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5 章 真相的一角

战斗结束后的第五个小时，临时指挥中心外的废墟边缘。

高桥健介找到了独自倚靠在断墙旁的伽古拉。

“伽古拉先生……”

高桥走上前，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关于之前战斗时艾克斯提到的‘归零者’和吉尔巴利斯，有些情况我觉得必须……”

“呀呀呀——”

伽古拉懒洋洋地抬起一只手，直接打断了高桥的话，甚至连头都没回。

“这种听起来就麻烦得要死的事情，就别跟我汇报了。”

他转过身，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再过几天，这个世界的‘管事佬’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原原本本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头疼就好。”

高桥闻言微微皱眉，面露疑惑：

“这个世界的…管事？是谁？”

他记忆中并不认识这样一位能令伽古拉都如此评价的人物。

【伽古拉先生说的……】

艾克斯的声音通过终端响起，带着一丝恍然和明显的敬意。

【难不成是秦阳前辈？】

伽古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直接承认，但那表情已然默认了艾克斯的猜测。

“秦阳？”

高桥更加困惑了。

“那是谁？我不记得有哪一位奥特曼的人间体叫这个名字……”

【大地，你现在还不认识秦阳前辈，】

艾克斯急忙解释，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但他是一位非常非常可靠的前辈！实力强大，而且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

【如果是秦阳前辈在幕后守护着这个世界，那就完全说得通了！】

艾克斯的声音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随即后知后觉的继续说道：

【我之前就一直在疑惑，为什么在经历了那样的灾难后，还会存在一个如此完整、生机勃勃的地球和宇宙……】

【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秦阳前辈出手干预的结果。】

“艾克斯？”

高桥敏锐地抓住了挚友话语中的异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会有一个完整的地球’？难道……”

提到这个话题，艾克斯的语气瞬间变得低沉而悲伤，数据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的，大地……我所在的那个宇宙，我诞生的那个家园……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继续诉说那段绝望的记忆：

【一切的根源，就是那个名为‘归零者’的恐怖存在。】

【它并非通常意义上的生命体或文明，更像是一种席卷多元宇宙的、无法理解也无法沟通的终极灾难……】

【它所过之处，物理法则被扭曲，时空结构被彻底湮灭，一切都会被‘归零’，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我当时最后的战斗，对手就是被‘归零者’的力量侵蚀、强化后，企图在执行‘净化’前先行清除所有潜在抵抗力量的‘清扫者——吉尔巴利斯’。】

艾克斯的声音充满了苦涩。

【那场战斗……没有胜利者。】

【在最后关头，我与大地，以及吉尔巴利斯的核心意识，一同被‘归零者’溢出的神秘力量封印在了那台最强的加拉特隆MK2之中，意外地成为了那场大灭绝中极少数的‘幸存者’。】

【我们变成了一座孤独的牢笼，在已然死寂、破碎的宇宙残骸间漫无目的地漂流。时间也随之失去了意义……】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大地的意识，因为人类躯体的寿命极限和环境的绝望，一天天变得虚弱，一点点地消散……直至最终，彻底沉寂……】

终端屏幕上，代表艾克斯的图标光芒都暗淡了几分，那无声的悲伤清晰的传入到了高桥的心中。

【原本，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艾克斯继续说着。

【因为我们漂流经过的所有宇宙碎片，所有相邻的维度……全都是一片死寂。】

【除了我们，再也感知不到任何智慧文明的存在迹象。所有的光，似乎都熄灭了。】

【直到不知过去了多久，吉尔巴利斯不知为何，竟突然调动起残余力量，强行撕裂了一条极不稳定的时空通道。】

【我原以为那只是徒劳，另一端必然同样是绝望的废墟……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

艾克斯的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

【我在通道的另一端，感受到了活跃的光之能量！并且，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欧布奥特曼！】

原本只是抱臂旁听，一脸事不关己的伽古拉，在听到“活生生的欧布”这几个字的瞬间，身体猛地僵住！

他的眼眸骤然缩紧，一步踏前，几乎是从高桥手中一把夺过了艾克斯终端。

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迫和厉色：

“喂！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活生生的欧布’？！凯那家伙……在你的宇宙到底怎么了？！”

【伽…伽古拉先生！别…别摇了！很晕的！】

终端屏幕上，艾克斯的图标被晃得变成了两个旋转的旋涡眼。

高桥也被伽古拉突然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终端拿回来：

“伽古拉先生，请你先冷静一下！让艾克斯把话说完！”

伽古拉烦躁地“哧”了一声，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找了个半塌的墙体坐下，眼神却依旧死死盯着终端：

“……继续说，艾克斯。把你知道的，关于凯……关于欧布的情况，全部说出来。”

艾克斯整理了一下被晃乱的“思绪”，小心翼翼地继续讲述：

【在我原本所在的、那个已被‘归零者’彻底吞噬的主宇宙体系里……光之国、O-50、U40、甚至塔尔塔洛斯所在的阿布索留特王国……】

【所有我们已知的、拥有强大力量的文明和国度，全都沦陷了……】

【无数的战士……奥特战士、其他宇宙的守护者……他们中的很多很多，都没能逃脱。】

【有的在战斗中英勇战死，但更多的……是被‘归零者’那无法理解的力量侵蚀、转化。】

【变成了扭曲恐怖、只知毁灭的怪物……而在这份阵亡和堕落的名单里……就……就有欧布奥特曼。】

【所以，当我通过通道，看到一个能量充沛、意识清醒、正在全力追击我的欧布时，我才会那么震惊。】

艾克斯解释道。

【但那个欧布，似乎把我当成了入侵者，和捷德奥特曼一起对我发起了攻击……我根本来不及解释。】

【眼看无法逃脱，吉尔巴利斯再次强行接管了身体控制权，它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不惜消耗本源力量，又一次撕开了一条通往更遥远领域的时空裂缝……】

【然后，我们就坠落到了这里……这个似乎完好无损、生机勃勃的世界。】

艾克斯的讲述结束了，但带来的信息却如同重磅炸弹，在伽古拉和高桥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伽古拉沉默着，脸上惯有的戏谑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似乎明白了上次红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又匆匆离去。

很可能就是在追击艾克斯。

但更让他心神震动的是艾克斯所描绘的那幅图景。

一个彻底绝望的宇宙。

光之国、阿布索留特、无数的平行时空……全数覆灭？

这简直超出了他现有的想象能力。

而这个他们此刻站立的世界，这个拥有着完整地球、尚未被那名为“归零者”的灾难波及的宇宙……

其存在的本身，在艾克斯的描述映衬下，竟是显得如此珍贵、特殊，甚至……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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