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世事变迁

芸娘的心猛地一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意瞬间蔓延至全身。

芸娘神色急切而坚定，单膝跪地，双手交叠于身前，恭谨而郑重地说道。

芸娘（望月楼掌柜）："　有属下在，定会设法保主上无恙…"

应文钦闻得此言，缓缓睁开双眸，那眸中似有潋滟波光流转，一丝感动如流星般短暂划过，却又瞬间被无尽的苦涩所淹没。

应文钦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里藏着千般无奈、万般落寞，声音低沉而沙哑。

应文钦："　如今我这残躯病体，已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又有何可保之处…"

言罢，应文钦缓缓转头，目光空洞地投向窗外，窗外或是繁华街景，或是萧瑟庭院，于应文钦而言，却皆如虚无幻影，映不出应文钦心中的半分波澜。

炉上药罐咕嘟作响，氤氲热气裹挟着苦涩药香在屋内萦绕。

芸娘小心翼翼地将熬好的药汁倾入青瓷碗中，那药汁呈深褐色，在碗中轻轻晃动，似一汪幽潭。

芸娘双手捧着药碗，步伐轻缓地走到应文钦身前，微微屈膝，将碗恭敬递上，随后，又从袖中取出几颗晶莹剔透的蜜饯，蜜饯色泽诱人，泛着甜蜜的光泽，轻声说道。

芸娘（望月楼掌柜）："　主上，这药性苦涩，喝完之后，吃上几颗蜜饯，便可去去那苦意…"

应文钦神色恹恹，修长的手指缓缓接过那尚带余温的药碗。

应文钦仰起头，一饮而尽，那苦涩的药汁如利刃般划过喉咙，引得应文钦眉头瞬间紧蹙，似有千般愁绪都凝在了这紧蹙的眉间。

芸娘赶忙递上蜜饯，应文钦微微抬手接过，放入口中，刹那间，甜意在唇齿间悠悠散开。

然而，这丝丝甜意却如蚍蜉撼树，根本无法驱散他心底那如潮水般翻涌的苦涩，应文钦目光幽幽，望向芸娘，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迷茫。

应文钦："　芸娘，你说，影枫他…"

应文钦："　可曾有过一丝真心？"

芸娘的面容上交织着困惑与怅惘，神色复杂得仿若被层层迷雾笼罩。

芸娘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透着回忆与不解，轻声说道。

芸娘（望月楼掌柜）："　他从前，目光所及之处，向来唯有主上一人，那专注与赤诚，仿若世间再无他物可入其眼。"

芸娘（望月楼掌柜）："　可谁又能料到，只因去了趟黄河镇治理洪患，待他归来，整个人竟似脱胎换骨，变得极为冷漠，往昔的那份热忱与亲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应文钦："　人，终究难逃世事变迁之律…"

应文钦缓缓垂下眼眸，如蝶翼般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阴影，应文钦凝视着手中那只已空的药碗，碗壁上残留的药渍似在无声诉说着方才的苦涩。

应文钦声音轻若叹息，思绪似从遥远天际飘来。

应文钦："　只是未曾料到，这变化竟如沧海桑田，如此巨大…"

言罢，应文钦似是突然忆起什么，目光倏地转向芸娘，带着几分急切与探寻。

应文钦："　他可曾与你有所联系？"

芸娘（望月楼掌柜）："　不曾…"

芸娘轻轻摇了摇头，发间珠饰微微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芸娘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似一缕轻烟，袅袅地飘散在空气中，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惆怅。

芸娘（望月楼掌柜）："　路上并非未曾逢见过他，属下满心欢喜地唤他，他却似未闻，仿若我这声声呼唤都落入了无底的深渊。"

芸娘（望月楼掌柜）："　再唤时，他竟来了脾气，那眉眼间的冷冽，好似寒冬里凛冽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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