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 章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当上官浅三人追着她的身影赶到时,只见宁舒独自立于横七竖八的尸首之间,素白衣袂在夜风中猎猎翻飞,衣角竟未沾染半分血迹。
她微微回头,眼尾余光扫过神色惊愕的三人。那尚未散尽的凛冽杀气,令他们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
虽然一直知道宁舒武功深不可测,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见她虽不爱与村民多说话,但也算有耐心。
尤其是和他们之间相处的,更是没什么高手的架子,就是个普通的行医姑娘。
直到此刻——
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她毫无波澜的眉眼,剑尖垂落的血珠正渗进黄土。
他们才深刻的认识到,宁舒说的给江湖立规矩,不是开玩笑。
“处理了。”
把剑抛给上官浅,她抬眼环视四周,扫过隐在暗处观望的人,语调清浅的开口。
“江湖人要守规矩,江湖事江湖了,不得滥杀无辜,不得寻衅滋事,不得牵连百姓。”
明明她声音不大,却仿佛在耳边响起。
“请诸位给这江湖传个话!”
走了两步,似乎听到了什么,她脚步顿了顿。
“随时恭候诸位赐教。”
远处暗中观察的探子们,在感受到她那未加收敛的骇人杀气后,个个如坠冰窖,仿佛刚从阎王殿前走了一遭。
江湖上渐渐的有了‘规矩’。至于不守规矩的人,目前都在马车后面干苦力了。
这个世界她不认识朝廷的人,所以挖矿什么的是不可能了,但是修桥、铺路、挖渠,这些有内力的江湖高手简直不要太好用。
她们这一路走来,起初遭遇伏击时,宁舒还会亲自出手料理。
但随着她为上官浅和寒鸦柒彻底拔除体内毒素,又依照二人经脉特性重新为他们推演了内功心法,
再加上个天资不凡的宫远徵,三人实力突飞猛进,渐渐的,除了种下生死符,压根就不需要宁舒出手了。
那些原本杀气腾腾的刺客,往往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被三人制服,齐刷刷被点在马车旁等候发落。
等着被种下生死符后,再灰头土脸地加入修路的队伍。
不少好事者专程守在官道旁,就为瞧一眼那些昔日凶名在外的恶人,如今是如何顶着日头挥汗如雨地夯土砌石。
这天,有个刚被种下生死符的壮汉气冲冲跑到马车前,指着人群里几个笑得最大声的人告状。
"神医,那个脸上带疤的去年灭了别人家满门!穿黄衣服的专门拐卖妇女儿童!还有那个摇扇子的,最爱对孕妇下手练邪功!"
果然,坏人的对手也不都是好人。
宁舒听见动静掀开车帘,正瞧见那几个被指认的人瞬间面无人色,拔腿就往人群外逃窜。
她眉梢轻挑,这倒是不打自招了。想从她眼皮底下溜走?简直是痴人说梦。
虽然她没有审判别人的权力,但多赏他们几道生死符,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修路积德,倒是还能做到的。
不过转瞬之间,官道旁劳作的队伍里便又添了几个垂头丧气的新劳力。
宫远徵刚开始跟着宁舒,总爱抄着手在旁边说怪话。
他从小在宫门里娇生惯养,哪见过真正的穷苦百姓什么样子,那些粗糙生茧满是裂纹的手、打满补丁的衣服,看得他直皱眉头。
之前在宫门集市义诊时,来看病的至少都是能出门赶集的人,衣服虽旧却还算干净整齐。
现在到了真正的乡野村落,才算见识到什么叫家徒四壁。
驼背的老婆婆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小孩子们光着脚丫满处跑,空气里混着药味和汗味。
他不明白宁舒为什么给那些穷人看病,还不收钱,甚至倒贴药材不说,走的时候还会给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种子。
宁舒不理他,小屁孩懂什么,如今这副讨人嫌的样子明显就是缺少社会的毒打。
看出宁舒意思的上官浅可不惯着他,冷嘲热讽的一句一句怼的他没话说。
可没过几天,宫远徵居然不声不响地蹲到诊摊前帮忙了,虽然还是板着张脸,傲娇又毒舌,但是出手却很是熟练。
宁舒看到,嘴角悄悄扬起,暗自点头,还好,骨子里还有得救,是个好孩子。
其实宁舒这一路走来,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她都是让九九扫描周边地图,看到有村落聚集的地方,便过去义诊。
通常停留个十天半个月,临走时再给乡亲们留下些高产作物的种子。
如果手头上没那么忙活了,还会写上几个简单的字,在马车附近讲给那些孩童听。
教他们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字。虽然不多,但播下几颗识字的种子总是好的。
这天,离开了上一个村落的宁舒悠闲地靠在马车软垫上,看着上官浅姿态优雅地沏茶,旁边宫远徵正鼓着腮帮子瞪她,满脸都写着委屈。
忽然,一阵恶臭随风从车窗飘进来,宁舒倏地睁开眼,这气味……
"姐姐——"
上官浅嗓音又软又糯,语调轻快,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头一沉。
"前头村子好像不太对劲呢。风里的气味难闻得紧,血腥味里混着些……像是疫病的腐臭?"
她轻轻放下茶壶,叹了口气。
"这儿离宫门可不远,怎么也没人管管?"
对面的椅子上,穿着浅蓝色箭袖劲装的宫远徵立刻嗤笑出声,抱着胳膊,下巴扬得快要翘到天上去。
"宫门管不管,轮得到你个无锋细作多嘴?"
他白眼都快翻到车顶了。
"你们无锋除了杀人放火,懂什么叫救人?假慈悲!"
上官浅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甜了,眼睛弯成两弯月牙。
"远徵弟弟这话可真伤人心,咱们现在不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啦?"
她慢悠悠斟了杯茶。
"再说,姐姐心善见不得百姓受苦。你医术那么~厉害——"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
"不去施展一番,岂不是辜负了宫门栽培你的一番'苦心'?"
宫远徵如今最恨别人拿宫门说事,尤其还是被上官浅这么说,顿时炸毛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谁是你弟弟!少跟小爷套近乎!"
他气得发间铃铛直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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