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抵赖不了的，苏妍”
顶楼，瞰链科技只剩下会客厅的沙发区亮着灯。
小何和女朋友穿着情侣睡衣，手紧握在一起，瑟瑟发抖。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一秒还在温馨的二人世界里，下一秒就被一辆黑车带到了这里。
这、这难道是绑架？
“奇哥、言老板，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模型漏洞……是妍姐让我改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没错！“小何的女朋友性子刚烈，今晚特意跟来保护男友。她一个箭步挡在小何身前，“都说了是那个苏妍搞的鬼，你们去找她啊，欺负我们小何算什么本事？“
徐睿奇紧捏眉心：“既然知道是苏妍搞鬼，你倒是拿出证据啊！”
“凭什么要我们找证据？！”
“废话！系统里全是小何的操作记录，拿不出证据就是他背锅坐牢！”
“你！”
“等会——”祁言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凌晨三点，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祁言你找我……”
话一出口，苏妍就愣住了。整个会客厅站满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江语栀气得浑身发抖：“果然祁言一个电话你就来了，还化了全妆，苏妍你可真行。”
苏妍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但看到祁言的身影，立刻换上一副温婉的假笑：
“栀栀你这话说的，祁言是我一起奋斗过的创业伙伴，他需要帮忙，我怎么能不来？”
“倒是你……穿着睡衣就跑出来，知道我醒来找不到人多担心吗？还好你在公司，不过……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少装模作样！谁把我锁在宿舍里的你心里没数？！“
江语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苏妍这么茶！
这番话既在祁言面前维持了温柔形象，又暗暗嘲讽她莽撞没用，一箭双雕，真是高明。
苏妍还要继续装无辜，徐睿奇咳了两声，忍不住打断：“苏妍，你做的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
“知道？”
苏妍的笑容瞬间凝固。她看到徐睿奇不忍直视的表情，再看向对面一脸冷漠的祁言，旁边站的是气鼓鼓的江语栀。
“呵，是江语栀说的吧？”
她似乎累了，索性卸下伪装：“没错，我是喜欢祁言。可喜欢一个人犯法吗？你们大半夜把我骗来，就为了审判这个？”
徐睿奇嘴角抽搐：“喜欢是不犯法！可你忽悠小何篡改估值模型，坑了银行两千六百万——这他妈是经济犯罪！要坐牢的！”
小何崩溃地冲上来：“妍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是你把我叫到茶水间，是你说关掉校验、调松参数……为了新功能上线这都没问题！你、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苏妍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但瞬间恢复镇定。
“小何，话可不能乱说。”她声音甜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代码是你自己敲的，命令是你自己执行的。现在出了事……就想把脏水全泼我身上？”
“你有证据吗？”
“证据、证据……”小何的视线慌忙地在徐睿奇和祁言之间扫视。
祁言叹息的声音响起：“茶水间没有监控。”
“没、没有？！”小何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怎么会没有……怎么会……”
他眼神涣散，语无伦次地重复，突然猛地意识到什么，冲上去掐住苏妍：“你是故意叫我去茶水间的？！你早知道哪里没监控！”
“你干什么？！咳咳——放开！”苏妍猛地推开他。
她鲜少在众人面前这么失态，用力咳嗽了几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厉色，但很快又被一层尽在掌握的平静所覆盖。
“小何，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指控需要证据，而不是……无能狂怒。”
“你！”
“小何别冲动，”江语栀拽住了他，“打人也是犯法的！”
苏妍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面色忿忿的江语栀身上，嘴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弧度。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祁言长腿一伸，拦住她的去路：“没有监控，但是有录音，算证据吗？”
苏妍脑袋“轰”地一下：“你说什么？！”
祁言不紧不慢地掀起眼皮：“你忘了，小何加班戴着耳机，你知道程序员加班最喜欢干什么？”
“是和家属煲电话粥，何况他们两个才刚谈上恋爱。”
苏妍的脸色已经发白：“你到底什么意思？！”
“还要我说的再明白点吗？”祁言冷笑了一下，“可以。”
“试想一下，你正在和心心念念的男人通电话。突然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女人对你的爱人嘘寒问暖，把他单独叫到茶水间，热情地送吃送喝还帮忙解决问题，你会怎么办……”
“死女人我忍你很久了！”小何女朋友不顾江语栀的阻拦，猛扑上来要打，“你勾引我男人还不够？你还要害他，你最毒妇人心！你不得好死！”
祁言从那番动静中转回脸，语气悠悠：“如你所见，小何女朋友恨不得撕烂你的脸。就像你当初恨不得在电话里撕碎勾引我的韩芝圆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妒忌的女人都是相似的。”祁言俯下身子看她，似笑非笑，“小何女朋友也像你一样，把那段电话录了音，并准备送到瞰链办公室大闹一场。”
“可惜，你已经离职了。”
“你在录音里对小何循循善诱，怎么注释代码，怎么篡改参数……小何女朋友并不知道那是违法，可巧的是，一个女人的妒忌心驱使她把这一切录得清清楚楚。”
祁言晃了晃手中的U盘，语气嘲弄：“你抵赖不了的，苏妍。”
苏妍的身体猛地一晃，像被千斤重锤击中。她那层精心维持的、死死扒在脸上不放的面具瞬间碎裂，露出惨白的底色和无法掩饰的惊骇。
“不……不可能……”她失声喃喃，声音完全失去了之前的甜柔，只剩下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不可能有录音……”
“怎么不可能？！只准你录音，不准我录音？！”小何女朋友声音尖厉，“你以为我大晚上来干嘛？来送证据！”
苏妍被这话冲击得后退一步，脚跟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她抬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支撑，却只徒劳地在空中挥了一下，最终无力地垂落。
那枚U盘在她眼中不断放大，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和希望。她的算计、伪装、所有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喉咙里只发出几声破碎的气音，辩解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没错，是我骗小何篡改的模型，是我撺掇那17家公司去银行套贷，是我、都是我……”
苏妍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只剩下一具摇摇欲坠的空壳。绝望、愤恨和耻辱在她眼中翻滚，最终化作一声苦涩至极的冷笑。
“我算尽了人心，算准了每一步……却万万没想到，这盘棋最后竟然毁在一个蠢女人的……妒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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