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找到帮哥哥的办法

张屠夫没有因为绵绵小，就怀疑她的本事，因为他早就看出这孩子不简单。

他忙不迭点头，连声音都透着急切，“能！当然能！孩子，麻烦你了！”

绵绵踮着脚，小手轻轻覆在小石头的手腕上，学着吴征教的样子，指尖贴着他腕间的脉搏，小眉头微微蹙起，认真得像个小大人。

傅家众人有些惊讶，虽然他们都知道绵绵跟着吴征学医，吴征也经常夸绵绵有天赋，可这才学了多久，就懂得把脉了，还有模有样的？

不过，傅家人并没有觉得绵绵是在闹着玩，反而觉得是自己低估了绵绵的天赋。

傅沉御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让她靠着自己，生怕她站久了累了。

片刻后，绵绵缓缓收回手，抬头对张屠夫说，“张叔叔，小石头哥哥的脉跳得有点慢，和我本子上记的一个病案有点像，等我晚上再给师父写封信问问，说不定能找到法子！”

其实绵绵已经能肯定小石头的情况和吴征之前治好的那个孩子一样，只是她还小，学医的时间还短，不敢过早下定论。

张屠夫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眼眶一下子红了。

他用力抹了把脸，声音带着哽咽，“好、好！叔叔都听你的！以后你要是需要啥，尽管跟叔叔说！”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看着爸爸，又把傅三婶给他的红薯塞给绵绵，嘴里念叨着，“妹妹，甜……”

傅老太太见此情景，笑着递过一盘刚做好的饼子，“张老弟，别光顾着说话，吃点东西垫垫，咱们啊，先把心放肚子里，小石头是个有福气的，肯定会好起来的。”

绵绵跟着点头，又问了一些小石头的情况，“张叔叔，小石头哥哥是从啥时候开始这样的？”

张屠夫接过饼子却没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搪瓷缸边缘，回忆的神色里掺了几分苦涩，“得有三年了，那年冬天他发了场高烧，卫生院的医生就给开了点退烧药，烧是退了，可醒了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连人都认不全了。”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又低了些，“后来我带着他跑了很多医院，也去过市里，都没查出啥毛病，有人说这是烧坏了脑子，没救了，我不甘心啊。”

说着，他低头看了眼正乖乖攥着自己衣角的小石头，眼眶又红了。

小石头像是察觉到爸爸的难过，抬起头用手背蹭了蹭张屠夫的胳膊，嘴里含糊地喊：“爸，不、不哭。”

绵绵听着心里也酸酸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小石头的手背，说了句“哥哥乖”后，仔细看了看他的舌苔，回忆着吴征教的法子。

小家伙沉默了一会后，轻声问张屠夫，“张叔叔，除了发烧，小石头哥哥是不是还受过特别大的惊吓？”

张屠夫一愣，随即拍着大腿，“对对对！他当时是跟小伙伴出去玩，不小心掉到河里了，救上来的当晚发烧的，会不会是掉河里时吓到了？”

绵绵想了下，皱着小眉头说，“有可能呢，不过张叔叔，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好好问师父，肯定能找到帮哥哥的办法！”

她已经想到了治好小石头的方法，可小家伙不敢直接就给治，觉得问问吴征更加稳妥。

傅沉御伸手摸了摸绵绵的头，帮她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对张屠夫道：“张叔，绵绵记病案很仔细，吴医生也一直夸她细心，咱们先等她给吴医生写信，有消息了再商量后续。”

张屠夫连连点头，攥着搪瓷缸的手都松快了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好！我都听你的，要是需要啥草药、啥物件，我立马去寻。”

小石头见爸爸不再红着眼，也跟着咧开傻嘴笑，“妹、妹妹。”

他虽不懂“治病”是啥意思，却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在帮自己，所以对绵绵更亲近了。

绵绵露出灿烂的笑容，抬头冲小石头笑，“哥哥，等你好起来，咱们一起吃糖！”

傅老太太看在眼里，笑着道：“张老弟，中午就在这儿吃。”

张屠夫刚要推辞，傅振海就按住他的胳膊：“别客气！”

傅沉御则拉过绵绵，跟她说，“先把今天问的记下来，晚上写信时才不会漏了。”

绵绵点点头，趴在桌边认真写着，小石头也凑过去，看着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字，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眼里满是好奇。

傅沉御怕小石头挡着绵绵写字，悄悄搬了张小板凳放在旁边，轻声说，“坐着看，别累着。”

小石头乖乖坐下，指尖还悬在纸页上方，没再乱戳，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跟着绵绵的笔尖动。

张屠夫坐在对面，看着这一幕，眼眶又热了，手里的饼子终于咬下一口，嚼着有些硬却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香。

这时，外面厨房传来傅三婶的声音，“饭好啦！”

傅老太太赶紧招呼张屠夫，“来，张老弟，上桌！”

小石头一听说吃饭，立刻拉起绵绵的手，含糊道：“吃、吃饭！”

绵绵被他拉着走，手里还攥着没写完的病案本，笑着回头对傅沉御说：“大哥哥，我等会儿再写！”

饭桌上，小石头捧着碗，先夹了块肉递到绵绵碗里，又夹了块给张屠夫，自己才小口吃起来。

傅家众人见状，暗暗点头，不约而同地想，倒没有那么傻啊！

而张屠夫看着儿子的动作，嘴角忍不住上扬。

傅三婶笑着往小石头碗里又添了勺炖得软烂的土豆，“这孩子心细着呢，以后肯定是个疼人的。”

似乎知道是在夸自己，小石头抬头冲傅三婶嘿嘿笑，嘴角还沾着米粒，模样憨态可掬。

绵绵也夹了一筷子菜给小石头，“哥哥多吃点，长得壮壮的，好快点好起来。”

小石头用力点头，捧着碗大口扒饭，吃得格外香。

傅沉御坐在旁边，给绵绵盛了碗温热的汤，“喝点汤，别噎着。”

饭后，张屠夫起身要走，非要把他带来的半袋白面和一大块五花肉留下，“这是一点心意，你们别嫌弃。”

推辞不过，傅老爷子只好收下，又让傅三婶拿了罐蘑菇酱，“这玩意下饭，也可以拌菜吃。”

小石头攥着绵绵的衣角不肯放，张屠夫哄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

看着张屠夫父子俩走远，傅沉御摸了摸绵绵的头，“走，咱们去给吴爷爷写信。”

绵绵点点头，拉着傅沉御的手往屋里走，小步子迈得轻快，“嗯嗯，小石头哥哥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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