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就只能分到一把用边角料做的匕首
收了那么多宝贝,沈今沅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头足得能立刻上山打虎了。
尽管此刻已是夜半时分,她依旧兴致勃勃地跟在天机老人身后,一双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天机老人回头瞧见她这副毫无倦意的模样,不由得摇头失笑,还真是个孩子心性。
最后,师徒二人停在一扇略显古朴的木门前。推门而入,里面是一间书房。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极大的书案,虽然上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边角也缠绕着蛛网。但案上的笔墨纸砚、镇尺笔架等物,却摆放得异常整齐,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会回来继续办公似的。
天机老人站在门口,眼神变得幽深复起来,他静静地凝视着屋内的陈设,目光扫过每一寸角落,似乎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之中,久久没有说话。
沈今沅敏锐地察觉到师父情绪的变化,安静地站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天机老人才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书房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见沈今沅还呆愣在原地,他不由得说道,“傻站着作甚?这是我父亲曾经用过的书房,别光看着,赶紧帮忙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资料或者有用的东西!”
听到是天机老人父亲的书房,沈今沅神色更认真了几分,也立刻加入了翻找的行列。
然而,事实上,当年天机老人离开天机阁之际,父亲书房里他认为有价值、重要的物品,早已被他仔细收拾带走了。师徒二人仔仔细细地翻找了书架、抽屉、甚至敲打了墙壁,忙活了好一阵子,却一无所获。
天机老人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轻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说“算了,走吧”,眼角余光就瞥见沈今沅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走了过来。
“师父,您看这是什么?”沈今沅手里拿着一个通体漆黑、触手冰凉的匣子,样式古朴,但看不出具体材质。
天机老人看了一眼,眉头微蹙,眼中也流露出陌生之色,“不知道,没什么印象,你在哪里找到的?”
沈今沅指向书房角落里的一张软榻,应该是这书房的主人忙累了休息的地方。那软榻一个脚断了,这个匣子就刚好垫在那下面。
天机老人也觉得奇怪,“打开瞧瞧。”
沈今沅尝试着掰动、滑动,那匣子却纹丝不动,她蹙起秀眉,“这没钥匙打不开啊,严丝合缝的。”
天机老人闻言,接过匣子,下意识地想凭借深厚内力强行掰开。然而,他双手刚一用力,就立刻察觉出不对劲。这匣子的材质极其特殊,在他浑厚内力的冲击下,竟然没有丝毫变形或开裂的迹象!
“咦?”他双手蓄力,又尝试了两次,结果那黑匣依旧完好如初。
他果断放弃了强行破开的念头,什么东西,需要用如此特殊的材质和方法保护着?他目光看向案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看上去好似一个材质?若是这样的话,就不好办了。这石头他是知道的,原本就准备带出去给宝贝徒弟打个武器来着的。
随后他又目光疑惑的看向那张软榻,在天机老人的记忆里,父亲似乎很少会真的在那休息。严格来说包括这书房,父亲也不是很喜欢来,因为这整个地宫,他都非常厌恶。
匣子表面光滑如镜,连一丝拼接的缝隙都找不到,只在侧面有一个极其细微、如同锁眼一般的小孔。
“看来没有特定的钥匙是打不开的。”天机老人掂量了一下匣子,既然一时半会儿打不开,他也不急于一时,随手将匣子扔回给沈今沅,“先带出去,以后再慢慢研究吧。”
说完,他走到书案旁,将那块不起眼的石头搬了起来。那石头不大,表面粗糙,看起来平平无奇。
天机老人笑道,“这东西带着,好东西。出去可以找工匠给你打造一件称手的兵器。”他仔细估量了一下石头的大小,补充道,“这料子估计还有得多,到时候剩下的,再给你师兄弄把匕首玩玩。”
沈今沅听到这里,唇角忍不住抽了抽,瞬间为自家师兄上官政感到一丝心酸。自己在这里又是古籍又是金银地收了个盆满钵满,结果轮到师兄,就只能分到一把用边角料做的匕首…
罢了罢了,她那么多好东西呢,到时候回去给小天、芷颜他们分一点,总不能都自个儿留着。
天机老人将石头夹在腋下,便示意沈今沅离开。
沈今沅却有些意外,忍不住问道,“师父,我们不去您父亲当年种植紫心莲的地方瞧瞧么?”
这次来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这个么?
天机老人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黑灯瞎火的,你能在那荒废多年的药田里找出什么线索来?明日天亮了再去!”
沈今沅被噎了一下,只得撇撇嘴,不太情愿地应了一声,“哦~”
*
澜月国,深宫之中。
夜色如墨,重重宫阙在森严守卫的包围下,如同一座华丽的牢笼。其中一座宫殿尤为特殊,禁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火把的光芒映照着冰冷的甲胄,将此地与外界完全隔绝。
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颓败的气息。
南宫墨尘,这位昔日仪容整肃的一国之君,此刻却狼狈不堪。
他身穿一件松垮的常服,衣襟微敞,墨发随意披散,毫无章法地坐在冰冷的玉石台阶上,完全失去了曾经帝王的庄重与威仪。
他的脚边,东倒西歪地躺着好几个空了的酒坛,浓烈的酒气在空气中弥漫,与他周身散发的低沉气息交织在一起。
他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那双曾睥睨天下的眼眸里,此刻布满了血丝,却依旧锐利地射向殿门的方向,“你终于肯来见朕了。”
他的声音因过度饮酒而沙哑,却又透着一丝诡异的平静。
殿门处,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步入。南宫月,或者说隐月,
今日,她并未穿着象征身份与地位的繁复宫装,仅以一袭简单的黑色衣裙裹身。她的步伐从容不迫,面对这满殿狼藉和落魄的帝王,目光平静无波她径直走到一旁,寻了张尚且完好的椅子坐下,姿态甚至称得上优雅。
“听说皇兄要见我,不知是有何事?”她开口,声线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南宫墨尘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那小杂种…今日登基了?”
隐月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是。”她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皇兄日后若是有机会见到,应当尊称其一声陛下。”
“啪!”
一个空酒坛狠狠砸在隐月的脚边,碎裂的陶片和残余的酒液四溅开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然而,隐月依旧端坐如钟,甚至连裙摆都未曾挪动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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