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徐铭写完最后一个数学符号，终于放下胳膊，停笔从沉浸状态脱离出来。
下意识转过身，刚想向台下回应，却因眼前场景脸上涌现出错愕，没想到身后竟突然多出这么多人，且穿着西服毫无顾忌的蹲在地上。
尤其甚至包括德利涅，和伊万尼克教授在内。
丝毫不夸张的讲，若这幕被记者拍到，流传到外界肯定能让很多人大跌眼镜。
萨纳克这时反应最快，正当徐铭怔神时，忙迈步近前强压着兴奋询问。
“天呐……”
“徐。”
“你真是个疯狂的家伙，居然敢在报告会上去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他担任数学年刊编委会主编以来，还是头次看到有数学家能做到这种程度。
关键徐铭还那么年轻。
如果证明成功，毫无疑问是真正的数学天才。
但是倘若失败的话，则就要与疯子为伍。
而现在，徐铭已然写出最终公式，只剩下详细验证。
徐铭把萨纳克的话听进耳中，并未停顿便沉声开口接过话茬回应。
“代数多尺度解析筛法的成功优化，让我有了把握去尝试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直到昨天晚上才彻底完成最后的证明步骤和公式。”
“我想着撰写出论文还早，便迫不及待趁着今天机会和大家分享。”
“没有事先告知，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随着徐铭的话音落下，没等萨纳克反应，卡茨手上的动作却猛然一滞。
暗自道：“果然是这样。”
先前看到徐铭书写证明过程如此流畅，中间甚至没有任何的停顿，便怀疑徐铭早就证明出了孪生素数猜想。
眼下从徐铭口中得到答案，总算确定了这件事。
虽顾不上同徐铭交流，心里却多出几分喜色，对写字板上的证明步骤更加认可。
毕竟既然是徐铭之前证明出来，今天又公开撰写步骤同大家分享。
只说明有着很大的自信。
代表数论界经典问题，孪生素数猜想，很有可能终于迎来了尾声。
萨纳克自然不会去思考卡茨的想法，此刻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比较振奋的状态下，立刻对徐铭的话进行回应。
“这怎么能算耽误大家时间，我可巴不得每天都可以看到有人解决数学猜想。”
“另外。”
“你今天的做法很对。”
“否则真要是告诉我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又短时间内拿不出相应论文，估摸着晚上非要失眠半个月不成。”
说完。
他当即又往前迈出一步，小声询问句。
“对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你有多大把握？”
从内心来说，萨纳克肯定希望，徐铭能成功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将论文发表在数学年刊上面。
但他同时也清楚，得出渐近公式，并不是说真的就彻底解决了此猜想问题。
关键还要看全部步骤是否符合逻辑没有错误。
不然的话，有任何问题，那么整个证明过程都将不成立被证伪。
到底是数论界的经典难题，足足持续了百余年，都没人能摘取这颗皇冠上的明珠。
有所担忧是正常的。
徐铭对于萨纳克的意思，自然很清楚，面对询问当即点头给出肯定回答。
“我有信心。”
而这话无疑是给萨纳克吃了颗定心丸，接着便把目光放到卡茨和伊万尼克，以及高等研究院德利涅的身上。
他们三人作为数论领域的专家，无疑代表着权威。
同时也符合数学年刊的审稿要求。
也就是说，只要证明过程能被三人认可，那等论文撰写出来便能直接发表。
尽管验证过程是一个费时间的活，但对于卡茨和伊万尼克等人来说，却已是完全沉浸在证明步骤中，那股狂热的劲头不得到最终结果肯定不会放弃。
为此萨纳克则又让学生把桌子和椅子搬来，给台上的三位专家提供更好的环境。
反观并未参与验证的威滕，同样没有选择离开。
和大家一样想要看到最后结果。
伴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待期间却比刚才徐铭书写证明过程时更显煎熬，这使得台下坐在座位上的数学系研究生都忍不住交头接耳。
讨论起事情的走向。
“你们说他能证明孪生素数猜想吗？”
“徐可是来自东方最年轻的数学天才，能被卡茨教授和德利涅教授这么重视，说不准真的有可能证明。”
“太让人激动了，我竟有机会见证数学历史。”
“孪生素数猜想可困扰了数学家百余年，要解决它的难度恐怕比上火星还高。”
“你们不觉得他很有魅力吗，敢在这种场合下证明。”
……
和以往受邀匿名审核论文不同，眼下证明过程的作者就站在旁边，面对步骤中的某些疑惑和争议时，可以直接向徐铭进行询问。
因此验证的过程，没少和徐铭进行交流。
与此同时。
正当高等研究院这边，屏气凝神万分期待时，物理系举办的研讨会，也终于结束了上午的活动，唐亚愚和王其坤也带着李由等人前往餐厅。
“不知道小徐那边的报告结束没，要不是这边还有活动就过去听听了。”
路上王其坤主动提起徐铭，说这话时脸上流露出比较遗憾的神色。
上午他还是从唐亚愚口中得知，徐铭对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情况，心里那叫一个震惊和兴奋，同时为燕大出现这样的学生感到欣喜。
如果有可能的话，肯定想坐在台下，认真听完徐铭的这场报告会。
“放心吧。”
“物理上的报告都能出色完成，数学领域更不用说。”
“估计他那边要持续个一天的时间。”唐亚愚闻声抬起头瞥了眼笑着说。
对徐铭无比的信任。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视野中却见几位，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不知道从同伴口中听到什么，突然加快脚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王其坤的注意力被吸引，表情很快被疑惑所占据。
身旁的唐亚愚同样皱眉，但还没来得及搭话，后面的李由突然插嘴说道：
“我去问问他们。”
话落便立刻迈动步子，朝着其中一位金发男生跑去。
约摸过去两三分钟的时间，回来时整个神色充斥着惊讶和激动，顾不上把气息喘匀便连忙汇报情况。
“导师。”
“他们都是数学系的学生，说高等研究院报告厅那边有位东方的数学博士，写出了孪生素数猜想证明过程。”
“大家都想过去见证历史。”
几乎是李由话音落下的瞬间，王其坤和唐亚愚以及身后的其他人，皆是下意识挑高眉毛目露惊色。
“东方的数学博士？”
“证明出了孪生素数猜想？”
“是徐铭。”
立刻便确认，肯定是徐铭做出来的事情。
尽管两位教授已经知道，徐铭对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但推动猜想进展和彻底证明，那是可完全不一样。
且难度更不相同。
因此哪怕有所心里准备，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惊讶。
不过短暂过去两三秒，心中情绪便全剩下喜色。
纵使他们是物理学科领域教授，也清楚孪生素数猜想所带来的含金量。
只要证明结果被数学界认可，那么徐铭在数学界的影响力也会水涨船高，连带国内数学界在国际数学联盟中的地位都能有所提升。
当念头停留在这里，唐亚愚最先回过神来。
下秒扭头对王其坤说道：
“那个王教授，下午我有点事缺席几个小时，麻烦你和布尔克教授说声。”
“活动上的事就拜托你了。”
王其坤闻言哪能不知道唐亚愚在打啥主意，奈何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便见唐亚愚人已经走到几米开外了。
“哎……这怎么能……”
尽管他也想去徐铭那边，但总不能放普林斯顿大学物理系方面的鸽子，叹了口气只好把下午的任务接下来。
“老家伙跑的还挺快。”
李由同徐铭的关系是场上几人中最熟悉的，面对师弟的人生高光时刻，怎么能够不去亲眼见证送上自己祝贺。
于是此想法仅在脑海中转了一圈，便果断学习自己导师优秀经验。
“王教授。”
“我导师好像喊我过去呢。”
抛出这句话的下秒，拔腿便朝导师的身影追去。
使得留在原地的王其坤一脸问号，心想他怎么没有听到老唐喊人。
最终只得选择接受，无奈之下带着其他人，继续前往餐厅先填饱肚子。
再说徐铭这边。
午饭时间整个报告厅内，依旧没人主动离开，甚至专门让人把食物带进来。
完全不夸张的讲，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成立至今这间报告厅还没破过例在里面吃饭。
今天为了孪生素数猜想，硬是打破这一规定。
还是萨纳克亲自发话。
——
伴随太阳逐渐偏西，德利涅等人逐渐停笔，饶是作为学界顶尖专家，此刻也有些难掩激动心情，卡茨更是垂眼审视自己的验证结果口中念念有词。
“引入模形式和L函数来构造尺度函数Φ(s; x)，这简直是神来之笔。”
“这不仅仅是技巧上的创新，更是观念上的飞跃。”
“它使得筛法过程天然具备了自正交性，从根本上瓦解了困扰我们奇偶性问题。”
“如果说陈的1+2是数论极限，那么徐铭证明孪生素数猜想是直接从原理上绕开了这个极限。”伊万尼克接过卡茨的话茬由衷发表感想。
在他的验证之下，代数多尺度解析筛法，可以说完全称得上完美。
正因如此对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其步骤公式皆符合逻辑没有找到错误。
基本可以初步判断，徐铭解决了孪生素数猜想问题。
也就在这个时候，德利涅不再沉默，看向满脸镇定自己徐铭，深吸一口气讲出自己判断。
“对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理论框架和步骤公式均符合数学逻辑没有问题。”
“不过我最关心的，是其中涉及大量具体计算，例如对L（s，symf）零密度估计的引用是否精确？”
“常数是否完全匹配？”
“这些是证明能否立得住的关键，需要建立一个专项小组进行计算验证。”
“没有问题，我立刻让人安排。”萨纳克立刻应声。
他对德利涅的严谨程度非常了解，尽管暂时没有彻底确定孪生素数猜想被证明，但基本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涉及到的具体计算，借助计算机很快就能完成验证。
何况卡茨和伊万尼克也都持认可观点。
想到数学年刊很快便能发表这篇论文，脸上褶子都笑的多出来几道。
接着他便向徐铭询问道：
“完整的论文需多长时间，可一定要发表在我们数学年刊上面？”
“从今天就开始撰写的话应该用不了几天。”徐铭闻言想了想脱口回答。
对于撰写数学论文，他无疑非常熟悉，何况这次只需直接写一份英文版发表期刊。
另外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过程均已完成，单纯补充细节自然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而对这个答案，萨纳克则是更加高兴的不行。
“那可真是太好了。”
接着为感谢徐铭继续与数学年刊合作，下秒又主动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你在数论领域优化出代数多尺度解析筛法，为解决数论问题提供了强大工具，眼下又成功证明数论经典问题孪生素数猜想。”
“我立刻向国际数学联盟发送邮件，提名你为今年的拉马努金奖候选人。”
这时威滕也走到徐铭面前，不得不认可徐铭在数学领域的天赋和实力，要比物理学强出太多，万万没想到仅是个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报告会，便直接解决了这项困扰数论学家百年的经典猜想。
“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和潜力的数学家，我很高兴能与你交流弦理论。”
“祝贺你成功证明孪生素数猜想。”
“谢谢。”徐铭伸手和威滕握了下礼貌感谢。
就这样。
接下来的时间，随着后续小组对数值计算展开验证。
徐铭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也立刻开始撰写论文，争取在回国之前完成发表。
翌日当数值计算验证结果出炉，彻底证明孪生素数猜想被解决，消息在普林斯顿大学发酵的同时，整个数论界也将迎来一场新的盛宴。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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