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终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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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族内部的混乱因为焱灰的撤退命令而达到了顶点。

“王败了！王逃了！！”

“快跑啊！结盟部族杀进来了！”

绝望的呼喊此起彼伏。这一次，连那些试图维持秩序的雄性也动摇了，有些开始自顾自地逃跑，有些则红着眼睛，准备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绵绵在屋里听得真切，心脏狂跳。机会来了！这是真正的混乱，没人再会注意她一个“不起眼”的雌性。

她迅速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包裹系在腰间，里面是一些肉干和珍贵的盐块。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混入四散奔逃的雌性和少数惊慌失措的幼崽之中。

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雌性的尖叫、幼崽的哭泣、受伤雄性的呻吟、还有远处越来越近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火光在一些地方燃起，不知道是战斗引起的，还是有人故意纵火制造混乱。

绵绵低着头，尽量避开人群的主流方向，朝着记忆中狼族领地一个相对偏僻的侧后方跑去。那里有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穿过之后是一道不算太高的山崖，下面连接着陌生的森林。那是她之前偷偷观察好的退路。

然而，就在她快要接近那片灌木丛时，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月野。

他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有多处伤口，最深的一道在腹部，虽然简单包扎过，但鲜血还在不断渗出，将兽皮染红了一大片。他的眼神充满了疲惫、痛苦，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绵绵……”月野的声音沙哑，“你要去哪里？”

绵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挤出惊慌和依赖的表情：“月野！你受伤了！我好害怕……外面怎么了？王真的败了吗？我们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靠近月野，仿佛寻求庇护。

月野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张开双臂迎接她，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复杂：“我看到你收拾东西了……在这个所有人都慌不择路的时候，你却目标明确地往这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偏僻出口跑。绵绵，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来狼族，真的只是为了寻求庇护吗？”

绵绵的脚步顿住了。她知道，伪装在此时已经失去了意义。月野不傻，他只是之前愿意相信她。而现在，狼族的惨败和她的行为，彻底打破了他的信任。

她脸上的惊慌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她看着月野，缓缓说道：“月野，放我走。看在这些日子我陪伴你的份上。”

“陪伴？”月野苦笑一声，伤口因为情绪激动而一阵绞痛，让他弯下了腰，但他依然强撑着，“你的陪伴，有多少是真心？还是说，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利用？你害怕音音小姐，是因为你对她做过什么，对吗？所以你才那么急切地想要挑起战争，想要借狼族的手除掉她？”

绵绵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狼族完了，月野。你跟我一起走吧！离开这里，我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向月野伸出了手。这或许是最后一丝试探，或许也带着一点点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这段虚假温存的留恋。

月野看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被坚定所取代。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清晰：“不。我是狼族的战士。就算王败了，部族散了，我也要战斗到最后，保护我能保护的族人。这是我的责任和荣耀。而你……”

他抬起头，眼神痛苦而决绝：“你走吧。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下次再见，便是敌人。”

说完，他侧开了身子，让出了通往灌木丛的路。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靠着旁边的一棵树干，剧烈地喘息着，腹部的鲜血流淌得更快了。

绵绵看着他那副样子，心中莫名地一刺。但她很快硬起了心肠。生存面前，容不得半点软弱。

“保重。”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灌木丛，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月野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直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靠近。

“那边有个受伤的！是月野头领！”

“快！帮他止血！”

“还有逃跑的雌性吗？不能让他们跑了！”

月野闭上了眼睛，任由同伴将他扶住。他知道，狼族的时代，或许真的结束了。而那个带给他短暂温暖和无数谜团的雌性，也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再难寻觅。

与此同时，对焱灰的追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焱灰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拼死一搏的狠劲，一路逃向了狼族圣地——一个位于领地最深处的天然洞穴系统。洞口狭窄，易守难攻。

墨殷和霄泽紧随其后。墨殷因为体型巨大，在洞**受到了限制，不得不缩小了身形，与霄泽一同冲了进去。

洞穴内错综复杂，光线昏暗。但焱灰受伤不轻，留下的血腥气成了最好的指路标。

三人在幽暗的洞穴中展开了最后的追逐和激战。

“焱灰，你无处可逃了！”墨殷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带着冰冷的杀意。

“哼！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们垫背！”焱灰的怒吼从洞穴深处传来。他占据了一个相对宽敞的洞窟，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洞窟内，焱灰浑身浴血，左肩的伤口恶化，整条左臂几乎无法动弹。但他眼神疯狂，燃烧着最后的生命力。他引爆了洞窟内预先埋藏的一些能量晶石，制造出剧烈的爆炸和火焰，试图与追进来的墨殷和霄泽同归于尽。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整个洞穴都在摇晃，碎石簌簌落下。

墨殷和霄泽早有防备，各自施展手段抵挡。墨殷用庞大的蛇躯和能量护盾硬抗，霄泽则瞬间凝聚出厚厚的冰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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