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权利的诱惑

房间内檀香袅袅，静谧得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陆川压下心头的震动，依言在那张黄花梨木的圈椅上坐下，姿态不卑不亢。

他迎着那女子审视的目光，平静开口：“夫人费尽周折让霍司令请我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他没有绕圈子，直接点明了主题。面对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任何虚伪的客套都显得多余。

女子并未立刻回答。她笑了笑，缓步走到主位坐下，素手执起桌上的紫砂壶，为陆川斟了一杯茶，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古雅的韵律。

“指教谈不上。”她将茶杯轻轻推向陆川，声音依旧清冷，“只是听闻张淳风道长有一位了不得的传人，道法尽得真传，心中好奇，故而想见一见。甚至平了欧阳家祖宅的异动！”

她提到“张淳风”三个字时，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个相识多年的旧友，但陆川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陆川没有去动那杯茶，只是看着对方：“夫人认识家师？”

夫人微微一笑，那笑容慈悲与疏离并存，令人难以捉摸。

“算是故人吧。只可惜，张道长性子孤高，避世不出，想见一面，难如登天。”她话锋一转，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不过，能找到他的高徒，也是一样。陆川，你师父……可还安好？”

这个问题看似关心，实则暗藏机锋。她在试探陆川是否知道张淳风的下落。

陆川心中冷笑，面上露出黯然与担忧。

“多谢夫人挂念。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方，踪迹飘忽，实不相瞒，师兄和我已多年没有他的消息。”

他抬起眼，目光澄澈地看向夫人，“倒是夫人似乎与家师相熟，不知可知晓他老人家如今可能在何处？身为弟子，实在挂念。”

他将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

夫人凝视着陆川，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悠远，仿佛带着岁月的尘埃。

“他若不想让人找到，这世间，便无人能寻到他。这一点，你我都清楚。”

她不再纠缠于张淳风的下落，转而说道：“今日请你来，一是想见见故人之后，二来，也确实有一事，或许需要你的帮助。”

终于进入正题了。陆川心神一凛：“夫人请讲。”

“霍司令想必已经跟你提过紫金灵丹之事。”夫人缓缓道，“丹方为真，药材亦备齐，然而依方炼制，却屡屡失败，所得之物，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陆川点点头，“霍司令曾和我提起此事！”

“我听闻张道长于炼丹一途，颇有造诣，你既是他亲传弟子，即便未曾亲授，耳濡目染，见解也必然远超常人。依你之见，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女子的问题与霍振东如出一辙，但带给陆川的压力却不可同日而语。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任何一丝谎言都可能无所遁形。

陆川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认真思考。他不能表现得太无知，那会显得可疑；也不能表现得了解，那会立刻被卷入炼丹的核心漩涡。

“夫人，”他斟酌着词语，“师父确实没教过炼丹之术，我只偶尔听师父和爷爷探讨药理时候提及，炼丹之道，重在‘契合’。药材之间的药性契合，火候与时辰的契合，乃至……炼丹之器与所炼之丹的契合。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刻意强调了“器”与“丹”的契合，这是在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向他处。

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赞赏，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哦？器与丹的契合？这倒是与我想的不谋而合”

“古籍有云，‘丹鼎相合，其丹乃成’。不同的丹药，对承载其炼制过程的鼎器要求也不同。有的需青铜之厚重以镇药性，有的需美玉之温润以养灵机。”陆川侃侃而谈，将自己所知的一些玄学理论融入其中。

“紫金灵丹乃顾家至宝，或许对鼎器有着特殊的要求。夫人先前所用之鼎，虽是精品，但若并非丹方所指之原鼎，或是与之属性不合的鼎器，恐怕……便是失败的关键之一。”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展示了自己的“学识”，又将失败原因引向了客观的“鼎器”问题，而非丹方本身或空明玉魄的问题。

夫人听完，若有所思。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七七四十九天，一次次尝试太久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乾坤聚元鼎。”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抬眼看向陆川，目光深邃无比，“你可知此鼎？”

陆川心头一跳，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他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恍然和一丝不确定。

“清微观的镇观之宝？实不相瞒，师父正是在清微观失踪的，因此晚辈探访过清微观，无意中了解到那里有个镇观之宝，至于真假不得而知。夫人提及此鼎，莫非……紫金灵丹的炼制，非它不可？”

他巧妙地将问题抛回，既承认知道此鼎，又撇清了自己与鼎下落的关联，同时引导对方确认鼎的重要性。

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陆川，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陆川，”她忽然唤了他的名字，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意味，“你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聪明的诚实。”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的一株古松，背影显得有些孤高莫测。

“丹，要继续炼。鼎，我已经拿到。”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而你……”

她缓缓转身，再次看向陆川，眼神中那份慈悲似乎淡去，余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审视的评估。

“留在京城吧，留在这里，你帮我作为炼丹的顾问，我帮你找你师父怎么样？”女子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

“帮我找师父？”陆川有些东西。

“对，怎么样？这个交易你满不满意？”女子笑了笑，胜券在握地继续说道：“另外，事成之后，我可以把你推上高位，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是美女总裁的什么贴身助力或者顾氏集团永远给不了你的滔天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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