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赵卫国康复出院

周晓洁没多想，顺着他的话点头：“是啊！乔奶奶特意杀了自己养的鸡，还做了好多岛上的特色菜，她做的海鲜粥可好吃了，鲜得很，可惜以后怕是吃不到了。”说起乔奶奶的手艺，她的语气里满是惋惜。

“嗯，确实好吃，”赵卫国附和着，想起上次在乔奶奶家吃饭的场景，嘴角也扬起笑意，“我上次去，乔奶奶也给我盛了一大碗，味道确实难忘。”

提到离开的场景，周晓洁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我离开那天，大家都去码头送我，还有村里的那些孩子们。”

“朝我跑过来的时候，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他们抱着我的腿，把自己攒的贝壳、石头塞给我，真的好舍不得他们。”

那些日子虽然清苦，却充满了温暖的回忆。

赵卫国见她难受，连忙握紧了她的手，指尖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语气温柔地安慰：“别难过，以后肯定会有机会再见面的。等以后有机会，咱们一起回海岛看看他们，到时候再让乔奶奶给你做海鲜粥，好不好？”

周晓洁抬头看着他，眼底的泪水还没干，却忍不住笑了出来，用力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我们一定要一起回去，看看乔奶奶，看看那些孩子们。”

赵卫国看着她破涕为笑的模样，心里的那点小醋意也烟消云散，只觉得她此刻的样子格外动人。

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笑着说：“放心，以后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一起。”

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萦绕了整整一个月，赵卫国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瓶架，连窗外的梧桐树都快要看腻了。

这天上午，主治医生带着护士走进病房，手里拿着病历本，俯身检查完他的伤口，笑着说：“赵连长恢复得不错，可以出院了。”

“真的？”赵卫国眼睛瞬间亮了，原本靠在床头的身体猛地坐直，脸上的倦意一扫而空，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可算能出去了！再待下去，我这腿没毛病，人都要憋出毛病了！”这些天在医院里，除了输液就是卧床，他一个闲不住的人，早就按捺不住想归队的心思。

一旁的周晓洁正给他削苹果，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胳膊：“看把你高兴的，跟个盼着放学的孩子似的。”

赵卫国接过苹果，啃了一大口，甜滋滋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心情更畅快了。

周晓洁却转身走到医生身边，脸上的笑容收了收，语气认真地问：“医生，他出院后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吗？伤口会不会容易裂开？”

医生推了推眼镜，耐心解释：“主要还是伤口处，近期千万不要剧烈运动，比如跑步、负重训练这些都不行，不然很容易牵扯到伤口，影响恢复。这个我会出一份详细的诊断书，里面写清楚注意事项，给赵连长带回去。”

“好，麻烦您了医生。”周晓洁点点头，又仔细确认了几遍换药的频率和饮食禁忌，才送医生走出病房。

到了晚上，病房里的灯光柔和，周晓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收拾东西。

她把赵卫国的换洗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放进带来的帆布包里，又将医生开的药一一分类装好，嘴里还轻声念叨着：“明天一早就能走了，这些药记得按时吃……”

赵卫国靠在床头，目光一直落在她忙碌的身影上，沉默了片刻，才试探着开口：“晓洁，你在这里陪了我一个月，是不是快回去了？”他知道她有自己的工作，能留下来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

周晓洁的动作顿了顿，手里的药盒停在半空，她转过身，看着赵卫国眼底的期待与失落，轻声说：“我跟单位请假了，还可以再留一段时间，等你伤口稳定些再走。”

“真的吗？”赵卫国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喜地看着她，眼里的光比刚才听到出院消息时还要亮，“那太好了！有你在，我恢复得肯定更快！”

周晓洁被他的样子逗笑，轻轻“嗯”了两声：“真的。只是……”她微微蹙起眉，有些犹豫地说，“我明天该住在哪里？之前一直住在医院附近的旅馆，现在你出院了，总不能一直住那里。”

赵卫国一拍大腿，立刻说：“这简单！我们部队有招待所，虽说条件比不上外面的旅馆，房间不大，家具也简单，但胜在干净安静，离我住的宿舍也近，你住那里正好！”

周晓洁闻言，立刻放下心来，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点点头说：“没关系，有地方住就好了，不用那么讲究。”只要能在他身边多照顾几天，住在哪里对她来说都一样。

赵卫国看着周晓洁释然的笑容，心里也跟着踏实下来，当即点头：“好，那明天我一早就找领导申请，保准给你安排妥当。”

“嗯嗯，好。”周晓洁笑着应下，手里的动作没停，继续把叠好的衣服往包里塞。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病房里就收拾得干干净净。

赵卫国换上一身干净的军装，虽说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头比在医院时好了太多。

两人跟查房的医生和护士一一打招呼道谢，护士还笑着叮嘱他：“赵连长，回去可得好好休息，别不听话瞎折腾！”赵卫国笑着应下，才和周晓洁一起拎着行李走出病房。

部队派来的军用吉普车早已停在医院门口，车身刷着军绿色的漆，看着格外精神。

周晓洁还是第一次坐部队的车，走到车边时，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车门，眼里满是好奇。

上车后，她更是坐得笔直，眼睛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街道一点点往后退，像个第一次出门的孩子，兴奋得不行。

赵卫国坐在旁边，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慢点看，以后有的是机会。”

车子驶出城区，渐渐驶入边疆的腹地。

窗外的景色瞬间开阔起来，湛蓝的天空低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白云像棉花糖似的飘在天边，远处的雪山顶着皑皑白雪，山脚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绿油油的草浪随着风轻轻起伏，偶尔能看到几群牛羊悠闲地低头吃草，像散落在绿毯上的珍珠。

“这里真的好美！”周晓洁看着眼前的景色，忍不住发出赞叹，声音里满是惊喜。

她刚来的时候，满心都是躺在病床上的赵卫国，根本没心思看风景，只觉得这里的风又大又冷。

可现在，看着这辽阔的天地，吹着带着草香的风，再想到身边的人已经痊愈，心里的郁结一扫而空，连带着眼前的景色都变得格外动人。

赵卫国侧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眼底满是温柔，手指指着窗外，慢慢给她介绍：“前面那片草原，夏天会开很多野花；再往前是条河，到了冬天会结厚厚的冰，我们偶尔会去那里训练……”他讲得仔细，周晓洁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回应，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车厢里的气氛温馨又惬意。

车子路过一片牧场时，赵卫国特意让司机放慢速度，指着远处的蒙古包说：“这片牧场的牧民跟我们部队关系特别好，每到忙季，我们都会过来帮着剪羊毛、赶牛羊。他们总说我们是人民的好帮手，其实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对了，上次我救的那位大叔，就在这个牧场工作，等下次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他。”

周晓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几个牧民骑着马在草原上驰骋，画面自由又洒脱。

她轻轻点点头，忽然开口问道：“那这个牧场招女工吗？”

赵卫国愣了一下，转头诧异地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女工？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没问过牧民大叔。”

他实在想不通周晓洁为什么会问这个，忍不住追问，“怎么了？好好的问这个干嘛？你该不会想留在这里工作吧？”

周晓洁被他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连忙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觉得这里的生活好像挺有意思的。”

赵卫国看着窗外的草原，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声音里带着几分憧憬：“要是你能在这边工作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不用总隔着那么远的路。”

周晓洁握着衣角的手指紧了紧，侧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试探：“那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赵卫国毫不犹豫地点头，眼里闪着光，可下一秒又垂了垂眸，语气里多了几分犹豫：“嗯，我肯定盼着你留下来。可这边毕竟是边疆，风大天冷，生活条件跟城里没法比。再说，你在图书馆的工作不是最喜欢的吗？那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为了我放弃。”

周晓洁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留下来的。”

赵卫国猛地转头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带着不确定：“你是认真的，还是随口一说逗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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