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神秘短信·暗夜引航

陈骁的指尖停在焦纸边缘，钢笔尖轻轻挑开半截碳化的纸片，背面是规律排列的划痕。他没说话，把终端递到沈昭手里。屏幕的冷光照亮那些刻痕，放大后清晰可辨：短、长、长、短、短、短。

他心里默问：是不是摩尔斯电码？

【线索关联】启动，划痕结构被标记为“·—  —  ·  ··”，对应字母“G”。系统没有继续推演，等待下一步指令。

沈昭盯着拼音首字母，“齿轮”是G和C，G匹配了，C没有对应。她翻出老谢的旧案卷扫描件，一张手绘草图跳出来——齿轮环绕数字“7”，线条粗重，像是用指甲反复描过。那是他标记关键证物的习惯，从越战归来后就一直这么干。她把“齿轮”当作密语前缀，重新解析整组划痕，输入系统验证。

“W-E-N-S-H-U-I-Z-H-A-N。”终端合成语音读出音节，停顿半秒，“文水站。”

陈骁抬头，目光扫过通风口下方的瓷砖缝隙。老谢死在看守所那天，监控只拍到他用碎玻璃划喉，没留下一句话。但他在牢房墙上磨了三个小时，指甲缝里全是灰。当时没人注意，只当是临死前的躁动。

现在明白了。他不是在划自己，是在练习。

沈昭合上终端，声音压得很低：“江湾湿地那个废弃水文站，九三年汛期后就没人进去过。”

陈骁没回应，弯腰从战术夹克内层取出锈锚。锚体表面的暗红结晶又渗出了一圈，湿漉漉地粘在布料上。他用钢笔尖刮下一点，滴进便携试剂管。反应后显出微弱荧光，频率与冷库通风口残留物一致。

他心里再问：结晶来源是否与水文站有关？

系统生成推演路径：【物质成分匹配度89.1%｜环境湿度模型吻合｜建议实地采样验证】。

两人没再多言，驱车出城。夜雾贴着江面爬行，车灯切开一层灰白。陈骁右肩的伤口在颠簸中发紧，他咬住钢笔，指节抵住肋骨处的钝痛。沈昭坐在副驾，银簪夹在指间转动，偶尔轻点终端屏幕，调取三十年前的河道测绘图。

车停在湿地边缘。铁索桥横跨暗流，桥面锈蚀严重，几块木板已经脱落。陈骁踩上去，桥身晃动，脚下江水翻着泡沫。他停下，低头看脚印——沙地上有两行，一行是他们的，另一行更早，步幅稳定，左脚略拖。

他心里发问：是否为黑三足迹？

【线索关联】弹出数据：步幅42厘米，鞋底纹路与特种作战靴样本匹配度83%。未达确认阈值，但结合近期活动轨迹，列为高危个体。

沈昭蹲下，检查桥体承重链。三处割痕藏在锈层下，深浅一致，是同一工具多次切割所致。她用银簪探入锁孔，触到底部卡簧的松动痕迹。封条是三年前贴的，但内部有开启记录，胶质边缘有新刮痕。

“有人来过。”她说。

陈骁拆下战术腰带，缠住桥栏，一端系在自己腰上。沈昭先过，动作轻缓，每一步都试探着落点。走到中段，一声脆响，右侧链扣崩断。桥体倾斜，她单膝跪地，左手撑住桥板，右手迅速将银簪插入缝隙，卡死松动的横梁。

陈骁借势跃起，破窗锤甩出，钩住对岸护栏。金属摩擦声刺耳，锤头卡进铁架。他用力一拽，桥体稳定，沈昭顺势前滑，翻上岸。

两人喘了口气，没时间清点伤处。水文站外墙斑驳，门框上挂着老式机械封条，水泥地有新鲜拖痕。陈骁绕到侧面，发现墙角排水管口堆积新泥，像是有人从内部清理过。

他用破窗锤轻敲档案柜后方墙面，声音空洞。系统推演：【空心区域与柜体后壁吻合度91%｜建议非破坏性探查】。

沈昭用银簪沿接缝滑动，簪尖触到一处微凸。她轻轻下压，卡扣弹开。柜体向右滑动半尺，露出后墙暗格。铁盒嵌在夹层里，表面刻着“沉船案·原件备份”，密码轮停在“0-0-0-0”。

陈骁盯着盒盖，脑子里闪过锈锚结晶渗出的日期。他输入“1992.7.16”——师父齿轮项链上的编号，也是老谢最后一次维修汽修厂液压机的日子。

锁开了。

盒内是整套卷宗，纸张泛黄但保存完好。陈骁快速翻阅，现场照片、笔录、物证清单齐全，连被删除的声呐记录备份都有。最后一页贴着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穿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门口，眉眼清冷。

手写备注在下方：“秦雨薇，海洋科技CFO，周慕云情妇。掌握沉船原始声呐图，数据未上报。”

沈昭盯着照片，忽然伸手翻开卷宗末页的夹层。一层薄塑料纸下，藏着半张烧焦的纸片，边缘与通风口发现的残片完全吻合。她拼接上去，“齿轮”二字完整浮现，背面是另一组划痕——短、短、长、短、短、长、短。

摩尔斯电码：“F-A-I-T-H”。

陈骁没动，目光落在卷宗首页的专案组名单上。陆明川的名字排在第一，签名笔迹刚劲。下方是师父的名字，职务：现场勘查组长。再往下，是三个已注销的警员编号，其中一人备注“失踪”。

他心里发问：这些失踪人员是否与秦雨薇有关？

系统开始分析，进度条缓慢推进。突然，终端震动，一行新提示浮现：【线索关联：秦雨薇与1993年声呐记录存在频谱重叠】。

沈昭拿起照片，翻到背面。空白处有一行极小的铅笔字，几乎看不清：“她不是情人。”

陈骁接过照片，指腹擦过那行字。纸面有轻微凹陷，是用力写下的。他抬头看向窗外，江面涨潮，水位已漫过桥墩。远处黑影中，铁索桥的一根主缆微微颤动，像是被人从另一端拉动。

沈昭把银簪插回耳后，低声说：“她是当年唯一活着离开沉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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