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惊鸿之威，血染敌巢

“都尉！不好了！”

那名放哨士兵惊恐的尖叫，如同一块巨石，砸入了帅帐内那片短暂的、胜利的宁静之中。

“张龙……他带着一百名亲兵，向着这边冲过来了！”

“慌什么？！”

不等众人从这惊天的变故中反应过来，顾长歌那冰冷的声音，便已然，如定海神针般，压下了一切的骚动。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被包抄的惊慌，反而，是一种，仿佛猎人终于等到了猎物踏入陷阱的，冰冷的笑意。

“一百人？”

“来得好，省得我，再去找了。”

他转过身，那双漆黑的眸子，扫过眼前这五十名，因为初战告捷，而略显亢奋，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危机，而手足无措的，神策军死士。

“怕吗？”他淡淡地问道。

无人回答。但，那一张张瞬间变得惨白的脸，和那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颤抖的身体，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毕竟还只是，一群刚刚学会了如何杀人的“新兵”。

“很好。”顾长歌点了点头，“怕，就对了。因为，恐惧，会让你活下去。”

他猛地，拔出了腰间的“惊鸿”剑！

“锵——！”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整个营帐，那冰冷的剑意，竟让所有人的神魂，都为之一振！

“现在，听我命令！”

顾长歌的声音，不再平静，而是，带上了一种，属于沙场主帅的，不容置喙的铁血之令！

“孟石！”

“在！”那铁塔般的巨汉，轰然应诺！

“你，守住这道门！”顾长歌一指那狭窄的营帐入口，“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用你的身体，用你的刀，用你的牙齿！在我回来之前，不准，放任何一个活物，踏进这道门槛半步！”

“你，能做到吗？！”

孟石闻言，眼中，爆发出了一股狂热的战意！他用他那砂锅大的拳头，重重地，锤击着自己的胸膛，发出了“砰砰”的闷响！

“都尉放心！孟石，就算死，也会变成一堵墙，堵死在这里！”

“好！”顾长歌不再看他，目光，转向了剩下的人。

“其他人，熄灭所有灯火，藏入黑暗，听我号令行事！”

“至于我……”

顾长歌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他，竟主动，走向了那被掀开的门帘，将自己的身影，暴露在了门外那片，冰冷的月光之下。

“我，去取敌将首级。”

……

与此同时，帅帐之外。

张龙，那只独眼之中，燃烧着暴怒的火焰。他提着一柄厚重的鬼头刀，带着一百名浑身散发着血腥煞气的亲兵，如同一群嗜血的饿狼，疯狂地，向着帅帐，包围而来！

“狗杂种！给老子滚出来受死！”张龙的咆哮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个，从帅帐阴影中，缓步走出的，青衫身影。

以及，一句，让他那暴怒的理智，瞬间断线的，轻语。

“一只眼睛的狗，也敢，在我面前，狂吠？”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把他剁成肉酱！”张龙，彻底疯狂了。

“杀！”

一百名精锐亲兵，从四面八方，向着顾长歌，发起了冲锋！

他们，人手一把百炼钢刀，配合默契，刀光，在月色下，织成了一张，天罗地网！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到顾长歌面前时。

一道巨大的、黑色的山影，从那帅帐的门口，轰然撞出！

是孟石！

“吼——！”

一声不似人声的狂暴怒吼！

孟石，赤裸着上身，那虬结的肌肉，在月光下，反射着古铜色的光芒。他，竟将那扇由整块铁木制成的、重达千斤的营帐大门，给活生生地，拆了下来，当做一面巨盾，狠狠地，向着人群，横扫而去！

“轰！”

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名亲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的稻草人，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孟石，一人一门，如同一尊来自上古的魔神，死死地，堵住了那唯一的入口！

而真正的杀戮，在另一边，才刚刚开始。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孟石那狂暴的身姿，所吸引的瞬间。

顾长歌，动了。

他的身影，如同一缕无法被捕捉的青烟，主动，闯入了那混乱的敌阵之中！

快！

一种，超越了人类视觉极限的快！

他体内的那缕金色“人皇之气”，第一次，毫无保留地，运转了起来！

“噗嗤！”

一名亲兵，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冰冷的剑锋，便已，悄无声息地，划过了他的脖颈。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力气，在飞速地，流逝。

顾长歌，没有停顿。

他的每一次出剑，都简单、直接，却又，精准到了极致。

没有华丽的剑招，没有惊天的气势。

有的，只是，最高效、最冷酷的，收割。

他的身影，在百人阵中，闲庭信步，所过之处，便留下一地的尸体。

那画面，诡异、血腥，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暴力美学。

“怪物……他是怪物！”

终于，有亲兵，被眼前这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屠杀，给吓破了胆，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而他们的主将张龙，此刻，也终于，从暴怒中，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那个，在自己最精锐的亲兵阵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少年，那只独眼之中，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撤……快撤！”他嘶声喊道。

然而，晚了。

顾长歌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现在才想走？”顾长歌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仿佛，刚刚那场屠杀，与他，毫无关系，“你，问过我手中的剑了吗？”

“我跟你拼了！”

张龙暴喝一声，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那柄鬼头刀之上，向着顾长歌，当头，力劈而下！

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的一刀。

顾长歌，不闪，不避。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惊鸿”剑。

“叮——！”

一声轻脆的、仿佛情人低语般的交击声。

在张龙那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那柄厚重的鬼头刀，从刀尖开始，竟寸寸碎裂！

而“惊鸿”剑那冰冷的剑身，则顺势，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咔嚓。”

张龙的整条右臂，连同他那引以为傲的筋骨，被一股无形而霸道的金色气劲，彻底，震碎。

“啊——！”

凄厉的惨叫，终于，响彻了整个山谷。

顾长歌，收剑还鞘。

他看都未看那个，抱着断臂，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张龙。

只是，对着那群，早已被吓傻了的，剩余的数十名亲兵，淡淡地，说了一句。

“跪下。”

“或者，死。”

“扑通、扑通……”

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有的“精锐”，都在这一刻，放下了他们所有的骄傲与武器，争先恐后地，跪了下去。

顾长歌，缓步走到，孟石的面前。

这位铁塔般的巨汉，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但他，依旧，如一尊门神般，死死地，守着那道门。

“做的不错。”顾长歌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石，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即，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昏死了过去。

顾长歌，转身，看着那些跪伏于地的俘虏，以及，那从帅帐阴影中，一个个，走出来的，神情呆滞、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神策军将士。

他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响彻在，这片，血染的敌巢之上。

“打扫战场。”

“把他们的衣服，都扒下来，换上。”

“半个时辰后，我们……”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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