分区警长，而且听说行事很不安分。”
洛布抬起眼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让女秘书瞬间噤声，意识到自己可能问错了话。
“不安分？”洛布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嘲弄，“你懂个屁！正是因为他不安分，所以才更不能让瓦莱丽·韦尔现在去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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