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
热烈的气息正节节攀升，忽然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
江语栀吓得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马上不敢动弹，求救似的看向祁言，要是被人看见这幅凌乱的场景就糟了。
没想到祁言低头微微一笑，并不打算管外面的动静。
“祁言你在吗？快开开门。”
敲门声不依不饶，仿佛不得到回应绝不罢休。这声音，是苏妍？！
祁言终于撤开了两人的距离，帮江语栀整理好上衣后，转身拉开了门：
“你来晚了。”
他斜倚着门框，脸上没有被打扰的恼火，仿佛料到对面的人一定会来一样，脸上袒露着一股毫不掩饰的餍足。
苏妍被这句话弄得一愣，原本准备好的骚扰借口堵在喉咙里，探身往门里看了一眼，她的脸色立马煞白。
门后的江语栀，行服上布满皱痕，眼神含波，双唇红肿得异常，像熟透的樱桃，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着。
傻子都知道他们刚刚干了什么。
江语栀松了一口气，苏妍好歹是熟人，要是被新来的员工看到得多尴尬。
可是不对，她怎么感觉苏妍的气压阴沉得吓人。
难道是，苏妍又因为撞见她和祁言亲密而陷入宕机？
江语栀略带羞涩遮掩：“不好意思苏妍，我们刚刚耽搁了点时间。”
“姐姐你先回去吧。”祁言的语调柔和了下来，“产品的事，我等会给你回复。”
“啊哈哈，不着急。”江语栀心虚地跳起来，生怕别人知道她是来会议室抱大腿的，“那个……我先走了，你们谈正事，慢慢聊慢慢聊。”
说完，兔子似的撒腿开溜，拽着韩芝圆下楼。临走，还不忘贴心地将办公室的门带上。
门锁落下的瞬间，苏妍再也不掩饰眼神中的寒气：“你们很喜欢在公司乱来吗？”
祁言慢条斯理地翻开文件：“这应该不关你的事，栀栀是我女朋友，情侣间的小情趣而已。”
“而且——”他从容地签着字，“我记得下班时间的办公室是我的私人空间。”
苏妍顿时噎住，视线突然被他笔下的文件吸引住：“你在签什么？！”
“企业贷款协议。”
“你疯了？！”苏妍的声音陡然拔尖，扑上去翻开合同，“200万的‘科创贷’？你为了给江语栀冲业绩，不惜让公司背这么大的债？”
“是吗？”祁言笑了一声，“你不是说我乱来吗？跨境结算、工资支付、公司存款……要不通通换成科创银行来经办？支持下女朋友的工作不过分吧。”
“你、你这是公私不分！”
“公私不分？”祁言合上文件夹，金属扣发出“咔哒”一声。他抬眼，眸子里盛着冷光：“苏妍，我的决策无需向你报备。”
“还有，别把我想得那么蠢。”
“深澜的钱是靠股权融资换来的，只能用在研发和扩产上，科创的贷款能给我提供日常运营的周转资金，这叫优化资本结构，避免过早稀释股权。”
“可科创的贷款利率并没有优势啊？”
“有没有优势我说了算，人民银行的行长亲自给科创的钟立雄打电话，你说我的利率会降到多少？”
“你、你……”苏妍脸色发白。
“栀栀给我推介了最合适的金融产品，我支持她，于公于私，都理所应当。”
“而你——”他的眼神骤冷，“非工作时间闯进老板的办公室，对CEO的决策指手画脚，是你公私不分，还是我公私不分？”
苏妍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僵在原地。
祁言的每一句话都无懈可击，将她所有的指控都轻描淡写地化解，反而衬出她的失态和不专业。
她忽然明白了，祁言早就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
他同意这笔贷款，既是给江语栀铺路，或许……也是给她一个警告。
苏妍喃喃道：“可是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事业，看在情分上，你不应该提前告诉我吗？”
“我们？”祁言的声音冷峻，“我记得那次在杭城说得很清楚，你只是栀栀的室友。至于你和瞰链，等你交接完工作，自己找个时间主动退出。放心，会给你留期权行权的时间的。”
苏妍怔住：“你还要赶我走？”
祁言冷笑：“你不会以为开业那天的逼宫对我有效吧。”
她踉跄着后退，脊背撞上文件柜：“我明白了，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为什么……”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倔强地不肯落下，“你以为我回来真的是为了那些股权吗？你看不见吗？我做的一切……逼问、质疑、甚至现在的不依不饶，都是因为我在乎你啊！”
她向前一步，几乎是在控诉：“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的目光就追随着你。我知道你所有的野心和梦想……”
“所以我拼命地学习、工作，只为能站在你身边，帮你成就这一切！瞰链不只是你的事业，也是我全部心血的结晶，是我能想到的、离你最近的地方！”
“而江语栀呢？”苏妍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痛苦又不屑，“她为你做过什么？她只是在恰好的时间出现，轻而易举地就夺走了你全部的注意力！”
“她根本不懂你的事业，不懂你深夜里的焦虑，不懂你为产品方向熬红的眼！她只会用那种天真又无辜的眼神看着你，就能得到你全部的偏爱！她凭什么？！”
“我陪你熬过的夜，我为你处理过的危机，我为你计算过的每一个财务模型……难道都比不上她陪你的一场温存吗？”
“祁言，你告诉我，是不是无论我多么努力，都比不上她对你笑一笑？！”
祁言的表情依旧冷淡，甚至在她这番痛彻心扉的告白后，眼里的寒霜更重了几分：“说完了吗？”
“你的感情，是你的一厢情愿，与我无关，更与瞰链无关。从始至终，我需要的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不是处心积虑的觊觎者。你的继续留下来，只会带来困扰和越界。”
“至于栀栀，”提到这个名字，他的声线似乎有了一丝软化，但随即变得更加冷硬，“她是什么样的人，配不配得上我，还轮不到你来判断。她的好，你永远不会懂，也不必懂。”
“基于你今晚极不专业的表现以及公私不分的倾向，我正式通知你，你的工作到月底结束。明天人事会和你处理后续的离职手续和期权。”
“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
苏妍彻底僵在原地，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来做最后的确认：“你考虑清楚了是么？”
祁言低头继续签署文件，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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