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如影随形，暗中监视

“明福，现在不是说别人的时候，现在我们很难办，不打电话过后必然没好果子吃，打了电话同样处境堪忧。”李明浩忍不住制止了金明福的牢骚。

金明福反倒想开了，“明浩，我就问你，方书记会出事吗？”

李明浩望着漆黑的窗外，乌云密布，看不见星星，“以我的判断方书记不至于出事，只是能不能顺利升任南河常务副省长的事情，最不济也只是调任外省离开北州而已。”

金明福接着问，“那我们市做好最好的准备还是最坏的准备？”

李明浩为难就为难在这个尺度上，因为最好的打算是方有为升任常务副省长，那么省里市里绝不会对北州穷追猛打进行彻查，可如果方有为外调，那可就不好说了，因为方有为自身没什么问题，他一个人调离就是安全升迁，剩下的人，他就不会再保了，或者直白一点说，他想保也保不了了。

金明福也不是傻子，知道李明浩为难，“反正我们总得选一头，想要骑在中间两头不占不现实，也根本做不到。”

“我跟你一条心，共进退，你做个决定吧。”

倒不是金明福故意把难题扔给李明浩，而是这本就是两人平常的相处方式，出谋划策的事情，最终决策的人始终都是李明浩。

李明浩显然有些不耐烦，“你先别唠叨，我正在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即便不能两全其美也要最大限度的把我们自己给摘出来。”

“明福，你说费莫声是不是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下午他们只见面了不到二十分钟，不可能说到这事，否则费莫声也不可能再自以为是的拖延人家，要明天下午才去青越电厂。”

“我在想，我们可以不直接向方书记汇报，但我们跟费莫声汇报总没问题吧？这属于内部汇报，至于情报外泄的事情，反正就是我们闭嘴什么也不说，毛大易也可能提前畏罪潜逃，而且唐林和风宓棋那娘们凭什么说我们泄密？”

“这个案子按照唐林的说法本身已经在商唐县展开有段时间了，为什么不是他们那边泄密的？”

金明福抬手揉揉脑袋，“那就马上去费莫声家里连夜汇报，别耽搁，虽然这也不是个太好的办法，但是总比我们直接跟方书记汇报要强，反正唐林也没打算放过我们，我们先去争取一下费莫声的态度，天塌了有他这个大主任顶着，我们还有调整的机会。”

“况且黄莹那女人手段虽然狠辣，但是你还没看出来吗，她绝不会轻易出手，在出手之前必然有必胜的把握，也必然会优先考虑方书记这边的调职情况，她才不傻，她又不急于一时，春节后再动手也不迟。”

两人商议完毕李明浩立刻拨打了费莫声的手机，可是接连打了三次那边都无人接听，这件事有点反常，除非手机不在身边，在洗澡还是干别的？

“直接去吧。”金明福直接开动车子向费莫声家里驶去。

到了费莫声家楼下，车子刚停稳，李明浩的手机里突然震动起来，他还以为是费莫声，下意识接听，那边却传来风宓棋的声音，“李副主任，应该还没回家吧，难道去了费主任家里？”

李明浩差点吓得把手机给扔了，这女人怎么像个幽灵一样阴魂不散？

难道在青越，在他们的地盘，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监控了？

李明浩迅速稳定住情绪，“风主任，今天发生了不少事情，睡不着……风主任也睡不着吗？那咱们可以聊聊。”

风宓棋冷哼一声，“我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有些人已经走的太远没办法挽回，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挂了。”

说完挂断，李明浩握着手机长长呼了口气，警惕的透过车窗向四周观察，他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后面并没有车辆跟随，四周也没有可疑的陌生人员。

“难道唐林暗中出动了猎豹保镖给他干私活？”金明福紧张兮兮的问道。

“你脑袋被驴踢了吗？你觉得一直以来唐林强大的情报能力和威慑力的根源在哪？不还是他的猎豹安保吗？”

“表面上他的确完全切割，不参与任何经营分红决策，可实际上如今的持有人是他的亲妹妹，你觉得他真的全放手了？”

“只是通过正规渠道根本查不出其中的关联而已。”

“明福，现在真的难办了，要么是我们早被猎豹保镖暗中跟踪，要么就是他在我们的手机里安装了流氓软件，时时刻刻对我们进行监听监视，太可怕了，可是我们却根本拿不出一点直接证据。”

李明浩怒其不争的看着眼前的金明福，这家伙倒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不聪明，在某些方面嗅觉还是很灵敏的，可是某些方面有四肢发达大脑简单。

平常还无所谓，但是真正遇到事情肯定不行了。

金明福咬咬牙，“伸头一刀，锁头也是一刀，即便唐林风宓棋他们知道我们来找费莫声又怎么样？我们内部工作，还有私人往来关他什么事？”

“不要再犹豫，马上再给费主任打电话……算了，这次我来，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他了，不然怎么可能三四个电话不接？”

结果自信满满的金明福也打了三四个电话，对方还是不接，甚至最后他连费莫声家里的坐机都打了，还是无人应答。

他忍不住讪讪的骂道，“他妈的，肯定有问题，费莫声肯定提前知道了什么，故意躲着我们不见，电话也不接，把这个难题彻底留给我们，他躲清闲。”

李明浩也越发预感到不妙，“抱怨有用吗？现在要接着想办法。”

金明福抬头看了眼前面的独栋别墅，因为费莫声和禾木不只是开发区主任副主任官员身份这么简单，他们俩还是北州市重点人才引进的杰出代表，所以每个人都配备了别墅和通勤用的高档汽车。

这并不奇怪，重视人才善待人才本就是北州迅速崛起的关键，否则方有为也不可能有实力跟岳中华直接竞争常务副省长的职位。

“想什么办法？你看费莫声的房子黑漆漆的，家里根本没人，早躲出去了，或者在家里不开灯，装死，妈的，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你就说给不给方书记打电话吧！”

李明浩再一次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现在的情况是他所能预料到的最坏情况，他突然叹息一声，“算了，别打了，你还没看出来吗？连费莫声都躲着我们，你觉得大半夜的方书记会接我们的电话吗？”

“你真觉得方书记会对毛大易他们被秘密调查一无所知？而且你不觉得方书记这个时间突然离开北州根本不是巧合吗？也并不完全为了自己的升迁去活动，弄不好他私下里已经跟黄莹那女人达成某种共识，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让黄莹稳准狠的快速出手，然后反腐倡廉，敢于用于对自己曾经信任的老部下开刀，表示他反腐的决心，表达他独善其身的大度，表达他知道下面的人有问题必然一查到底，不管是不是他亲手提拔的。”

“那么你说这样做上面会不会给他加分？”

金明福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也想到了，看来咱们这位强势的市委书记也只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当然，换成我也会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么我们还犹豫什么，装死就行了，反正我绝不会打电话给毛大易他们，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还有即便唐林对我们进行了监听监视也都属于非法监听，上不得台面，最多也只是吓唬吓唬我们而已，还真能拿到法庭上当证据？”

金明福说这话的时候听起来大气，实际上他已经快速将自己的三部手机全部关机，李明浩亦是如此，必须小心，回去他们都会暂时换成非智能手机，只留一部新手机用于日常工作。

这时候他们必须低调再低调，只要唐林还没有找到他们头上，他们就有时间做好一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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