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还是回纳垢花园吃点儿清淡的吧
坚忍号。
死亡守卫的旗舰。
这艘船自当初离去菲露丝之后便在亚空间中不断飘荡。
当初莫塔利安确实赌气般地带着他的舰队离开，但似乎没跑多远，他就遇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很快，他们便困在了愈发汹涌的亚空间风暴当中。
原本明亮的星炬光芒彻底地消失在了这片翻涌着无穷色彩迷雾的世界，让他们只得等待风暴暂歇时的短暂可观测时间点。
而在这段被困于亚空间之中时间段内，莫塔利安基本上很少再关心军团的动向。
陷入巨大悲痛中的他选择将自己锁在了房间内，尝试复刻曾经从阿库娅那里尝到的世间珍馐。
莫塔利安尝试着以自己原体的精密性，来对曾经阿库娅的做法进行一比一的拟合——莫塔利安对自己的这次成果十分自信：他相信自己已经能够完全依照对方的行动步骤时间与添加用量，一分一毫也不差地完成这次烹饪！
“嘭！”
随着一声本不该出现在烤炉中的巨大爆炸声，彰示着他此次模仿烹饪的完美完成——不仅之前进行的所有阶段都与阿库娅记录的分毫不差，就连最后的爆破声发出的声贝大小也完全一致！
激动地打开那冒着滚滚黑雾浓烟的烤箱，从中抽出那一个千疮百孔的烤盘
在那盘子上，似乎正星星点点地排布着数个流光溢彩的曲奇饼干。
哇！
莫塔利安有些兴奋。
看上去尽管跟阿库娅的神作还有那么一定的距离
但——离人已经很远了。
怀揣着颤抖的心情，莫塔利安小心翼翼地摘下自己的呼吸器，将那一个曲奇从托盘上拧下来放在口中细细咀嚼。
莫塔利安：“.”
“不行。”
在沉默地咀嚼了半分钟后，他还是叹了口气说道。
虽说离人类已经很远，若是他当初没有尝过这个风味时，定会欣喜地蹦的老高。
但莫塔利安，如今已经是吃过阿库娅美食的存在。
已经回不去了，味蕾。
没内味。
那是一种饱含着由不经意间的添加或是奇思妙想所创造出来的奇妙变化，让她的作品可以瞬间产生各种难以想象的复杂风味与美感。
但莫塔利安目前所做出来的东西，还是太“死”了。
过于死板和僵化，吃进去的感觉极为生硬，完全没有了阿库娅做的那种灵动的滋味变化！
听上去似乎差距不大，但在他品尝的味蕾里，就这么一点儿差距足以让整个餐食瞬间升华，完成一种奇异的动态平衡！
莫塔利安所做出来的东西，完全比不上对方！
但是她死了。
尽管不愿承认，但很明显死去的人无法复生，莫塔利安自此之后再也品尝不到那种美妙的味道了。
“大人，我有事情想要向您报告。”
兴许是见莫塔利安终于从他聚精会神的烹饪中完成，站在他门口的提丰说道。
在进入亚空间之后的时间中，莫塔利安一直都在钻研如何成功复刻阿库娅的美味。
至于军团内部的大小事务，莫塔利安都将其交于军团的指挥官同时也是他所最信任的副手，一连长提丰处理。
“说吧，什么事。”
“是所有的导航员，”提丰继续说道，“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所知，在我们舰队的所有导航员全都受到了诡异的污染。”
“并非是亚空间风暴过于汹涌的缘故，而是他们根本就是因为灵魂受到污染的原因无法完成观测。”
“不仅没法儿观测到亚空间中的细微变动，甚至这种污染还会传染给其他成员，因此.我处决了他们。”
一连长提丰直接先斩后奏。
“什么？！”
“你疯了么？提丰！”莫塔利安冲上前，怒不可遏地抓住了他的前胸的装甲板，“现在所有的导航员都已死亡，我们到底要怎么出去？！”
没有导航员，究竟谁才能够带领舰队离开亚空间？
现在所有的导航员全都死亡，那他们岂不是要在这诡异空间中飘荡一辈子吗？
“没错。”
提丰不仅没有展示出任何的愧疚神情，他看着愤怒的莫塔利安，脸上更是露出了笑容。
“召集死亡守卫的高级将领，让他们来主舰桥见我。”
莫塔利安见此变故心中暗道不妙，但还是先冷静地在通讯音阵中指挥整艘舰队不要自乱阵脚。
“死亡守卫！带这个蠢货下去！关押进牢房内，等我会议结束后亲自审问。”
他想不通。
原本行为思维正常，能够将军团内部大小事务都治理井井有条的提丰，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发癫要杀死所有的导航员。
但虽说他干了这等有可能覆灭整个军团的蠢事，可对他十分喜爱的莫塔利安依旧没有当场将其一脚踩死。
毕竟他可是提丰啊。
只不过在失去了导航员之后，现在他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处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亚空间中，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他们。
只能寄希望于星语者可以将他们的情况和坐标传递出去，等待其他舰队的救援。
“不！不莫塔利安，没有这个必要了。”
提丰反驳道。
“你很快，就将投入伟大慈父的怀抱中。”
“什么？！你究竟怎么了？提丰？”
莫塔利安警惕地举起手中那名为【寂灭】的巨镰。
自从今天以来，提丰就像是被某种东西附身的一般，变得极不正常。
“是什么东西污染了你？那些亚空间生物？还是说你口中的那个慈父？”
莫塔利安眉头紧皱。
明明明明我我才是死亡守卫的基因之父，他应该叫我慈父才对！
“污染.？”
“莫塔利安，难道你还不知道你都对你的军团做了什么吗？”
提丰义正言辞地说道。
而似乎是为了验证他说法的正确性，随着信号聚集而来的死亡守卫，有很大一部分都站在了提丰这边。
比站在原体莫塔利安身后的死亡守卫还要多上很多。
而且，似乎真的在对原体怒目相对。
如果按照原著剧情的发展，这里在成功将莫塔利安骗进亚空间之后，早已偷偷信仰了纳垢的提丰便可以在军团中散播纳垢的邪恶巫术——释放就连最为坚韧的死亡守卫都无法忍受的瘟疫毒气以及纳垢毒疮。
在这片完全被纳垢控制的亚空间领域内，对方便有着足够的时间，来让莫塔利安看着自己的子嗣生不如死，而自己却没有办法帮助他们。
除非他选择加入纳垢，并接受来自瘟疫之神的赐福，
——但现在，提丰并不需要释放什么纳垢瘟疫。
因为死亡守卫已经足够生不如死了。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莫塔利安！你在军团中的暴行，在今天便要结束了！”
作为一名死亡守卫，莫塔利安会均等地以锻炼抗造能力为由，给他们喂阿库娅·杜纳的饭！
在纳垢，你只需要吃史就行！
但若是在这儿，在莫塔利安的麾下，就得陪着他一起吃连史都不如的东西！
天哪！
在这种难以忍受的折磨之下，不少死亡守卫兄弟们都通过秘密的战士结社而从提丰那里搞来了纳垢的赐福。
也只有这种亚空间巫术能够延缓他们的痛苦。
还是回纳垢吃点清淡的吧。
而正是因为纳垢的赐福能够给人的耐阿库娅的饭方面取得了极佳的效果，因此这种邪神信仰其实早早就渗透进了整个军团。
随着对原体莫塔利安的不满而逐渐扩散到几乎所有死亡守卫当中。
本来以为会面结束，阿库娅跟随钢铁之手的原体舰队离开，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再尝试这种远超人类味觉的东西——但原体莫塔利安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对方做出来的东西不对劲一般，不仅没有远离，甚至还主动邀请对方加入死亡守卫军团！
这可把全体死守吓得够呛。
光是在这么短时间的折磨就已经让众多死亡守卫战斗兄弟无法忍受.要是她阿库娅以后永远跟随着他们死亡守卫军团一同行动.
！
后果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与其在这死亡守卫里面受苦——还是回纳垢那里吃点儿清淡的吧！
之前当他们得知阿库娅战死的消息之后，还都松了一口气。
得亏死了。
要不然真的来了他们军团，死的可就是他们了。
但莫塔利安.他不仅没有因为阿库娅的死亡而放弃让全军团都吃上阿库娅今天的饭的想法，反而还因此变得更加偏执，更加疯狂！
在不断的实验和尝试中，他在一点点地离人类越来越远，离阿库娅越来越近！
也许浓度低了，但莫塔利安复刻的配方依旧能够让人生不如死！
“兄弟，我，我们，都无法容许你的疯狂行径继续下去！”
作为死亡守卫，看来我们不得不打倒你，真的。
提丰义正词严地喊道。
似乎在此时，他确实是更加有理的一方。
“现在，要么和我们一样接受伟大慈父的恩泽，要么.”
“不，莫塔利安，你已没有第二个选项了。”
来自至高天中的存在此时正欣喜地注视着这一切。
尽管父慈子孝的戏码有些老套，但这总是让祂怎么看都看不腻。
如今整个舰队都已经被拖进了祂的领域，腐化莫塔利安，并不是一件难事.
“你们这群叛徒！”
怒不可遏之下，莫塔利安惊讶于自己诸多子嗣选择背叛，他手起镰落之间，朝着那为首的提丰挥去。
他实在无法接受，居然自己的军团会选择背叛自己。
不仅是背叛，还是坚定的站在提丰那边的背叛！
难道他本人在军团中的威信，还不如他一连长提丰吗？
他的疑惑在心中炸响，但依旧没有人能够回答。
在莫塔利安的巨镰挥舞之下，提丰的身体瞬间爆裂开来，如同戳破了一个遍布肮脏与污秽的脓包，在随着爆破朝着战舰的四面八方泼洒出浓稠的绿色脓液之后，他们的身体彻底破碎液化。
而在他爆炸前原本所在的地方，只留下大量的蚊蝇群勾勒出他的轮廓。
提丰化作一群腐臭的蝇群，在原体惊疑不定的眼神下重新聚合成为提丰的样貌。
但莫塔利安能够感觉到，他已和过去的提丰大有不同了。
原体的愤怒依旧在持续。
巨镰挥舞之间，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可以将数十名叛徒死亡守卫的身体完全斩断。
但似乎是为了让他感受到十足的绝望，在纳垢的赐福下，那些被斩断身体的家伙们并不会走向死亡，而是身躯中的每一寸血肉，不对，应该是腐肉，都会化作无数黏着在每一处角落。
在坚韧号的船舱墙壁和地板上不断滋生，成长。
直到整个舰体都变成一个可怖的活物怪兽。
不仅在吞噬着他，还在吞噬着这里的每一位还对莫塔利安保持忠诚的死亡守卫们。
在瘟疫和毒疮的啃噬下，那些依旧站在莫塔利安这边，由于没有认知滤镜和痛觉尚在，他们的痛苦与绝望喊叫声，让莫塔利安更是心如刀绞。
“你们.到底都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
莫塔利安没有放弃。
或者说，他目前还没有。
【难道，我最终也不得不变成如此丑陋的形态.？不，这也太可怕了】
【但若是能够救下那些痛苦的子嗣的话.】
但他已经开始心中有所动摇。
就是这一刻！
在莫塔利安内心陷入彷徨与迷茫的一瞬，来自纳垢的海量赐福便瞬间加注到了他的身上！
本来在纳垢的打算中，祂将有足够的时间和力量来让莫塔利安完全恶堕。
但可惜，这次没有。
由于黑暗诸神既要维持亚空间风暴，又要在网道战争中不断地施加兵力投入，还要考虑那位最终和帝皇对位的四神赐福人选，尤其是引诱荷鲁斯和天使又需要黑暗诸神一同发力.
纳垢的力量极为分散，因此即使莫塔利安是祂一直都想搞到的原体，但现在也不得不强行硬灌赐福，直接让他完成升魔——
嘶.
但似乎事情并没有朝着纳垢预期的方向发展。
即使是祂亲自出手，莫塔利安的一切在这种近乎无法抵挡的伟力面前，依旧没有受到影响。
那是一种经受过更强大力量，更强大毒素淬炼的身躯所谓的纳垢赐福，在这种长期且剂量巨大的持续摄入中，早已产生了极为恐怖的抗体能力。
莫塔利安的身躯，早已在长时间的锻炼中，免疫了一切纳垢剧毒！
他连阿库娅的饭都不怕，还怕你纳垢的毒？
“这”
这下可就尴尬了。
现在纳垢没空也没有额外的力量，再发动一次如此规模的赐福。
情况紧急，在受诅咒者正式转变为黑暗之王前，祂们必须要时刻警惕赐福力量不要随便乱用。
莫塔利安，似乎真的靠锻炼击败了纳垢？
“伟大的慈父！放弃他吧，我会作为死亡守卫的真正军团长来领导军团！”提丰，现在应该叫泰丰斯对着天空喊道，“我会向您证明我的能力，在我的手中，死亡守卫会迎来真正的繁荣！”
“我们会将您的恩赐散播到宇宙的每一处角落，不必再为了这个可悲的家伙浪费力量的，大人！”
泰丰斯的提议似乎
莫塔利安也许是个不错的收藏品，但整个死亡守卫军团才是纳垢所最期望的。
能搞到莫塔利安最好，但是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能有泰丰斯这位真正的军团长，已经很不错了。
“你！”
“你都在说些什么.”
莫塔利安艰难地站起身，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泰丰斯。
在遭受纳垢灌顶赐福之后，他暂时失去了战斗的力量。
泰丰斯看着自己的原体，表情凝重。
现在之所以他们能够顶着莫塔利安随便杀，那是因为有慈父的赐福。
如果伟大的慈父转移视线的话，在没有赐福的情况下，他们只会被暴怒的莫塔利安彻底抹杀。
现在莫塔利安是劝也劝不进来，打也打不过.
留着也没用。
真是个不成器的玩意儿！
恨铁不成钢的提丰选择了除去杀戮、劝降之外的第三种方案。
“滚吧！”
啪！
真正的死亡守卫军团长说着，伴随着他身后舱门盖如同括约肌的活物瞬间打开，那莫塔利安就在下一个瞬间被卷出舰船。
——给他一脚踹出了亚空间。
作为死亡守卫的冠军战士，莫塔利安的战斗力可以说在诸多星际战士连长中最为强大，但他的个人力量也不可能违抗得世界法则的力量。
大远征第十四军团，死亡守卫，在军团长泰丰斯的带领下叛变，于今日退出大远征。
至于原体莫塔利安他则遗失在了亚空间中。
——不是叛变了，是没人要。
西格纳斯星系。
“天使？！圣吉列斯！”
卡斯加在星球上不断呼唤着原体的名字。
不久之前，原体就在星球表面上，在击杀嗜血狂魔卡班哈的瞬间消失在了世界上。
尽管圣血天使很想什么都不管满世界寻找他们的妈妈，但此时另一位恶魔，大守密者【扭曲者凯瑞斯】正传送到了他们的旗舰红泪号上肆意破坏，他们必须要回防旗舰。
就这样，星球表面上只安排了少部分人寻找天使的线索，而大部分血天使则回防旗舰，与那该死的恶魔决一死战。
这就包括了紧急前来驰援的帝皇之子舰队。
芙格瑞姆刚才已经带着帝子的精锐部队，乘坐穿梭机前往红泪号斩杀那个大守密者恶魔。
大魔级别的存在，确实也只有拉多隆这样的精锐中的精锐星际战士和原体能够将其斩杀。
而卡斯加，则带领着另一支帝子小队前往星球表面寻找天使的踪迹。
“跟着我的火焰走。”
卡斯加说着，眼中和右手上燃起了细小的金色火焰。
都恶魔满天飞了，那尼凯亚禁令现在就跟厕纸是一个意思。
圣吉列斯肯定不会凭空消失，她一定是在战斗中，尤其是在斩杀卡班哈的瞬间被拖进了一个诡异的空间中。
“在那儿！”
就在天使消失地点的不远处，卡斯加手中的火焰感受到了那一股非同寻常的波动。
熊！
火焰划过，燃烧并将其上覆盖的一切掩盖与隐藏的力量彻底消失，虚空中灰黑色开始旋转，紧缩。在视野中央，仿佛有一颗星星在闪烁，星光绽放之间，展开了一个亚空间传送门。
卡斯加能够感受到，这个传送门联结着她此刻正在寻找的原体圣吉列斯。
不然，也不可能有如此浓烈的四神气息。
“你们先在外面等候，如果芙格瑞姆来了也叫她不要急着冲进来，我能解决。”
其中散发出极为浓郁的混沌气息，除非是卡斯加这样有着火焰保护，又或是天使这等极为坚定的人，不然的话进入瞬间精神就会被对方扭曲破坏。
传送门内，天昏地暗。
只有一个东西存在。
那是——
卡斯加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屁股？
准确的说，是卡在亚空间裂隙中一半的下半身。
那上面还覆盖着完整而厚重的耀金盔甲战裙，至于更下方的耀金长靴，此刻还在那亚空间缝隙的另一半中艰难地胡乱蹬着。
她好像.卡住了？
而这个镶嵌着红宝石耀金战甲的裙甲还有这熟悉的耀金色战靴
“圣吉列斯.？”
“卡斯加？是你么？我我现在的情况有些奇怪，你能帮帮我么？”
圣吉列斯说话的语气有种有别于以往温柔的吞吞吐吐。
兄弟-在-法律，我是史塔克！
“等等，我这就来帮——”
卡斯加快步上前，可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传送门异象横生。
传送门在扩张。在光芒中出现了无数阴影，不洁的形状沿着虚无的光进入其中，它即将在此获得现实界行走的身躯。
那是一个卡斯加极为熟悉的身影。
卡班哈。
当然又是它。
之前的引诱和诈败不过是它将圣吉列斯引诱进四神空间中的陷阱，它根本就没有被对方当场斩杀。
他惊讶地看向被卡在一半墙壁中的圣吉列斯，朝着她露出了绝对不该由恐虐恶魔露出的贪婪目光。
“呵呵.天使你的情况，看来确实很糟啊？”
“要不要让我来好好帮帮你？”
他的嗓子嘶吼着笑道。
卡斯加：“.”
——卡班哈，你真的是恐虐嗜血狂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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