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杀逃兵,货船遇袭
雪花纷飞,天地间一片苍茫。
四匹快马,在雪地里疾驰,溅起一片片雪沫。
谢弦骑在最前面,为那三名“信使”引路。
风声呼啸,吹得人脸颊生疼。
“这位兄弟,不知如何称呼?”
那名副将催马上前,与谢弦并排而行,主动搭话道。
“谢弦。”
“原来是谢兄弟。”
副将笑了笑,“谢兄弟,看你气度不凡,恕我多嘴问一句。为何会心甘情愿,留在那座孤城之中,陪陈木一起等死?”
“等死?”
谢弦瞥了他一眼,“谁说我们会死?”
“唉,谢兄弟,你看不清这天下大势。”
副将叹了口气,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南虞朝廷已经彻底放弃北境了,这肃马城,就是一座弃子。现在北莽主力未至,你们尚能苟延残喘。可一旦等到北莽人腾出手来,十万大军压境,你们拿什么守?”
“有陈将军在,有我们这几千弟兄在,北莽人,打不进来。”
谢弦的语气,平淡而又坚定。
“呵呵,谁知道呢?”
副将不屑地笑了笑,“总之,还是回京州最安全。我可不是傻子,为了那点银子,就把命搭在这里,不值当。”
“你的命,是陈将军救下来的。”
谢弦的声音,冷了几分,“若不是他,你现在,要么是死人,要么是北莽人手下的奴隶。”
“那可未必。”
副将撇了撇嘴,“原本,朱如海将军深受北莽完颜洪大君的器重。我们身为朱将军的旧部,就算真到了北莽,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说不定比以前在京州更好。”
“你的意思是,你宁愿去给北莽人当狗,也不愿留在这肃马城,守卫自己的国土?”
谢弦声音变得冷了起来。
那副将听出了谢弦话语中的敌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名同伴,交换了一个眼色。
他们有三个人,而谢弦,只有一个。
没什么好怕的。
“是又如何?”
副将干脆撕破了脸皮,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我们眼中,陈木就是个看不清局势的蠢货,莽夫一个,没脑子!也就你们这群亡命之徒,才会跟着他一起送死!”
“……”
谢弦没有再说话。
一路默默地前行。
直到看见前方的渡口。
“吁——”
四人勒马停下。
“谢兄弟,不知过河的船在哪?”
那副将和其他两人使着眼色,呈包围阵型,将谢弦夹在中间。
“你们马上就看到了。”
谢弦将手按上腰间的刀柄。
“过奈河的船。”
下一刻。
他拔刀而出,直奔那副将而去。
“动手!”
那副将早有准备,也跟着拔刀,试图格挡。
但他们显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大汉,是曾经力压整个司州江湖的顶尖高手。
只见一道匹练般的刀光,在雪地中一闪而逝!
“噗嗤!”
那副将甚至没能看清谢弦的动作,便觉脖颈一凉。
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洁白的雪地之上,如同绽开了一朵妖艳的红梅。
“杀了他!”
另外两名降兵见状,又惊又怒,从两侧朝着谢弦,夹击而来。
谢弦看也不看,反手一刀,精准地格开了右侧袭来的刀锋,顺势一带一划,便在那人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
那人惨叫一声,手中的兵器脱手飞出。
谢弦得势不饶人,手腕一翻,刀锋向上,自下而上,在那人的小腹处,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肠子混着鲜血,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只剩最后一人,被谢弦的凶悍吓破了胆,爬上马,就想逃跑。
谢弦冷哼一声,从马鞍上摘下复合弩,看也不看,抬手便是一箭!
“咻!”
羽箭破空,正中那人的后心!
那人闷哼一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挣扎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转瞬之间,三名降兵,尽数毙命。
谢弦将三人的尸体,一一拖到河边,扔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他又仔细地用雪,将地上的血迹掩盖起来,抹去了一切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摊开自己的手掌。
仿佛还能感受到,陈木临行前,用指尖在他掌心,留下的那个字。
“杀”。
……
谢弦处理完现场,正要离开。
忽然。
“呜——呜——”
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从河对岸传来。
他抬头望去,只见浑浊的河面之上,一前一后,两艘大船,正朝着这边,破浪而来。
前面的那艘船看着像是艘货船,船上堆满了油布包裹的货物,只有寥寥几个船员,正拼命地划着船桨。
后面那艘船则明显是战船,船上站满了弓箭手,正不停地朝着前面的船,倾泻着箭雨。
“快!”
“快靠岸!”
“去肃马城!搬救兵!”
货船驶入渡口,匆匆撞停。
这个过程中,又被射死几人。
最终只有两个船员连滚带爬跑到谢弦面前,大声呼救。
“怎么回事?”谢弦问。
“我们是汤将军的人!”
为首的一名汉子急声说道,“汤将军命我们运送一批粮草物资过来!谁知被那阉狗郑湘察觉,派了兵马,前来追杀我们!”
谢弦回头望去。
只见那艘追击的战船,也已靠着货船停下,数十名身穿沧州守军服饰的士兵跳过去,正打算接管货船。
货船之上,除了那批宝贵的物资,已是空无一人。
“你们立刻去肃马城报信!”
谢弦当机立断,把两人送上马,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拍。
马匹吃痛,急速奔走。
“你!”
两人在马背上回过头来,却只看到谢弦提刀走向货船的背影。
这人是谁?
他疯了吗?
他要一个人去杀那么多人?
……
谢弦没想那么多。
他只知道,若是自己也逃了,这批物资,就到不了肃马城。
如今城里什么都缺。
能保住一点,是一点。
“开走开走!郑公公说了,一粒米也不许运到肃马!”
货船之上,为首的一名将领正打算指挥手下开船,余光忽然瞥到一个孤零零的人影。
眼见对方孤身一人还敢过来,他不由得冷笑一声。
“不知死活的东西!”
“正好,杀了他,多一颗头颅,回去找郑公公领赏钱!”
士兵们呐喊着,朝着谢弦,冲杀而去。
黑压压的人群,如同这天地间的雪,将大地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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