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夏王,臣,尽力了
刀光剑影闪烁,两人都披头散发的,战作一团。
“父亲,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这时,李世民站在房顶上,对着李渊发出灵魂拷问。
李渊脸色难看,当初二郎劝他,说夏王窦建德虽草莽出身,但乃真枭雄,贤明爱民,在河北极得民心,杀了窦建德,河北必乱,当善待窦建德。
但他没听,看不起窦建德出身,觉得不过一草莽罢了,正好杀了立威。
结果如二郎所言,窦建德一死,河北反了,因为他一错误决定,遗祸至今。
他一直觉得二郎只会打仗,不通文治,现在看来,不是二郎不通文治,而是他这么以为,心存偏见,不愿听二郎的。
“唉。”
李渊深深叹了一口气,无法回答李世民。
“啊”
这边,叶尘怒吼一声,怒发张扬,发疯似的死战刘黑闼。
“叶尘这是怎么了?也没听他说过与刘黑闼有什么仇恨啊。”李世民满脸疑惑。
叶尘这架势,仿佛跟刘黑闼有杀母之仇似的。
“恐怕是叶尘遇到了瓶颈,想借与刘黑闼死战破开瓶颈,冲击超一流高手。”
“我和老程、李军羡都卡在这一步,我和老程潜力不够了,这辈子怕是都突破不了,李军羡还年轻,机会很大。”
“越年轻,突破机会越大,叶尘要是成功,就是和秦琼、李靖、李艺、刘黑闼一个级别的,内力循环于体内,源源不断。”
内行看门道,尉迟敬德很快就看出叶尘想干什么。
刘黑闼也看出来了,看到远方有成百上千的军队往这边来,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索性成全叶尘。
两人完全放弃防御,以攻对攻,打得火花四溅。
烈日当空,之前点燃的柴火,烟雾升腾,映射出几分惨烈。
一刻之后,步兵赶到,把这里围得严严实实,其他杀手很快被剿灭,宋氏兄弟也没跑了,一个被李军羡捅死,一个被李世民射杀。
大军正准备围剿刘黑闼,李世民赶忙开口阻止:“都别动,让他们打。”
大军遂围成一个圈,看两人激战。
好多士兵大为惊奇地看着叶尘,他们早听见过的同僚说县令大人武功极高,本来是不太相信的,结果,斯文白净的县令大人,竟然真的这么猛。
就剩下刘黑闼一个人还在死战,显得是那么的悲壮。
死战近半个小时,叶尘不断突破身体极限,头顶竟然冒起白气,本已枯竭的体力,竟然快速恢复。
“浊气离体,成了。”尉迟敬德大喜。
“什么意思?”李世民满脸疑惑。
“叶尘头顶冒出的白气,就是潜藏于体内的浊气,这个就是所谓的瓶颈,现在瓶颈被叶尘打破,浊气被逼出体外。”
“有一种说法是人先天无垢,出生后沾染尘气,食五谷杂粮,身体逐渐污浊,练功可把体内污浊逼出体内。”
“当浊气被逼出体外,身体重返先天无垢,所以也被称为先天境。”
尉迟敬德给李世民解释。
“原来如此。”
李世民点点头,心中有些遗憾没能好好练武,他李世民未必不是一练武奇才呢。
头顶白气散去,叶尘突然抽身后退,对着刘黑闼行了一礼:“多谢。”
他当然感觉得出刘黑闼是在成全他。
“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练武奇才,来吧,送我最后一程。”刘黑闼坦然地仰着头,并无半分畏惧死亡。
“将军乃当世名将,就这么死了着实惋惜。”
叶尘突然就下不去手了,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当然明白叶尘的意思,想让他收服刘黑闼,但看了看身边差点被刘黑闼干死的尉迟敬德,他选择拒绝。
而刘黑闼也一心求死,大声嘲讽起李世民:“李世民,军事上我不如你,但做人,你不如我,当初你怎么答应我们的,会保夏王无恙。”
“结果呢,夏王身首异处,你不过一言而无信的小人。”
李世民并未生气,看了一眼李渊,深吸一口气道:“是我有愧于夏王,我敬夏王为人,奈何身不由己,所能做的唯有厚葬夏王。”
李渊羞愧地别过头,一切的源头都在他,当初他若不执意杀窦建德,便不会有后来的事,刘黑闼这种盖世猛将大概也会成为大唐的武将。
“哈哈,李渊,你除了生了两个好儿子外,哪点比得上夏王?”
“论人品,论气度,你皆不如夏王,你以为大唐稳了吗?实话告诉你,有人传信于我,告知我长安内乱,可图之。”
“你李家,未必能笑到最后,哈哈……”
刘黑闼看向李渊,放声嘲笑。
而听到这话,李世民和李渊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是谁?”李渊沉声询问。
“不知道,你慢慢猜吧。”刘黑闼讥讽一笑。
然后看向李世民:“李世民,你若真对夏王有半分愧疚,便把我葬在我主身旁。”
“生不能为主报仇,死亦当护主周全。”
“夏王,臣,尽力了。”
说罢,刘黑闼拔刀自刎。
现场鸦雀无声,仿佛在为刘黑闼默哀送行,任何时候,忠义都值得敬重。
叶尘深受震撼,这便是古人的忠义啊,士为知己者死。
为主报仇,先于河北起兵,战败后,北逃联合突厥再起兵,再败后,依旧不甘心,想入长安玉石俱焚。
谁又能说刘黑闼不尽力呢。
许久,李世民深叹一口气,直接越过李渊下令:“赵威,带人把刘黑闼尸体送到夏王墓旁安葬。”
“是。”赵威应了一声,带人抬刘黑闼尸体。
李渊感觉威严被挑衅,却无颜开口,二郎今天身陷险境,又何尝不是被他坑了,当初他若不杀窦建德,哪会有这事?
叶尘走过去,把尉迟敬德背下来,李世民也从房顶上跳下来。
“秦王,您没受伤吧?”杜如晦赶忙围着李世民检查。
“我没事,还好你回来得及时,今天我这条命是你们三人救的。”李世民微微一笑,这话是说给李渊听的,叶尘他们三个救了我的命,你看着办吧。
李渊当然听懂了,二郎这次遇险,完全是因他,因大郎和四郎,拒绝不了一点,必须好好重赏叶尘三人,以安抚二郎。
“大人。”
就在这时,小月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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