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生我材有用(6)
《段王爷的江湖》之《念兹在兹》第十二章 天生我材有用(6)
段王爷闭关三日,终获大成。出关那天,晨光熹微,他舒展身躯,一个懒腰险些捅破屋顶,体内充盈的内力仿佛要从指尖溢出,走起路来都飘飘然,若不是心系刀王妃,险些以为自己已然羽化成仙。
踏入刀王妃居所,庭院静谧得能听见露珠滚落的细微声响。段王爷熟稔地拐进正厅,只见刀王妃盘腿于蒲团之上,眼皮微抬,从鼻腔中哼出半句话:“我这清修到了紧要关头,无事便别杵在这儿当门神。”
段王爷瞬间如被点穴般僵住,旋即脸上堆起比春风还和煦的笑容:“爱妃神功精进,本王心疼您修炼辛苦,特来探望 ——”
话未说完,便被刀王妃冷冷截断:“王爷美意心领,您还是去找您那些红颜知己吧,莫要扰我清修!”
无奈之下,段王爷只好离开刀王妃处,径直前往移花宫,对外宣称是去看望在移花宫学剑的两位爱女。说起移花宫,那可是江湖中的 “女儿国”,宫主兰花与红叶,一位如春风拂柳般温婉,一位似寒梅傲雪般冷艳,段萸和段蔓分别是两位宫主和段郎所生的女儿。
段王爷马鞭甩得啪啪作响,催赶着坐骑一路疾驰,身后尘土飞扬,宛如被仇家追杀。不到半个时辰,移花宫朱漆大门便映入眼帘。守门小师妹瞧见他,眼睛顿时一亮,转身朝宫内飞奔,边跑边喊:“宫主!段王爷来啦 —— 这次可没带桂花糕!”
兰花宫主手持折扇,摇曳生姿地迎了出来,红叶宫主则紧随其后,腰间佩剑碰撞,发出清冷脆响。“王爷此番出关,气色愈发红润,” 兰花宫主眼角含笑,调侃道,“莫不是在闭关时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段王爷赶忙拱手,腰都快弯成了弓:“岂敢与两位宫主相比,本王是心系萸儿和蔓儿的剑法,特来检验成果。”
转过回廊,便传来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庭院中,段萸和段蔓正练剑练得酣畅淋漓。段萸的剑使得密不透风,剑气纵横,震得院角梧桐叶簌簌飘落;段蔓的身法更是绝妙,脚尖在石桌上轻轻一点,便轻盈地飘至半空,剑光闪烁如流星追月。段王爷看得目不转睛,不禁摸着胡须喃喃自语:“这哪是练剑,分明是俩闺女在老爹面前炫技呢。”
红叶宫主在旁抿嘴轻笑:“蔓儿昨日还念叨,要把剑法练得比王爷当年更厉害,省得总被人说‘女子不如男’。”
众人于水榭落座后,段王爷刚提及二姐段芝与李白慕的婚期,便留意到段萸指尖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神悄然飘向院外那棵合欢树。去年此时,她的情郎便是在这树下折枝相赠。段王爷看在眼里,心中暗笑,故意咳嗽两声:“萸儿若是思念情郎,不如 ——” 话未出口,便被女儿一记眼刀瞪了回去,那眼神仿佛在警告:再提就把你胡子剃光!
正说着家常,一名守宫弟子慌慌张张冲进院内,脸色煞白如纸,凑近兰花宫主耳边低语了几句。兰花宫主手中折扇 “啪” 地合上,笑容瞬间凝固:“王爷,京中传来消息,吏部改革遭遇阻碍 —— 诸多官员账本一夜之间变得杂乱无章,宛如天书,更有三位监察御史凭空失踪,传闻背后有神秘势力暗中搅局。”
段王爷脸上笑意瞬间消散,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看来这潭水比本王想象的更深。”
红叶宫主按在剑柄上的手微微用力:“这些人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手,全然不把大理国放在眼里。”
段王爷指尖一顿,目光扫视众人:“从长计议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父王!” 段萸突然拍案而起,剑穗随风舞动,呼呼作响,“女儿愿去彻查此事!”
段王爷挑眉看向她:“哦?你有何良策?” 段萸下巴微扬:“移花宫的情报网可比二哥的朝廷密探厉害得多,再者 ——” 她突然凑近,低声说道,“我情郎恰好结识几位江湖百晓生,打听消息易如反掌。”
段蔓在一旁忙不迭点头:“姐姐带上我!我新学了追踪术,定能让苍蝇都无处遁形!”
段王爷凝视着女儿明亮的眼睛,心中暗自思忖:这丫头比当年她娘还倔强,不让去怕是要在移花宫闹个天翻地覆。最终无奈妥协:“去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 不可单独行动,不可随意动用武功,还有不准……” 话未说完,便被段萸搂住脖子,在脸颊上亲了一口,闺女笑得如同偷到糖果的孩子:“父王最好啦!保证把坏蛋揪出来给您当脚垫!”
辞别两位宫主时,日头已然偏西。段王爷策马在前,段萸紧随其后。刚出山谷,段萸突然喊道:“父王快看!” 他勒住缰绳回头,只见段萸指着天边那朵乌云,眼神熠熠生辉:“那云形似展翅的黑蝶!”
回到京城王府时,暮色已悄然笼罩朱门。陈雨辰正趴在案上啃馒头,见状险些将馒头渣喷出来,活像暗器:“王爷您可算回来了!这几日京中邪乎得很 ——” 话未说完,便被段王爷一把揪起:“账本和失踪御史之事,详细说来!”
陈雨辰抹了抹嘴,脸色凝重如铁:“那些账本被人用特殊药水浸泡过,字迹全糊成了鬼画符,找了三位老翰林都辨认不出半个字。更诡异的是失踪的御史,家中门窗完好无损,桌上茶水尚冒着热气,人却凭空消失,仿佛被什么神秘力量掳走。”
段苼在旁补充,声音压得极低:“今早城南枯井中浮出一件官服,上面绣着一只黑***,与兰花宫主所言传闻相符。”
段萸冷笑一声:“蝴蝶?我倒要看看这蝴蝶翅膀有多硬。” 说罢,她转身从行囊中掏出一张人皮面具,往脸上一贴,瞬间化身小厮模样:“今晚我便前往清风镇 —— 账本上那些模糊地名,十有八九指向此处。” 段王爷刚欲阻拦,却见闺女已然翻窗而出,只留下一句 “明早给您带包子” 在风中飘散。
段王爷望着空荡荡的窗棂,不禁笑出声来 —— 这丫头,比他年轻时还胆大。随即脸色一沉,对陈雨辰道:“备马,去清风镇。多带些人手,本王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陈雨辰刚要领命,便听到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亲卫滚鞍下马,声音颤抖如筛糠:“王爷!大事不妙!御史台失火,火势凶猛,恐怕…… 恐怕卷宗库都要被烧毁!”
段王爷猛地拍案而起,石桌竟裂开一道细纹。他抓起披风,径直往外冲,身后众人紧随其后,夜色中只听他沉声下令:“传令下去,全城戒严!胆敢撼动大理国根基者,本王定要其挫骨扬灰!”
库房内账本堆积如山,霉味与墨香交织,呛得人直打喷嚏。段王爷与段萸各执一盏油灯,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突然,段萸的手停住了。
她凝视着账本上被刻意涂抹的痕迹,迅速从发间拔下银簪,蘸着茶水在纸上轻轻涂抹。随着水渍晕开,几个模糊的字迹逐渐显现,段萸倒吸一口凉气:“是清风镇…… 还有一串数字,像是钱庄的暗号!”
段王爷凑近细看,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清风镇…… 去年那桩贪腐案的赃款,便是通过那儿的钱庄洗白的。”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两人瞬间吹灭油灯,身形如鬼魅般隐匿于梁柱之后。
黑暗中,几道黑影如狸猫般悄然潜入,手中短刀在冷月映照下反射出寒光。段萸指尖扣紧三枚银针,段王爷则缓缓抽出腰间软剑。只听 “当啷” 一声脆响,短刀与软剑在月光下激烈碰撞,迸出火星,一场恶斗就此拉开帷幕。
段王爷伸长脖子凑过来,手指在账本上戳了戳,眉头拧成疙瘩:“清风镇?这地名听着似世外桃源,只怕是藏着一群心怀不轨之徒。” 说罢,他抄起桌上茶盏一饮而尽,茶沫沾在胡子上也无暇顾及:“备马!这趟浑水,咱们是非蹚不可了!”
一行人马卷起尘土,朝着清风镇疾驰而去。段王爷的坐骑 “踏雪” 跑得四蹄生风,尾巴甩动如鞭。他摸着胡子嘟囔:“当年剿匪都没这么着急,这清风镇若真藏污纳垢,本王就把它改名‘清风不识字’—— 让它知道厉害!” 段萸在一旁忍俊不禁,差点把剑鞘颠落。
当太阳将影子拉得瘦长时,他们终于看到了清风镇的牌坊。镇子小得如豆腐干,街道上的狗见了生人都懒得叫唤,耷拉着舌头躲在屋檐下。段王爷勒住马缰:“找家客栈住下,记住 —— 谁都不许暴露我们的身份,就说我们是来收山货的贩子。” 侍卫们强忍着笑应下,心里都明白:王爷这扮相,倒像个鬼鬼祟祟的老狐狸。
段王爷刚在客栈二楼坐定,一名侍卫便慌慌张张冲了上来,声音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王爷!镇上…… 镇上最近来了一群黑衣人,每日都往镇外那座破庙里跑,进去时鬼鬼祟祟,出来时浑身散发着血味儿!” 段王爷眼睛一亮,猛地拍桌起身:“破庙?这套路本王熟悉!走,去瞧瞧 —— 记得藏好兵器,别吓着百姓。”
段萸挑眉一笑,指尖转动着腰间玉佩:“父王,这破庙要是没机关,女儿就把剑吃了。” 段王爷瞪她一眼:“少胡说!今晚月黑风高,正是去‘拜访’的好时机。记住,遇到危险别喊爹,碰到敌人别手软!”
三更时分,破庙比坟地还要阴森。杂草丛生,高可没膝,门板上的符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仿佛有冤魂在哭泣。段王爷带头悄悄摸了进去,脚下不慎踢到一个骷髅头,“咔嚓” 一声脆响,吓得侍卫险些拔刀。段萸捂住嘴偷笑,用剑鞘捅了捅他后腰:“父王,您这是给鬼唱戏呢?”
段萸刚欲开口,便被段王爷一把捂住嘴。他指了指后院,做了个 “嘘” 的手势 —— 那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分明是活人发出的!段萸眼睛一亮,踮起脚尖跟了过去,活像一只偷腥的猫。
后院墙角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门缝中透出的光线忽明忽暗,还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声音。段王爷示意侍卫靠墙站好,自己与段萸如壁虎般趴在门缝处往里窥探 —— 好家伙,七八条黑影围着火盆,手中的刀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桀桀桀,朝廷那帮蠢货还以为改改账本就万事大吉了?” 一个尖嗓子笑得如同夜猫子,“等咱们解决了张崇山,再把段王爷引到清风镇……” 另一个粗嗓门接过话茬:“到时候让他们有来无回!黑蝶教要让大理国改天换地!”
段王爷气得险些拔剑,却被段萸一把揪住腰带往后拽 —— 他一个踉跄,差点撞翻旁边的香炉。段萸瞪他一眼,用嘴型示意:“等他们说完!” 段王爷这才强压下怒火,心里暗自嘀咕:这丫头,比她娘还能管着我!
“张崇山关押在天牢第三层,明晚咱们的人就动手。” 尖嗓子阴恻恻地说道,“记住,用‘蚀骨散’,让他连骨头渣都不剩!” 段王爷心中一紧:好家伙,连天牢都敢闯,这帮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突然,密室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一个黑衣人探出头来,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如同老鼠。段王爷和段萸瞬间紧贴墙壁,连呼吸都屏住了 —— 那黑衣人只要再往前一步,便会撞进他们怀里!
就在黑衣人转身关门的瞬间,段王爷如狸猫般迅猛扑出,指尖在他麻筋上轻轻一弹!黑衣人 “哎哟” 一声没喊出口,便僵在原地,胳膊腿摆出一个滑稽的姿势,活脱脱一尊刚出炉的兵马俑。段萸捂着嘴偷笑,用剑鞘戳了戳他:“这位兄台,在站军姿呢?”
段王爷一脚踹开密室门,里面的黑衣人瞬间炸了锅!“有埋伏!” 不知谁大喊一声,七八把刀同时劈了过来。段王爷冷笑一声,软剑 “唰” 地出鞘,剑光如银网般迅速罩去,只听 “叮叮当当” 一阵乱响,黑衣人手中的刀全被挑飞!
仅仅一炷香的功夫,地上便躺满了哼哼唧唧的黑衣人。段王爷用剑挑起一个家伙的下巴,眼神冰冷如冰:“说!黑蝶教的老巢在哪里?” 那家伙把头一梗,嘴硬得像石头。段萸见状,掏出一根银针在他胳膊上轻轻一扎,他顿时疼得嗷嗷大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段萸蹲在他面前,笑得如同偷腥的狐狸:“早说不就完了?非要吃这苦头 —— 告诉你,本姑娘的银针,可比你们的毒药有趣多了。” 她晃了晃手中银针,那黑衣人吓得脸色惨白,差点当场尿裤子。
突然,庙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段王爷心中暗叫不好:中了调虎离山计!他一把拉起段萸:“快撤!留两人看住俘虏!” 话音未落,“嗖嗖嗖” 几十支毒箭便从墙外射了进来,钉在柱子上,青烟直冒!
庙门 “轰隆” 一声被撞开,涌进的黑衣人足有上百号!个个黑巾蒙面,手中弯刀闪烁着诡异的绿光,显然淬了剧毒。为首的家伙冷笑道:“段王爷,你的脑袋,我们黑蝶教要定了!”
段王爷怒吼一声,软剑舞得密不透风:“弟兄们,杀出去!谁杀敌多,本王赏他十坛好酒!” 侍卫们顿时红了眼,如饿狼般奋勇扑上。段萸的剑光快如闪电,每一剑都精准挑飞一个黑衣人的面罩 —— 里面的脸,竟有几个是朝廷官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陈雨辰挥舞着流星锤,吼声如雷,震得树叶纷纷飘落:“父王莫慌!小婿来也!” 他身后紧跟着段苼,手中长枪 “唰” 地刺穿两个黑衣人的喉咙,鲜血溅了一脸也浑然不顾。
段王爷见援兵赶到,精神大振,一脚踹飞一个企图溜走的黑衣人:“想跑?当本王的马是吃素的?” 他软剑一指,高声下令:“辰儿,攻左路!苼儿,取右路!把他们包饺子!” 一时间,破庙里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得屋顶都险些掀翻。
半个时辰后,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黑衣人的尸体。段王爷捡起一块沾血的黑布,上面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黑蝴蝶,翅膀上的鳞片在晨光下闪烁着诡异的蓝光,令人毛骨悚然。“黑蝶教……”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段王爷的江湖》之第 5 卷《念兹在兹》第十三章 黑蝶魅影初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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