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中原大战爆发
青州。
督军府的早餐厅里，气氛闲适。
长条木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吃食：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两碟酱菜。
一碟是脆生生的萝卜干，另一碟是咸香的芥菜丝，还有几个白面馒头和一盘刚煎好的鸡蛋。
楚东来正就着酱菜喝粥，楚云则拿起一个馒头，慢慢掰着。
“这鸡蛋煎得不错，火候刚好。”楚东来咂咂嘴，对厨房的手艺颇为满意。
话音刚落，厅外突然传来一阵“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
副官王猛连门都没顾上敲，冲了进来。
“大帅！少帅！出事了！”王猛喘着粗气，“元凯……元凯反了！刚刚收到的电报，庆帝已经下了退位诏书，把皇位让给元凯了！”
“哐当！”
楚东来手里的粥碗没拿稳，掉在桌上，小米粥洒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滚圆
“你说什么？！元凯那狗东西真反了？庆帝退位了？”
王猛用力点头：“千真万确，电报都抄来了，各地军阀已经开始通电响应了！”
楚东来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就知道这狗东西没安好心！狼子野心！朝廷待他不薄，他竟然真敢篡位！我还以为能再拖些时日，没想到……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这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楚云放下手中的馒头，眉头紧锁。
虽然早有预料，但事情来得这么快，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他看向怒气冲冲的父亲，沉声道：“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中原一乱，咱们的计划得提前了。”
“元凯想当皇帝，没那么容易。电报里说有军阀响应，但多半是些小势力想攀附。
真正手握重兵的大军阀，谁会甘心屈居他之下？
尤其是那些早就割据一方的，肯定不会认这个新皇帝。”
“用不了多久，中原就得打成一锅粥。元凯忙着镇压反对者，其他军阀也会趁机抢地盘。”
楚东来点了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中原乱他们的，咱们打咱们的，先把川州拿下来再说！”
.........
5月20日。
庆帝退位已过五天，京城的气氛却比往日更显复杂。
火车站里人头攒动。
一队队穿着各式军装的卫兵簇拥着一群神色倨傲的人走出站台。
这些都是全国各路军阀派来的代表，应邀参加元凯召开的大会。
没人不知道这场大会的真正目的。
元凯虽逼退了庆帝，却还没坐稳那个位置，想名正言顺地当皇帝，少不了要拉拢各地军阀。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利益分赃会。
谁给的好处多，谁能满足军阀们的胃口，谁就能换来一句“拥护”。
代表们刚出站，就被元凯派来的人接走，送往早已安排好的公馆。
路上，有人掀开马车窗帘打量着京城的街景，嘴角带着嘲讽。
前几日还挂着大庆龙旗的地方，如今已换上了元凯的旗帜，改朝换代竟快得像翻书。
“听说元凯这次下了血本，光是给咱们准备的‘见面礼’就价值上万大洋。”
一个来自南方小军阀的代表低声跟随从念叨，“还许了不少好处，说是只要肯承认他的帝位，以前的地盘照给，还能再划些矿场、商路。”
随从撇嘴：“好处再多，也得有命享。没瞧见高卢国和普鲁国的领事都来了？
听说两国已经公开支持元凯，给他送了不少军火。
有列强撑腰，他的底气足得很。”
这话倒是不假。
火车站外，停着几辆挂着外国旗帜的轿车，正是两国领事的座驾。
他们受邀出席大会，明摆着是给元凯站台。
只要元凯能稳住局面，他们在大庆的租界、铁路权益就能保住，甚至还能再捞些好处。
只是，并非所有代表都买账。
西北马家军的代表一路上面无表情。
元凯想当皇帝？先问问西北军答不答应。
西南军虽没派代表来，却托人带了话，说“军务繁忙，暂难赴会”，明摆着是观望态度。
元凯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他正忙着在府邸里招待高卢国和普鲁国的领事，举杯笑道：“有二位国家的支持，再加上国内诸位同仁的相助，这新朝的根基，就算稳了。”
领事们笑着恭维，眼底却藏着算计。
而那些涌入京城的军阀代表们，表面上客气寒暄，暗地里却在互相打探、较劲。
这场大会，注定不会平静。
每个人都揣着自己的算盘，等着看元凯能拿出多少筹码，也等着看这场“称帝大戏”，究竟能唱到哪一步。
两天后，元凯在元帅府召开闭门会议，各路军阀代表悉数到场。
会议的具体内容对外严格保密，府外重兵把守，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外界对此议论纷纷。
“你说他们能谈出啥？还不是分地盘、论高低那点事？”
“元凯想当皇帝，少不得要给各地军阀些好处，就看他舍不舍得出血了。”
这场闭门会议足足开了半天，期间不时有侍从匆匆进出，脸上带着紧张的神色，更让外界的猜测多了几分焦灼。
直到日头偏西，会议室的门才打开。
代表们鱼贯而出，脸上的表情却各不相同。
有的面色铁青，有的冷笑不止，还有的眼神闪烁，唯独不见半分喜气。
显然，这场关乎利益分配的谈判，谈得并不愉快。
回到住处，各路代表立刻让电报员给后方发报，将会议内情加急传回。
没过多久，他们便收到了各自督军的回电，内容虽无人知晓，但从代表们随后的动作来看，显然是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第二天一早，京城火车站又热闹起来。
西北马家、东北张家等几个大军阀的代表，带着卫兵登上了返程的火车，连句辞行的话都没给元凯留下。
小军阀的代表们见状，也纷纷收拾行装，跟风撤离。
短短两天，来势汹汹的代表团便走了个七七八八。
街头巷尾的议论声更大了。
“这才来几天就走了？看样子是彻底谈崩了！”
“我就说嘛，元凯想让所有人都服他，哪那么容易？那些大军阀手里有兵，凭啥听他的？”
“分赃不均，必有后患啊。元凯这皇帝梦，怕是难圆喽。”
消息传到元帅府。
元凯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他原以为有列强撑腰，再许些好处，总能稳住局面，没想到这些军阀如此不给面子。
“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他咬牙骂道，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敬酒不吃吃罚酒，迟早让他们知道厉害！”
........
5月30日。
一则重磅消息震惊全国。
东北王张林率先通电全国，措辞激烈地谴责元凯“逼宫篡位，实为乱臣贼子”。
声称要“兴师讨逆，复我大庆”，电文末尾更是直接点出要率东北军入关，“替天行道”。
电报发出不到两个时辰，西北的马大拿紧随其后。
在电文中怒斥元凯“狼子野心，祸乱朝纲”，宣布“即日起，西北军东进，清剿国贼”。
紧接着，盘踞在东边沿海的陈三贵也通电响应，虽未明说“复庆”，却直指元凯“窃国之举，不得人心”，宣称要“出兵中原，拨乱反正”。
三大超级军阀几乎在同一时间亮剑，矛头直指京城的元凯。
这三道通电如巨石投入油锅，瞬间激起千层浪。
全国上下都明白，这不是简单的口诛笔伐，而是大战的序幕。
果然，通电发出的当天下午，三路军阀就开始陆续出兵，进军中原。
京城的元凯接到战报时，正在查看新制的龙袍。
他猛地将龙袍摔在地上，脸色铁青地吼道。
“反了！都反了！传我命令，元家军主力北上迎击东北军，调晋州、鲁州的部队阻截西北军和陈三贵，给我往死里打！”
一时间，中原大地烽火连天。
火车满载着士兵和军火在铁路上奔驰，炮声从南到北响成一片，原本还算平静的城镇转眼变成战场。
无数百姓拖家带口逃离家园，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迁徙。
中原大战，就此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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