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红颜叩门，剑道之约

“顾长歌！你给我出来！”

一声清脆、骄傲，又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娇喝，如同惊雷般，打破了清晨“承武郎府”的宁静。

府内的家丁，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毫无礼数可言的叫门声，给惊得目瞪口呆。

书房之内，正在闭目调息的顾长歌，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又有些好笑的表情。

整个京城，敢以这种方式，来他府上叫门的，除了那位镇国公府的“小母龙”，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

府邸，中央的庭院之内。

秦若霜，依旧是一身火红的劲装，将她那玲珑有致、又充满了爆发力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就那么，抱着她那柄古朴的“屠龙”剑，俏生生地，站在庭院中央，一双燃烧着火焰的凤眸，死死地盯着，那从月亮门后，缓缓走出的身影。

“秦小姐，一大早，便来我这小小的承武郎府，兴师问罪？”顾长歌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少废话！”秦若霜的性格，一如她的剑，直接而霸道，“宗武会那一战，不算！”

“你，用的是巧劲，是借力打力，是算计！你，根本没有，与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我，不服！”

顾长歌看着她那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俏脸，以及那眼神中，对“武道”二字，最纯粹的执着，心中的那点无奈，渐渐化为了一丝欣赏。

在这座，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着假话的京城里。

这样一份“真”，倒是，显得弥足珍贵。

“好。”顾长歌点了点头，走下台阶，“那便，如你所愿。”

他甚至，都没有做任何准备活动。只是，缓步走到庭院的另一侧，站定。

“锵——”

“惊鸿”剑，应声出鞘。

清冷的剑光，与秦若霜那霸道的“屠龙”剑，在空气中，遥遥相对。

“看剑！”

秦若霜娇喝一声，率先发难！

这一次，她的剑法，与宗武会上，截然不同。

没有了大开大合的狂暴，反而，多了一丝沉稳与内敛。每一剑，都势大力沉，却又守得滴水不漏。

显然，上次战败后，顾长歌的那句“过刚易折”，被她，听进去了。

顾长歌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好惊人的天赋！

短短十数日，便能将自己的剑法，领悟到这个地步。

但他，依旧，游刃有余。

他的“惊鸿”剑，不再只是闪躲与格挡。而是，如同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在每一次与“屠龙”剑的碰撞中，都用一种奇妙的震颤与力道，去引导，去“指正”对方剑招中的不足。

“你的力，是从肩上发的，而不是腰。所以，你的下盘，看起来稳，实则，是虚的。”

“这一招，出剑太慢。你的意，比你的剑，慢了半拍。”

“心不静，剑，如何能静？”

庭院之内，剑光闪烁，人影交错。

顾长歌那平静的、指点般的声音，与秦若霜那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震惊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秦若霜，越打，心越沉。

越打，心越是骇然。

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所有招式，在对方面前，都像是三岁孩童的涂鸦，被看得一清二楚。而对方，每一次看似随意的格挡，都能让她，有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般的感觉。

他，不是在和自己比武。

他，是在……喂招！是在……教自己练剑！

这个认知，比直接击败她，还要让她，感到震撼与挫败！

“啊——！”

秦若霜，发出一声不甘的娇喝，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屠龙”剑之上，施展出了她最强的绝技，“龙战于野”！

面对这，比宗武会上，还要凝聚三分的，至强一击。

顾长歌，第一次，神色，变得认真了起来。

“来得好。”

他手中的“惊鸿”剑，不再轻灵，而是，同样，变得沉凝。

“嗡——”

一声奇异的共鸣，从两柄神兵的剑身之上，同时响起！

顾长歌的剑，与秦若霜的剑，以一种看似要同归于尽的方式，正面，撞在了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声清脆的，如同玉石相击的，“叮”。

秦若霜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却又带着一丝同源共鸣的奇异力道，从对方的剑身，传了过来。

手中的“屠龙”剑，不受控制地，被高高弹起！

而“惊鸿”剑那冰冷的剑尖，已然，第三次，稳稳地，停在了她的咽喉之前。

这一次，秦若霜，彻底没了脾气。

她呆呆地看着顾长歌，感受着脖颈处那冰冷的杀意，以及，那股让她感到无比熟悉的、奇异的共鸣感。

“为什么……”她失神地问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的‘屠龙’，在……在害怕你的‘惊鸿’？”

顾长歌，收回了剑。

他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深邃。

看着秦若霜手中的“屠龙”，又看了看自己的“惊鸿”，一个，在前世，都未曾被他注意到的，惊天之秘，渐渐，浮上了心头。

没有回答秦若霜的问题，反而，问了她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秦小姐，你这柄‘屠龙’剑，是何人所铸？它的第一位主人，又是谁？”

秦若霜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此乃家传神兵，据祖辈所言，乃是前朝一位欧姓铸剑大师，所铸三柄神兵之一。至于第一位主人……年代久远，早已，不可考了。”

顾长歌，沉默了。

他的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了《人皇镇世典》之中，一段关于开国太祖皇帝的记载。

【太祖麾下，有三大神将，出身草莽，忠勇无双。帝登基后，感其功绩，特命天下第一匠，取天外陨铁，为其，铸神兵三柄，并亲赐其名。】

【一曰，‘破军’，赐予，杀神白起。】

【一曰，‘屠龙’，赐予，武圣关云。】

【一曰，‘惊鸿’，赐予，枪仙赵信。】

顾长歌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看着眼前的秦若霜，和他手中的“屠龙”剑，一个大胆的、却又无比合理的猜测，涌上心头。

这些，哪里是什么神兵。

这分明，是三把，用以开启某个惊天宝藏，或传承的……

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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