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一种可能
声音此起彼伏，字字哀恳！
白霁龙王咬牙，心头一震，满眼痛苦！
直到下一刻！
轰！！！
一道金光骤然爆发！
又一尊龙王，被龙神掌影镇杀，当场炸碎！
滚烫的血液溅在白霁脸上，灼热刺痛！
他怔怔望着身前逐渐冰冷的尸身，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颤声开口：“我……明白了。”
“我白霁……记下了！”
他闭目一瞬，深深一拜！
紧接着，猛地转身，一拳轰出，掀起空间涟漪！
所有龙王怒吼出力，纷纷将本源注入！
“白霁——快走！！”
“替我们……为族续命！！”
在龙皇等人的本源加持下。
白霁龙王体内气息节节攀升，原本隐晦的空间法则骤然狂暴涌动！
“咚！！”
他猛地踏出一步，脚下虚空塌陷。
银白色的涟漪宛若湖面扩散。
于瞬息间，扭曲天地，打破桎梏！
“他真的……撕开了空间禁锢？！”
众龙王骇然，却又振奋无比！
这一刻——
白霁龙王浑身血光蒸腾，气血逆转，以命相搏！
天穹深处。
那金色神影骤然动了。
祂微微侧首，冷漠无情的目光投来！
可白霁却未停！
轰！
银色神辉冲霄而起。
于后方撕出一道漆黑深邃的空间裂缝。
“成了！！”
而此时此刻——
在另一个角度，姜昊的意识看着这一幕，眼神却忽然剧烈波动！
“这股气息……”
他惊讶地睁大双眼，猛地看向那空间裂缝！
“和……白哥那颗珠子，居然这么像？！”
脑海中，那枚曾被姜小白贴身珍藏的大圣级龙珠飞快浮现！
当初，他能领悟“龙拳”，正是与姜小白交手时，借助那颗龙珠的力量参悟而出！
而此刻，白霁龙王施展空间法则时散发的气息，竟与那颗龙珠相似度极高！
“难道……那颗龙珠，就是白霁龙王留下的？”
姜昊脑海轰然作响！
这等因果，简直不可思议！
他嘴角抽了抽，喃喃道：“命运这玩意儿……还真够戏剧性啊。”
……
与此同时！
“吼——！！”
白霁龙王仰天怒吼，身形猛地暴涨，化作本体！
一尊横亘天地的银色巨龙腾空而起，鳞片如镜，银辉映天！
“我要走了！！”
他神情肃穆，尾鳍一摆，便欲踏入裂缝！
可也就在此刻——
“唰！！！”
那高空之上的“龙神”陡然睁眼！
两道金色神目，化作实质，猛地锁定那空间裂缝！
“不！！”
龙皇脸色骤变，大吼出声！
下一瞬！
“嗡——！！”
两道金光自“龙神”眼眶中爆发，直指白霁！
姜昊透过视野清晰看见这一幕，瞳孔猛缩：“不好！！”
可来不及阻止！
“嘭！！”
金光贯空而下！
白霁拼尽全力，在最后一刹发动空间跳跃，将身躯强行转移！
“咔——！！”
毁灭神光擦身而过，直接击中白霁左臂！
大片银鳞炸裂，鲜血横飞，左臂几近毁废，连带着半边躯体都浮现出法则灼伤的金纹！
“唔啊啊啊啊——！！”
白霁怒吼，血洒长空。
但他却咬牙死撑，不退半步！
“龙族！不能断种！！”
“我，白霁！！誓不枉诸位所托！！”
话音落下！
他猛地扎入那片裂缝之中！
嗤——！
空间闭合，银龙消失。
唯有漫天血雾还在飘散！
姜昊看着这一幕，不由更加肯定方才的猜测。
“嗯……被这个诡异的龙神重创，又中法则之伤，看样子，是活不了多久。”
他眼神微凝，脑海中浮现出族长曾经的讲述：
“族长大人曾说过，那颗龙珠，是唐家一位气运非凡的天骄，在一处‘真龙埋骨之地’所得。”
“而那唐家天骄，不仅获得龙珠，还被龙血淬体，自此蜕变为‘真龙战体’......”
姜昊抬眼看着那消散于空间裂缝的银龙虚影，深吸一口气：
“按照这个情况来看……”
“那所谓的‘真龙埋骨之地’，怕是……白霁龙王的陨落之所。”
此言一出，连姜昊自己都沉默了。
心中竟升起一丝无言的惋惜。
那位拼尽一切，也要打破天地封锁，带着整个种族希望前行的白霁龙王。
可最终……竟仍逃不过命运的收割。
明明，差那么一点，就能活下去……
“可惜了。”
姜昊轻声一叹。
……
与此同时。
龙岛上。
众龙族并不知晓白霁龙王的最终结局，只知他破开封锁，强行脱离了这片天地。
他们望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开口道：“走了。”
“白霁，真的……走了！”
“呼——”
无数龙族长长松了口气，仿佛将压在心头的万钧巨石卸下。
“虽然情况很糟，但……终究还不算最糟。”
“只要白霁在，我族血脉……便不会断绝！”
“哼，这家伙一向最冷静果断，出去之后，一定能在外界传承我族！”
“是啊，我们只需拖延，只要拖到白霁重整龙族……这一切，便还有转机！”
话音刚落。
“轰！！！”
那尊“龙神”，终究再度转身！
两道金色神目俯瞰众生！
这一刻，所有龙族都本能地感到灵魂一颤！
那是压制一切生灵的神威！
“该死的东西！”
“你已非神，休想妄图主宰我等！！！”
龙皇怒吼，纵身而起！
其余残存龙王亦纷纷咆哮，调动龙脉本源，燃烧气血，朝那“龙神”轰杀而去！
无数秘术齐出，龙吟震天，血光冲霄！
即便明知敌不过——
可如今的他们，已经别无退路！
……
而在姜昊的识海中。
画面却在此时，骤然静止。
无数金色光点弥漫整个世界。
最终，光幕彻底暗淡，陷入寂静。
“这就是……秘境历史的结局吗？”
姜昊摇了摇头。
下一刻——
嗡！
空间翻转。
包括姜昊在内，所有剩下的选手，都被强行带离秘境！
“呼！”
“终于出来了！！”
众人齐齐跌落在地上，神情恍惚，眼中尽是惶恐与后怕！
“呼、呼——”
“刚才那……那龙神的威压，简直比拓跋大人还恐怖一百倍啊！”
“我连动都动不了，差点以为死定了！”
“这真的只是一场秘境吗？为何会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呵，等这次回去，只怕我连睡觉，都是那龙神灭世的一幕。”
场中低语四起。
所有选手都面色苍白，后背冷汗淋漓！
...........
而此刻，周围的一众势力高层，虽然被刚刚的惊变震得错愕万分。
但此刻，望着那静静立于前方的姜昊，眼神皆变得复杂至极。
他们太清楚了——
这一次的秘境之旅。
荒，毫无争议，稳居第一！
无可撼动！
“唉……莫家还真是好福气啊。”
一位金袍老者低声开口，眼中尽是羡慕。
“是啊，谁又能想到，他们请来‘荒’出战，结果直接横扫全场，同时挑战九头龙灵……简直逆天。”
“呵呵，若我家后辈能有此等气运与胆魄，我死也瞑目了！”
“此次莫家能与‘荒’搭上线，连拓跋大人都露出赞赏神色，嘿……这步棋，走大了！”
“可惜赵家……机关算尽，请来了高烈山助阵，结果连一块源骨都没取出，就被荒先给抬走了。”
一时间，各方强者暗中传音不断，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少目光，也逐渐朝莫家众人投去，满是羡慕。
.............
莫家阵营之中。
一众莫家子弟此刻已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几乎难以自控！
“赢了！”
“第一！我们莫家这次，真的是第一！！”
“而且还不是险胜，是断崖式碾压全场！”
“哈哈哈！我都想看看赵家那帮老脸现在是什么表情了！”
他们一个个兴奋莫名，激动到声音都在发颤！
就连一向沉稳的莫震霄，此刻都忍不住眼角抽动，胡须飞扬。
他看着前方的姜昊，微微点头，轻抚胡须，感慨万千：“看来，这一手，我们赌对了。”
身边的莫凌渊闻言，久久不语。
他不是没信心，而是从未想过！
这荒，竟能在那秘境之中，干出那么多不可思议之事。
而另一旁。
一直安静不语的莫瑶，此刻也忍不住开口了：“爷爷英明。”
听得此言，莫震霄哈哈大笑，捋须点头。
............
此时，姜昊缓缓抬头。
他并未理会那些嘈杂的议论，而是径直看向了最前方的那道身影。
拓跋昭烈！
“前辈……”
姜昊刚刚开口，拓跋昭烈却已抬手，示意他无需多言。
接着，拓跋昭烈扫视全场，开口道：“此次秘境之行，至此落幕。”
“各位天骄皆有不同收获，稍后将由本座，依据秘境之内排名及表现，分发奖励。”
“现在——”
他声音一顿，看向姜昊，神色温和：
“其余人等，先行退下。”
“姜昊——你，留下。”
话音落下，众人心头齐齐一震！
“拓跋大人……要单独召见‘荒’？”
“莫非……要亲自收徒？”
“这倒也正常，毕竟以荒在秘境之中的表现来看，即便是像拓跋大人这样的准帝强者，也难保不会心动。”
“啧啧，若真是收徒，以荒和莫家的关系来看，这赵家怕是要倒大霉了咯。”
不少人已暗自倒吸凉气，悄然退出大殿。
而莫家众人更是面露震撼与狂喜！
姜昊！
已非单纯的莫家外援——
而是，极有可能，被拓跋大人亲自招揽的盖世天骄！
此等人物，哪怕只与他们莫家沾上一点因果——
都足以让莫家腾飞！！
.........
不多时。
现场便空旷了下来。
只余三人，静立其间。
姜昊、拓跋昭烈、以及……拓跋狩云。
场间的气氛，忽然有些微妙。
“云儿。”
拓跋准帝眉头一挑，忽然开口。
原本还等着看戏的拓跋狩云身躯一颤，连忙抱拳，低声应道：“父亲。”
刚说完，便迎上了自家父亲投来的眼神。
仅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
父亲是在赶自己走。
察觉到这一点后，拓跋狩云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现在的他，连旁听的资格……都不配拥有了吗？
“好，好……”
他喉头发涩，咬牙低声重复。
明明想笑，却只觉得眼中泛起苦涩。
他垂下眼睑，深深看了姜昊一眼。
那目光复杂、苦涩、夹杂着几分不甘和落寞，仿佛在说：
“好啊，荒，现在你连我父亲，都对你另眼相看了。”
“果然……在你面前，我什么都不是。”
随后，拓跋狩云深吸口气，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他背影踉跄，却努力维持最后一分体面。
........
场间，再无旁人。
天地间，只余二人。
姜昊缓缓转头，望向眼前之人，眉头微皱，终是开口：
“前辈，那秘境……只怕并非您顺手布置的试炼那么简单吧？”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笃定。
他不是傻子。
从那“龙神”试图夺舍他的刹那开始，他便隐隐察觉出异常。
尤其是通过其中记忆片段，还让他获得了真龙宝术的传承！
这一切，更让他明白，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次试炼。
拓跋昭烈闻言，先是沉默了一瞬。
随后，他并未否认，而是缓缓点头，轻声道：“不错。”
“与其说是试炼……倒不如说，是一场‘实验’。”
“本座，是与几位‘同道’……早在数百年前，便已设下的局。”
话音落下，姜昊瞳孔骤缩，心中猛然一凛！
“几位同道？”
能被对方称为“同道”的，岂不是也都是准帝级的存在？
这一刻，姜昊只觉头皮微微发麻！
“这场秘境……居然是由一群准帝共同设下的‘实验场’？”
而我……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成了他们的实验样本？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就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不寒而栗！
但很快，他便强行压下所有杂念，凝声道：
“前辈，这场‘实验’，到底在试什么？”
“是……那尊‘龙神’吗？”
拓跋准帝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目光复杂地望着姜昊。
良久，才缓缓开口：“试的，是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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