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帝都为棋盘，我，全都要！
我选择……”
林焰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在场间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秦战如山岳般的身躯静立不动，目光里是深不见底的审视。
冷月那双清冽的眸子泛起冰霜，似乎想看透这个刚刚创造了奇迹的少年。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
这是一个足以决定命运的岔路口。
一边，是联邦军部，是权势滔天的“血将军”亲自许下的通天大道，是力量与荣耀。
另一边，是神秘莫-测的瑶光圣地，是通往自身惊天秘密的唯一钥匙，是宿命与未知。
林焰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的犹豫与挣扎。
只有如同荒野饿狼锁定猎物般的绝对冷静，与不容置疑的笃定。
“小孩子，才做选择。”
他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秦战那张镌刻着铁血的脸庞，又落在冷月那张清冷如霜的面容上。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在死寂的山谷中清晰回荡。
“我两个，都要。”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就连秦战那张万年不变的冷峻面容，都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龟裂。
狂！
这是何等的狂妄！
廖凡那些幸存的追随者，几乎要窒息过去。
他们看着林焰那并不算高大的背影，却仿佛在仰望一尊俯瞰众生的神明。
“哦？”
秦战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厚的，如同发现绝世璞玉般的兴趣。
“说说看。”
林焰将冷月给的那枚冰蓝色玉牌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抛了抛。
动作写意。
仿佛那不是什么能让无数人疯狂的珍贵信物，而是一块路边随手捡起的普通石头。
“瑶光圣地，牵扯我的一桩旧事，我必须去。”
“联邦军部，是磨砺武道最锋利的刀，我也必须去。”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剑。
直视着秦战这位战皇巨擘，语气中没有丝毫的退缩与敬畏。
“所以，我会去帝都。”
“我会进入将军所说的‘龙之牙’，用军部的资源，查我要查的旧事。”
“这，就是我的选择。”
他没有请求。
没有商量。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他已经决定了的，既定的事实。
他用最霸道的方式，将两个看似不可兼容的选择，强行拧成了一条只属于他自己的路。
冷月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异彩。
她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
这个少年，总能做出超乎她所有预料的举动。
“哈哈……”
短暂的沉默后，秦战忽然放声大笑。
笑声豪迈，震得整个山谷都嗡嗡作响，碎石簌簌滚落。
那股属于战皇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恐怖威压，在这笑声中烟消云散。
“好！”
“好一个‘我两个都要’！”
秦战看着林焰，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赞叹。
“我军部要的，从来不是一条听话的狗。”
“而是一头，能咬碎一切，吞掉一切的狼！”
“你的选择，我准了！”
他手腕一翻，一枚漆黑如墨，通体冰凉，正面雕刻着一头狰狞龙首的令牌，带着破空之声，呼啸着飞向林焰。
“这是‘龙牙’预备营的信物。”
“凭此物，去帝都军部报道。”
“小子，别让我失望。”
说完，秦战深深地看了林焰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随即，身形一晃，便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
来时雷霆万钧，去时无声无息。
随着秦战的离开，冷月也深深地看了林焰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
“帝都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我的信物，只能让你踏入瑶光圣地的门槛。”
“之后……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化作无数细碎的冰晶，随风飘散。
那些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的黑衣护卫，也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般，悄然隐去。
转瞬间。
山谷中，只剩下林焰。
和那十几个，直挺挺跪在地上，满眼狂热的，廖凡的追随者。
风，吹过。
卷起浓郁的，散不尽的血腥味。
林焰缓缓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渊。
他走到那片廖凡消散的土地上。
蹲下身。
从混着尘土与血迹的地面，轻轻拾起那把，廖凡从不离身的竹片匕首。
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似乎还残留着那个汉子最后的，固执的温度。
他没有说任何感伤的话。
只是将匕首收入怀中，贴近心脏的位置。
然后站起身，看向众人，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一丝情感。
“廖凡的路，他自己选的。”
“现在，轮到你们了。”
“或者，拿着这些元能晶，找个地方，庸庸碌碌地过完下半辈子。”
“或者，跟着我。”
“去看一个你们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世界，去拿回那些，本该属于你们的尊严和力量。”
他手一挥。
一小袋闪烁着微光的元能晶，叮当作响地落在众人面前。
以阿虎为首的汉子们，却看都未看那袋元能晶一眼。
他们猛地抬起头。
眼中是劫后余生的狂热，是对力量的无限渴望，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神一般的崇拜。
“我等，愿追随林主，至死方休！”
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决绝回荡。
林焰点了点头。
脸上依旧没有半分波澜。
仿佛这一切，都早已在他的计算之中。
“很好。”
他的目光，缓缓落向不远处那具已经干瘪下去，如同风干腊肉的武王尸体。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弧度。
“那么。”
“第一个任务。”
“打扫战场。”
“把那条老狗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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