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偶遇渣爹


“宝宝别跑,赶紧过来穿鞋子……”

十九岁的傅清婉提着一双小鞋子,满屋子追着一个肉乎乎的胖宝宝跑。

她的孪生弟弟傅清源则把拨浪鼓摇得咚响,“宝宝过来,过来小叔叔这边。”

这姐弟二人是傅老二家的龙凤胎,放假了,两人在家没事干,被派来给大堂哥傅沉御家带娃。

胖宝宝哪听得进劝,穿着厚厚的连体衣,像只圆滚滚的小团子,迈着小短腿噔噔地往阳台冲。

傅清婉怕他摔着,连忙加快脚步,“哎哎哎,慢点跑!”

话还没说完,宝宝忽然脚一软,眼看就要往前扑。

傅清源眼疾手快,扔下拨浪鼓几步跨过去,稳稳托住宝宝的腋下,把人捞进怀里。

小家伙不仅没哭,还咯咯笑着,“小薯薯……”

傅清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无奈地纠正,“是小叔叔啦!”

傅清婉走上前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宝宝肉嘟嘟的小脸蛋,“你这小调皮,再跑,小姑姑可要挠你痒痒啦!”

说着,她便拿起鞋子,小心翼翼地往宝宝脚上套。

可宝宝偏不配合,蹬着小胖脚左躲右闪,还伸手去抓傅清婉垂在肩头的发绳,闹得姐弟俩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傅清婉抬头一看,只见傅沉御提着公文包走进来。

宝宝一看见他,立刻伸出胳膊,扭着身子要爸爸抱。

刚才的调皮劲儿瞬间消失,只剩下对父亲的依赖。

傅沉御放下公文包,笑着接过胖宝宝,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小鼻子,“今天有没有欺负小叔叔和小姑姑?”

宝宝眨巴着大眼睛,把头埋进傅沉御颈窝,小声嘟囔着没有。

傅清婉和傅清源相视一笑,这小家伙,倒还知道怕爸爸。

没看到绵绵,傅沉御问道:“你们嫂子呢,还没回来?”

“还没呢,嫂子去苏阿姨那里了,刚有打电话回来,说等大哥你回来了,一起去苏阿姨那里吃饭。”傅清婉道。

傅沉御点了点头,“那行,现在就过去,宝宝,爸爸带你去找妈妈了。”

一听要去找妈妈,胖宝宝小胖腿还在傅沉御腰侧欢快地蹬着,“妈妈、妈妈!”

傅清婉笑着把宝宝的小外套递过去,“这小家伙,一听找妈妈比谁都积极。”

傅沉御接过外套,熟练地给宝宝套上,指尖蹭过他软乎乎的下巴,“嗯,跟妈妈最亲。”

傅清源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拨浪鼓塞进兜里,“走!鼓给你带上,咱们去跟你姥姥要糖吃。”

宝宝听见糖字,更是兴奋地拍着小手,小脑袋在傅沉御颈窝里蹭来蹭去,满屋子都是他清脆的笑声,连空气都变得暖融融的。

几人刚到楼下,就遇到了绵绵。

傅沉御笑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去妈那里吃饭吗?”

绵绵边从他怀里接过孩子,边道:“还不是怕你们搞不定烁儿,回来看看。”

苏锦月在京市的房子离绵绵和傅沉御的小家不远,走路过去,很快就到了。

快要到苏锦月住处时,前面一阵骚动,一群人围在那里,不知在吵些什么。

烁儿趴在绵绵肩头,好奇地扒着她的衣领往外看,小嘴里还嘟囔着,“妈妈,人多……”

傅沉御怕挤到妻儿,伸手护在绵绵身后,“别靠太近。”

可没走两步,绵绵的脚步忽然顿住了,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人群中央被按在地上的男人,虽然头发乱糟糟遮了半张脸,可暴露在外的另外半张脸,还有左手虎口处一道熟悉的疤痕,让她认出这人是她那个早就断了联系的渣爹,李卫国!

“偷东西还敢狡辩!我家店里的酒都被你揣怀里了,还想跑?”

一个穿便利店工装的小伙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一脚踩在李卫国的手腕上。

李卫国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嘴硬道:“谁偷了?那是我忘结账的!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这话彻底惹笑了围观的人,有人指着他口袋里露出来的酒瓶,“忘结账?揣怀里藏起来了,当我们瞎啊!”

绵绵抱着烁儿的手臂紧了紧,指尖泛白,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傅沉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侧头轻声问:“认识?”

绵绵轻轻点了点头,“是李卫国。”

听到是李卫国,傅沉御很意外,“是他?怎么变成这样。”

烁儿小手攥住绵绵的衣服,小声问:“妈妈,他咋啦?”

绵绵深吸一口气,把脸埋在儿子软乎乎的发顶,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没事,我们走,姥姥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傅沉御会意,揽着绵绵的腰往旁边绕开。

身后李卫国的喊叫和人群的嘈杂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李卫国还没被扭送到公安局,就被一个瘸子给拽走了。

别看是那人瘸子,跑得还挺快,李卫国都差点跟不住。

到了没人的地方,瘸子就松开李卫国,“咋啦,讨不到饭就偷的了?”

“赵铁牛,你说什么风凉话,要不是你当初拉着我赌,我能把家底输光?能落到今天这人人喊打的地步?”

李卫国的声音又急又哑,眼底满是红血丝,指着赵铁牛的鼻子,手都在发颤。

当初他私藏老丈人留下来的药材,被抓去劳改了几年,出来后,恰巧遇到了东躲西藏的张教授。

张教授就是当年在白水村后山偷建药物研究所的头目,他侥幸逃脱,躲了好些年。

李卫国举报了他,换得两百块钱的奖励,本来够他们一家子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结果他偶然间认识了当初逃离白水村后到处坑蒙拐骗的赵铁牛。

他被赵铁牛引诱着沾了赌,输得连裤衩子都不剩,老婆孩子都跑了。

赵铁牛被他吼得皱紧眉头,瘸着的腿往旁边挪了挪,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声音沉了些,“自己手气不好,怪得了谁?再说,我那时候不也输得底朝天?”

“底朝天?你还有脸说!”

李卫国猛地推了赵铁牛一把,对方踉跄着撞到墙角,吃痛地闷哼一声。

墙角堆着的烂纸箱被撞得散了架,露出里面几个空酒瓶子,滚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老婆孩子跑了,说再也不跟赌鬼过了,你呢?你无牵无挂,输光了大不了睡桥洞!”

李卫国的声音突然哽住,眼睛里滚出浑浊的泪。

赵铁牛扶着墙慢慢直起身,裤腿上沾了片灰。

他盯着地面上滚动的空酒瓶,突然猛地抬起头,眼底也泛了红,“你以为我想这样?你自己要是不想赌,我能逼你不成?”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巷口的风卷着垃圾吹过来,裹着一股酸臭味。

李卫国张了张嘴,却没再说出话,他忽然想起,上个月自己被债主堵在巷子里揍时,瘸着腿的赵铁牛冲过来,替他挨了那几下铁棍。

沉默像块石头压在两人胸口,直到远处传来收废品的铃铛声,赵铁牛才挪了挪瘸腿。

他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一块钱,递到李卫国面前,“这是我今天捡瓶子换的,你先拿去买点吃的。”

李卫国看着那几张沾了油污的纸币,眼泪又涌了上来。

他没接,转身往巷口走去,背影渐渐缩成小小的一团……

赵铁牛把钱攥在手心里,瘸着腿,一一步跟了上去。

他们谁都没说要去哪里,但都知道,除了互相陪着在这烂泥里熬,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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