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0 章 倒计时中的别语
（任务倒计时：00:01:00）
秦阳强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我必须问清楚——你们能吸收归零者的污染，但这股能量难道对你、或者对卡蜜拉本身没有负面影响吗？”
秦阳有这样的疑虑是合情合理的，也并不是说他就不相信姜程昕。
如果姜程昕的意识真的与卡蜜拉一同被封印了三千万年，难保对方不会在漫长时光中被逐步侵蚀。
事关整个宇宙的安危，即便他对姜程昕抱有特殊的情感与信任，也绝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完全放心。
姜程昕似乎早已料到秦阳会这么问，嘴角也勾起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她微微颔首，语速加快却依旧清晰：
“你的担忧是对的。但你需要理解，这里的本质是迪迦设下的封印，它的核心功能就是禁锢这股污染。”
“我们并非‘解决’了它，秦阳。”
“我只是凭借卡蜜拉姐姐对其特性的理解和封印本身的规则，将它重新收容了起来。”
“一旦这个古老的封印从内部彻底瓦解，那么此刻被吸收的、连同封印本身积蓄了三千万年的所有污染能量……将会一次性、完全地爆发式释放。”
“也就是说，你，秦阳，必须在封印彻底崩溃前，找到真正能根除这种污染的方法。”
“时间不多了，卡蜜拉姐姐牺牲自我意识维持的封印平衡即将到达极限。”
“当迪迦留下的最后枷锁彻底消失的时刻，就是所有污染全面反扑！”
“迪迦所做的一切，也都会付之东流，那宇宙之外的东西，也会快速的锁定这个宇宙。”
（任务倒计时：00:00:30）
“我明白了。”
秦阳迅速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紧接着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卡蜜拉现在在哪里？她为什么没有现身？”
很明显，三千万年的长时间沉淀，姜程昕早已不是秦阳记忆中的那个姜程昕了。
单单是对方能在三千万年里没有发疯，还能维持理智，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不过，这对秦阳乃至整个世界来说，肯定是好事。
“卡蜜拉姐姐自身被污染侵蚀得太深，为了不让最后的清明被吞噬，也为了给我争取机会，她选择将最后未被污染的核心意识彻底自我封存。”
姜程昕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敬意与一丝哀伤。
“并且，将她残存的、纯净的那部分黑暗能量给予了我。她告诉我，这力量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帮助现在的迪迦……以及你。”
她望向秦阳，眼神复杂：
“所以，我一直都在注视着你，从你第一次降临这个世界起，你的每一次战斗，每一次抉择……我都知晓。”
这番话听起来合理，但秦阳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逻辑漏洞——
按照原有时间线，如果没有他的介入，塔尔塔罗斯会提前解除封印，释放出那个完全被污染吞噬的卡蜜拉。
那时，可没有什么“姜程昕”的存在来制衡或吸收污染。
他没有直接质疑，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暗戳戳地验证：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的封印在‘条件未满足’时被外力强行提前破除，而当时又没有应对污染的有效手段……结果会怎样？”
姜程昕没有丝毫停留的给出了答案，而这个答案也是何等的冰冷残酷：
“卡蜜拉姐姐将彻底迷失，沦为纯粹污染的执行体。”
“而我在现实世界中那具失去意识庇护的躯体……也将立刻迎来真正的脑死亡。”
秦阳沉默了。
这个答案，完美地补全了所有的逻辑链条，也印证了最坏的某种可能性。
正是因为他的到来，某种程度改变了“未来”，才触发了姜程昕这个“变量”的苏醒。
（任务倒计时：00:00:10）
“秦阳……”
姜程昕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此刻，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三千万年的时光，无比笃定的说道：
“壁画上所说的‘等待未来的变数’……这个变数，就是你。”
“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难以置信，或许你也不明白为何注定是你，但……”
“不用再说了。”
秦阳打断了她，他知道姜程昕想说什么，但他不想听到。
“放心吧，我不会愚蠢到去纠结‘为什么是我’这种问题。”
他巨大的奥特身躯挺直，胸前的计时器也微微闪烁，却仿佛与他坚定的意志共鸣着。
他看向姜程昕，也仿佛是想要透过她，看向所有需要被守护的存在：
“该我承担的事，我绝不会退缩。我会找到方法，彻底解决这一切。”
“这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这是我对所有信任我、以及我所认可的——英雄们的回应。”
【叮，任务完成，任务评级：S+加】
听到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
秦阳似乎也知道了这次任务的真正用意。
以及为什么消灭了齐杰拉还没有显示任务完成了。
这次任务的真正目的，就是让秦阳与姜程昕建立联系的。
而在这次的任务之后，秦阳也必须有意的去寻找解决污染的方法。
【任务结束，宿主将会在三十秒后被强行送回现实，请做好准备。】
看到秦阳恢复人类形态，已经明白了一切姜程昕也从空中缓缓飘了下来。
此刻的她，依旧是意识体的样子，所以身体也是虚幻的。
离开的倒计时在秦阳的耳边回荡。
但此刻，他就这么静静的与姜程昕对试着。
“大古，我的时间不多了，马上就要离开了，能帮我去跟胜利队的伙伴们道个别吗？”
听到秦阳的话，大古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十秒……
九秒……
八秒……
七秒……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六秒……
五秒……
“对不起……我……”
四秒……
三秒……
姜程昕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秦阳。
两秒……
一秒……
秦阳有些失落。
果然，姜程昕其实对自己还是有怨气的吗。
但下一瞬，他感到一个微凉而虚幻的触感轻轻拥住了他。
虽然没有真实的体温和重量，但那拥抱的姿态、那仿佛穿越了三千万年时光的眷恋与安慰，却无比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秦阳猛地睁大了眼睛，整个人瞬间僵住，随即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骤然松开，狂跳起来。
姜程昕将虚幻的侧脸轻轻靠在他的肩头，用一种仿佛叹息般、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叮，传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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