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老祖泣血，揭开万古秘辛！

那一声嘶哑的“我儿”，像是用尽了天擎全身的力气，也彻底撕碎了他维持了无数岁月的威严假面。

“吾儿……吾儿啊！！！”

一声悲痛欲绝的咆哮，冲天而起。

这吼声，不再具备任何神威，不再蕴含任何法则，有的，只是一个父亲，在失去爱子无尽岁月后，那份被压抑到极致的，最纯粹的悲恸。

两行浑浊的，金色的神血，从他那双看遍了星辰生灭的眼中，滚滚而下。

他那挺得笔直的脊梁，在这一刻，彻底垮了下去，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亿万年。

整个天神宫前，一片死寂。

所有天神族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族长。

在他们的心中，在他们血脉的传承记忆里，族长天擎，是天神族的定海神神，是永恒与威严的代名词。他冷静，强大，无情，仿佛一块不会被任何事物动摇的万古神石。

他们见过他一言灭杀星域，见过他弹指镇压神主，却从未，从未见过他流泪。

更别说，是像现在这样，老泪纵横，失态到了极点！

那个青袍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他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点在了族长的眉心。

然后，他们心中无敌的，神明般的族长，就崩溃了。

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从每一个天神族人的心底，疯狂地冒了出来。

就在所有人都处于呆滞状态时，天擎猛地抬起头。

他那双流淌着金色血泪的眼眸，扫过在场的所有族人，那目光中的悲伤与威严交织，让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挥。

“嗡——”

一道无形的，却又坚不可摧的金色结界，瞬间扩散开来，如同一只倒扣的巨碗，将整个天神宫前方的广场，彻底笼罩。

所有族人，连同外界那些窥探的神念，都被这道结界，无情地，隔绝在外。

结界之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是状若疯魔，悲恸欲绝的天擎。

另一个，是依旧双手插在袖子里，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徐飞。

做完这一切，天擎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看着徐飞，那张苍老的面孔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敌意与高傲，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悲凉。

他那沙哑得如同两块神铁在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结界内，缓缓响起。

“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徐飞的回答，简单直接。

天擎惨然一笑，那笑声，比哭还要难听。

“好……好……既然你能找到这里，能知道他的存在，告诉你，也无妨……”

他仿佛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声音变得飘忽而又沉重，开始讲述那段被他亲手尘封，被整个族群刻意遗忘的，惊天的往事。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连时间都快要遗忘的太初时代，我们天神族，发现了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一件至宝。”

天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是混杂着渴望，野心，以及深深悔恨的光。

“我们称它为，‘世界之核’，也有古老的典籍，叫它‘太初世界树’。”

“传说中，那是宇宙的心脏，是万道之源。只要能得到它，将它彻底融入我族的血脉神地，那么，整个天神族，都将不再需要依靠掠夺那些稀薄的‘长生物质’来维持不朽。”

“我们将获得真正的，永恒的生命。每一个族人，自诞生起，便与宇宙同寿，与大道同在。那将是一个，何等伟大的黄金时代！”

说到这里，他那黯淡的眼眸中，再次燃起了一丝狂热。

但很快，这丝狂热，就被更深的痛苦所取代。

“但是，那件至宝，并非无主之物。”

“有一个同样古老而又强大的文明，自称‘守护者’，他们世世代代，都守护着‘世界之核’，不允许任何生灵，染指那份终极的力量。”

天擎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恨意。

“为了我族的未来，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永生荣耀，我们，别无选择。”

“那是一场，席卷了无数星域的，旷日持久的惊天大战。天神族，倾巢而出，与那个该死的‘守护者文明’，展开了不死不休的厮杀。”

“无数的星域被打成了宇宙尘埃，无数的强者，在那场战争中陨落。我天神族，也付出了惨重到无法想象的代价。”

“而我的儿子，无殇……”

天擎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是那个时代，我天神族最惊才绝艳的天才，是公认的，战力第一的战神！他甚至比我，更早地，触碰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境界！”

“但是……”

天擎的声音，在这一刻，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不解。

“他，也是我天神族历史上，唯一的，一个叛逆者！”

“叛逆者？”徐飞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询问。

“没错！”天擎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他从一开始，就反对这场战争！他认为，真正的长生，不应该通过掠夺，不应该依靠外物！”

“他说，那种方式，只会让我们的血脉，彻底沦为‘世界之核’的奴隶，看似永生，实则，是画地为牢，永远失去了超越的可能！”

“他坚信，真正的长生，应该源于自身！通过自身的修行，去感悟，去突破，最终，以自身的‘道’，去证得永恒！”

徐飞听到这里，神情依旧平淡。

因为，这个叫“无殇”的天神族战神所说的话，与他之前点醒昊天时所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种族里，也并非全是蠢货。

天擎却没有注意到徐飞的反应，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咆哮道：“何其可笑！何其天真！自身的‘证道’？那是一条多么渺茫，多么虚无的道路！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放着一条通往永恒的康庄大道不走，却要去追寻那镜花水月般的虚妄！”

“我告诉他，为了族群的延续，为了至高的荣耀，牺牲是必要的！扭曲也是必要的！”

“可是，他不听！他根本不听！”

“为了他那可笑的理念，为了他那份所谓的‘道’，他，与我，与整个族群，彻底决裂！”

天擎的声音，在结界之中，回荡不休，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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