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她的‘眼线’
绵绵用力点头，“是啊，师父，你想想看，谁比较可疑？有哪些细节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这些是傅振海事先交代绵绵问吴征的，他无法进来探望吴征，只能让绵绵问些关键的问题，没准可以帮吴征洗刷冤屈。
可那批药研制出来后，吴征就去了白水村，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岔子。
他蹲下身，双手抓着铁栏，声音里满是懊恼，“剂量都是我调配好的，我走之前明明跟药库的老陈交代过，这批药要单独存放，等我回来再清点，不知咋就出问题了，幸亏还没送去前线。”
绵绵巴眨着乌亮的大眼睛，小声问道：“师父，你就没想过药是被人调包了，不是原来那一批？”
这话倒不是傅振海教的，而是绵绵自己的疑惑，却点醒了吴征。
他猛地直起身，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迸出惊人的光，双手在铁栏上攥得指节发白，“调包？我怎么就没想到调包！”
这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吴征混沌的思绪。
他急得在狭小的囚室里来回踱步，“老陈那人老实巴交，应该不可能私自动药，但药库除了他，还有一个人有钥匙，就是负责登记的小方。”
“师父，我爷爷说了，人不可貌相。”
绵绵说着，小眉头拧成一团，继续道：“那他们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呀？”
吴征停下脚步，被绵绵一提醒，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老陈，我走的前一天，他特意问过我这批药的存放位置，还说这么重要的药，得多盯着点，当时我只当他细心，现在想来，有些不对劲！”
绵绵想了想，问道：“师父，你可以说一下，那个老陈长啥样吗？”
吴征有些不解，“绵绵，你要去找他不成？不行，我怕他会对你动手。”
绵绵笑了起来，小奶音压得低低的，“师父，我带了小灰灰来，可以让他召集这里的老鼠，帮忙盯着你说的这个人呀。”
师徒俩又说了一会话，主要是吴征很担心苏老的情况。
苏老中毒了，有人想害死他，所以吴征很担心他的处境。
“绵绵，你请求周老他们派人保护好苏老，我担心害他的人还会再动手。”吴征担忧道。
“师父，你放心，何爷爷和周爷爷都有安排人暗中保护姥爷。”
绵绵没说的是，她也偷偷拜托了医院里里外外的小动物，帮忙留意苏老病房的动静。
连小蚂蚁、病房里摆放的盆栽都成了她的‘眼线’，毕竟她没办法时时刻刻都待在医院里。
平时蚂蚁会沿着墙角爬遍病房周围，只要有陌生脚步声，就会通知病房外面的壁虎或者蟑螂、盆栽上的瓢虫……
这些不起眼的小动物则会通知医院里的猫和狗……反正就是小动物们接力，虽然是最后才通知到绵绵这里，但可别小瞧了这些小动物们的速度，真正执行起来，比人还迅速。
吴征把苏老的解药配方与比例告诉了绵绵，让她配出解药救苏老。
让这么小的娃儿来配解药，吴征也是没办法，因为再拖下去，苏老得毒入心肺了，到时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
虽然绵绵医学天赋极佳，但事关人命，吴征还是有些不放心，反复叮嘱道：“这配方里雪莲子的用量得精确到克，多一分会伤脾胃，少一分解不了毒，可千万别让旁人碰！”
绵绵把配方牢牢记在心里，小下巴点得像捣蒜，“师父放心，我会配出解药的！”
“若药材不足，可以请何老他们帮忙。”吴征道。
何老和周老与苏老都是过命的交情，绝对可以信任的那种。
“嗯嗯，我知道了，师父，你也要保重身体，等我把你救出来！”
绵绵眼睛红通通的，很心疼自己师父的处境。
她踮起脚，从布兜里掏出个还有些温热的烤红薯，两只小手捧着红薯塞进铁栏，“这是我来的路上买的，师父，你吃。”
吴征看着捧着红薯的小手，眼眶发潮，刚想说些什么，探视时间就到了。
绵绵挥了挥小手，刚不舍地转身，就忍不住回头，“师父，等着我哦！”
话音刚落，小小的身影就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吴征捧着红薯，怔怔地站着。
吴征把红薯贴在胸口，粗糙的指腹反复摩挲着温热的外皮，囚室里的寒气仿佛都被这团暖意驱散了些。
他望着绵绵消失的方向许久，终究没忍住，抬手抹了把眼角。
活了大半辈子，历经无数风雨，他从没想过得靠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救。
掰下一小块红薯放进嘴里，甜香混着暖意从舌尖漫到心底，可吴征的眼睛却酸涩得厉害。
心里正难受着，铁栏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吱吱’声。
吴征低头一看，是一只灰毛小老鼠顺着墙角爬到他脚边，正是绵绵的小灰灰。
小灰灰抬头冲他叫了两声，像是在说：“我会帮着盯梢，你放心”。
“谢谢你啊，小灰灰。”
吴征轻轻点了点小灰灰的脑袋，原本不安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绵绵到了外面，见到了傅振海，跟他说了吴征的情况。
傅振海见绵绵眼眶还红着，忙蹲下身，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绵绵，你做得很好，当务之急，得先把解药配出来。”
绵绵小脸满是愁色，皱着小眉头道：“可是爸爸，我没配过解药。”
其实绵绵没信心能把解药配出来，可她怕师父担心，不敢在他面前露怯。
傅振海轻轻握住绵绵的小手，安抚道：“别怕，让你何爷爷找个信得过的老药师帮忙。”
正说着，警卫员小赵匆匆跑过来，压低声音道：“傅先生，车备好了，但我刚才看到个陌生人，总盯着你们这边看，形迹有点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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