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复杂的想法
第一十九章 复杂的想法
暖暖眼睛瞪得圆圆的，显然很惊喜：“谢谢傅叔叔！”
许微漾这才想起陆子琛给的礼物，赶紧从包里拿出来：“暖暖，你看谁给你带礼物了？是子琛舅舅。”
她把巧克力和一个精致的音乐盒放在床头，暖暖看到巧克力时眼睛都直了，却还是先拿起音乐盒，轻轻拧了拧发条，清脆的音乐声立刻响了起来。
“真好听。”她虽然戴着氧气罩，说话不太方便，可眼里的开心藏不住。
许微漾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鼻子一酸，赶紧别过脸。
傅叙深站在一旁，看着母女俩的互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看着孩子笑，是这么治愈的一件事。
陪暖暖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就困了，很快沉沉睡去。
许微漾轻轻掖了掖被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傅叙深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出去说。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傅叙深靠在墙上，看着她：“手术费和后续的治疗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
“谢谢你。”许微漾低着头，声音很轻，“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会还你的。”
“还？”傅叙深冷笑，“你打算怎么还？用你那点工资？恐怕得还到下辈子。”
许微漾的脸一下子红了，窘迫地说：“我……我会想办法的。”
“不用想了，”傅叙深逼近一步，“你只要好好履行你的契约就行。”
提到契约，许微漾的脸色沉了沉。
“傅叙深，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我知道我欠你的，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暖暖扯进来。”
“我什么时候把她扯进来了？”傅叙深皱了皱眉。
“你昨天在公司那样，还有刚才……”许微漾咬着唇，“我不希望暖暖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她还小。”
“怎么？怕在你女儿面前丢脸？”傅叙深的语气又冷了下来，“许微漾，你现在知道要脸了？当初你……”
“够了！”许微漾猛地打断他，眼圈红了。
“能不能别总是提过去？我承认我以前混蛋，我对不起你，可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傅叙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从来没想过要放过你！你毁了我的一切，现在想让我放过你？做梦！”
“我没有！”许微漾激动地反驳，“当年的事根本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不是你？难道是鬼推的我妈？”傅叙深的火气也上来了，伸手想去抓她的胳膊。
许微漾下意识地往后躲，动作太急，胳膊一下子撞在了旁边的桌角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胳膊上立刻红了一片，很快就渗出了血珠。
傅叙深的动作瞬间僵住了，看着她胳膊上的血，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样？”
许微漾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嘲讽。
傅叙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他赶紧转身去护士站拿了医药箱，拉着她的胳膊就开始处理伤口，动作笨拙又慌乱，棉签碰到伤口时，许微漾疼得皱紧了眉。
“对不起……”他突然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许微漾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对不起？傅叙深，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你以前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一句对不起就想算了？”
傅叙深的动作顿住了，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他对她的伤害，又何止是这一道伤口。
他默默地给她包扎好伤口，动作轻柔了很多
“我……”他想说点什么，却被许微漾打断了。
“不用再说了，”她抽回自己的胳膊，语气平静得可怕，“我累了，想再去看看暖暖。”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看起来格外单薄。
傅叙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是想质问她，想让她尝尝自己当年受过的苦，可看到她受伤，看到她难过，他比谁都难受。
也许，他真的是疯了。
许微漾回到病房，看到暖暖还在睡着，她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真的太累了，每天活在傅叙深的阴影下，承受着他的冷嘲热讽，还要担心暖暖的病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可她不能倒下，为了暖暖，她必须撑下去。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傅叙深站在门口，看着她无声落泪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靠在墙上，狠狠给了自己一拳。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不是应该恨她吗？为什么看到她哭，他会这么懊悔？
傅叙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往楼梯间走去。
他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梯间的窗户没关严，风灌进来带着点凉意，吹得他脑子清醒了些。
他掏出烟盒想抽一根，刚摸到打火机又想起这是医院，只能烦躁地塞了回去。
他其实也不想对许微漾那么凶，可每次看到她，那些被背叛的愤怒、被抛弃的委屈就疯长，控制不住地想刺她、伤她，好像只有看到她疼，自己心里那点憋了多年的火气才能散掉。
可刚才她胳膊撞出血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就像小时候她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破膝盖，他背着她跑了三条街找诊所，心也是这么突突跳的。
“该死。”傅叙深低骂一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怎么就绕不开这个女人了？
不知在楼梯间站了多久，直到腿都麻了，他才慢慢走回病房。
推开门就看到许微漾趴在床边睡着了，肩膀还微微耸动着，像是刚哭过，眼下的乌青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来仔细看她的脸。
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唇干裂得起了皮，明明是张苍白憔悴的脸，偏偏让他看得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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