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8：联合契约
王极心头一惊。
“你怎么…”
话没说完，就自己闭上了嘴。
没有提示。
嗯？
认知末日呢，怎么哑巴了？
“不用怕。”
守秘人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
“我已经与它纠缠许久，从还不是创世级的时候就开始了。”
“从缠上这东西起，我就再也没休息过，也没有停止过思考。”
这倒能看出来一些…
王极说道：“看起来你有应对它的办法。”
“算是吧，但也不过是尽可能拖延罢了。”
守秘人闭了下眼，深吸口气，又睁开。
那副样子就像是开学前一天补了一晚上作业在早上不愿起床的学生一样，多闭一秒眼睛都是无比的享受。
然而不管再怎么遮蔽双眼，也无法抵抗即将到来的现实。
守秘人说道：“你知道认知末日是什么，对吧？”
“不用担心它会找上来，至少在这里暂时不用。”
“方便说一下你是怎么应对它的吗，也许我们可以互为参考。”
“当然可以。”
王极回答道：“在世界的废墟之上，我见到了认知末日的真面目，也见证了它的消散。”
“做到这一点的代价是世界彻底毁灭，以及所有生灵死亡，包括我。”
“我们曾与它对抗过一段时间，但这个过程让我感到很别扭。”
“肯定有什么不对的东西。”
守秘人静静听着，等王极说完，才开口道：“死亡的确是摆脱认知末日的一个好办法。”
“但前提是真真正正的死亡，从肉体到灵魂，乃至是灵性也消散，与生俱来的天赋与异能也都消失。”
守秘人提醒道：“认知末日是活的。”
“它是一个实体，一个有智慧的、会思考的实体，而非什么死板的程序。”
“你真的摆脱它了吗？”
“不要忽视自己的直觉，说不定你被骗了。”
王极摇摇头。
“我确信我是摆脱了它，按照我一位朋友的说法，我可以真正地死亡与复活。”
“哦？”守秘人略感惊奇。
唰唰唰——
一阵轻微的摩擦声传来，王极眼神下移，发现守秘人已经拿起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正在上面写着什么东西。
王极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记录秘密。”
守秘人说道：“真实的秘密会让我变得更强，而且这也有助于保密。”
“喔——”
当记载完成，守秘人惊呼了一声。
他看看王极，眼睛止不住睁大。
居然是真的？
咔嚓。
高塔之上，秒针转动的声音忽然变得格外清晰，像是被放大了许多倍。
下一刻，又忽然恢复原样。
随着这一变化产生，世界的时间恢复运转。
王极感到自在了不少，就好像头顶有个罩子被掀开，这个世界与外界的某种隔离或封锁消失了。
海浪与风的声音传来，柔和、令人愉悦。
王极看向守秘人，忽然反应了过来。
这家伙一开始根本没打算让自己离开！
看似平淡的交谈，实际上一旦哪里不对，等着自己的恐怕就是囚禁与封锁。
又或者更干脆的消灭。
‘还真是一刻都放松不得。’
王极面上平静，心底警惕却是拉高。
不同于王极，守秘人倒是松了口气。
毕竟没人愿意多一个不知底牌的敌人。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办法。”
“以真正的死亡摆脱末日，而不是…拖延。”
“彻彻底底地死而复生，这是你的异能？”
“算是吧。”王极没有否认，又补充道：“其中一种。”
守秘人似乎精神了一些，忍不住念叨了一句：“令人好奇。”
“不过这是你的秘密，在你自愿说出来之前，我不会过多询问。”
很有职业操守。
王极念头一转，说道：“我更好奇，我们讨论了这么久，认知末日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在这之前，我一提到它，它就来了，逼得我不得不清算所有生命。”
守秘人：“我说过，它是有意识且会思考的末日实体，在情况不利的时候，它不会白费力气。”
“我与它纠缠许久，很了解这个东西。”
“说不定你已经被打上了标签，它可能觉得出现在这里没有意义。”
说完这句话，守秘人停顿了一下，从虚空中具现出一张纸。
“签订契约吧，王极。”
“在签下契约后，你才算得到认可。”
认可？
王极看了看那张纸，问道：“这是什么？”
“一个限制约定，由诸多创世级共同签订。”
说着，他将契约递给王极。
王极查看起内容。
与此同时，守秘人解释道：“这是一份由诸多创世级共同签订的联合契约，它会限制签订者的某些行为。”
“除非你的力量大于契约中其他所有创世级的总和，否则就无法逃离契约的限制。”
“当然，这契约并不是要你去做一些不公正的事，它对你不但无害，还很有利，可以防止一些意外。”
两句话的功夫，王极已经把契约内容快速扫了一遍。
如守秘人所说，这份契约的确会约束一些行为。
比如认知末日的传播。
签订契约者不得以任何方式传播认知末日，就算有人试图违背契约硬是要传播，那传出去的信息也会被扭曲屏蔽，变成无法让人认知体会的东西。
有点类似‘大静默’，只不过是有选择的静默，只屏蔽了认知末日相关的东西。
可以说就是给行为加了个安全锁。
而这个安全锁的安全等级，是契约名单上除了签订者外所有创世级力量的总和。
在被别人约束的同时，自身也会开始约束别人。
这是一个互相干涉的联合锁。
王极忽然想起之前那位九号末日调查员说过的一句话。
‘原则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为难一位创世级。’
现在这句话还得再加上一句：
‘除了其他创世级。’
确定契约内容没什么问题，王极点点头：“很合理，可以签。”
“那再好不过。”
契约签订。
王极的名字出现在上方。
除了他之外，还有许多名字，然而这些名字都和王极一样被隐蔽了起来，他看不到别人的，别人也看不到他。
唯有一个条目的名字特别清晰。
守秘人。
他是契约的主持者，身份对所有人公开可见。
“凡法则与生命存在之地，契约都会生效。”
守秘人说道：“无法应对或者至少是拖住认知末日的人，就算是创世级，一般都不会有签订这份契约的机会。”
“此刻开始，我们就是盟友了。”
话音落下，聊天框传来提示：
【已添加屏蔽词插件】
至此，两人都稍稍安下了心。
“那么，正式欢迎你来到行政世界，王极。”
守秘人语气稍微轻松了那么一点，说道：“在边缘区，这里也算是比较繁荣的地带，周围有很多交易世界，你可以好好逛逛，说不定会有需要的东西。”
“考虑到你末日真空带的出身，或许不太熟悉外界事物，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靠谱的向导。”
“你不想要也可以拒绝，作为创世级，会有人不要钱也愿意为你服务，不过这之间产生的因果就要你自己处理了。”
“就按你安排的来吧。”王极没有拒绝。
短暂的谈话就到此结束。
片刻之后，一艘飞船驶来，停在塔外，是来迎接王极的。
“又见面了。”
九号从船上下来，和王极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你。”
王极略感惊讶，不过也没有不满的地方，跟着九号便离开了。
“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变强。”
在离开之前，守秘人这样说了一句。
随着飞行器突破屏障离开，世界又恢复了平静。
哗啦——
守秘人身前的小本子翻动起来，停在了最新的一页，上面记载着有关王极的事情。
啪。
这一页被盖上了一个印章，于是它变得模糊不清，无法认知。
就连世界的记录都被混淆，好似这一段时间被抽出删除，无法查询。
在王极与九号离开后，守秘人也没有过多停留，紧随其后，离开了这个世界。
片刻后。
毫无征兆地，三号接待世界开始崩塌，里面的一切事物都快速走向崩坏，直至彻底毁灭。
整个世界浓缩成一个原点，被守秘人捏在手中。
随着手掌一握，原点也消失不见。
一个世界就这样不留痕迹地消失了。
没有任何东西有机会从里面逃出，又或者存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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