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不是陵墓

叶南城有些呆滞，他没有想到陈凡会问他这个问题。

改变？

“若是你变得情绪化，变得渴望一己私欲该当如何？”

陈凡淡淡道：“如果你再次改变了，想法出现了偏差，你成为了那最大的恶该如何？”

陈凡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却让方才还满脸激动的叶南城，表情逐渐变得僵硬。

他张了张嘴，想要做出承诺，却是觉得如今做的承诺十分虚假。

叶南城改变过，以前坚定不移的信念，都会随之崩塌然后重塑。

他又怎么可能确定，之后的他不会改变呢。

“我...无法保证。”

“我只是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尽我所能的帮助这个世界。”

叶南城呢喃着，盯着面前的石碑眼神复杂。

他有种想要放下的冲动，平静的询问有时候比激动的质问、吼叫，更要让人内心震撼、审视内心。

既然他叶南城之前就变了，那之后呢？他会变吗？

就连叶南城自己都说不准。

“好吧，我还以为你能够坚定一点。”陈凡耸了耸肩。

叶南城迟疑了下，转身将石碑放下，他体内的仙气开始随之逸散，重归石碑之中。

他低垂着头，自嘲的笑了声。

“陈道首，当一个人捡起了属于自己的责任感，那需要考虑的就不单单只是自身。”

“我会对大夏的每个人负责，对整个大夏负责，对这个世界负责。”

“我是...道首啊。”

叶南城虽然依旧低垂着眉宇，可灭虚却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叶道首，你回来了。”灭虚笑道。

“回来了。”

叶南城点了点头，只是才往前踏步，他便是愣了下。

陈凡神色微颤，这...石碑主动控制了叶南城？！

“不！”叶南城瞪大了双眼，诧异道：“这石碑，有着自己的意识！”

“不对！是有在操控这石碑！”

陈凡握紧屠刀，朝着石碑之后斩去。

强横的血气试图斩断叶南城跟石碑之间的联系。

亦或者...是斩杀石碑之后的人。

一道光幕降下，那血色道气被逐渐消融。

这道法针对的并非是道力，而是仙气！

陈凡的脸色一凝，沉声道：“师父...”

“师父？”灭虚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从陵墓深处，缓缓走出来的存在。

长相并不算出众，但是腰板笔挺，带着副说一不二的气势。

“他...就是道首你的师父，陈起生？”

“别管这些了，救人！”

陈凡的呵斥让灭虚回过神来，后者反应过来，立马去拉住被无形力量拖走的叶南城。

灭虚施展了浑身道力，强行推拽着叶南城。

而陈凡跟站在阴影中的陈起生隔空相望。

“师父，我说了...”

“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会杀了你。”

陈起生故作没有听到陈凡的话语般，干笑了声。

“徒儿，你得变得更强啊，叶南城做不到的事情，需要你来做。”

“飒！”

回应陈起生的不是话语，而是陈凡斩来的一剑。

他没有用方才吸收的仙气，而是使用着纯粹的道力，施展出了这道带着杀意的血色剑气。

剑气疾驰而来，陈起生不敢托大，他连忙打出指决。

再次一道道力的光幕出现，光幕挡住了血色刀光，只是显然挡不了多久。

“徒儿，为师不想与你为敌，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世界的情况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有时候需要牺牲，不只是血和命，有时候...我们需要牺牲的是意志。”

“师父，肉身、魂魄，这些事情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陈凡微微摇头，“对我而言，无论是牺牲肉身还是魂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无法算作一个完整的人。”

“可如果无法选择一个正确的意志，那...就算是拥有肉身和魂魄，那又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不等陈起生开口，陈凡便是讥笑了声，快速说道。

“有，有区别。”

“你...在帮人作恶。”

话音落下，陈凡已经杀到了陈起生面前。

陈起生眼神中带着悲哀，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

因为陈凡那是真会杀他啊！

陈起生不怕死，也不忌讳死在陈凡手里。

“徒儿...我现在，还不能死！”

陈起生高喝道：“我现在还没有看见你起势，你能够在这个世界站稳跟脚。”

“我不放心，不放心就这么死去！”

陈凡没有停，继续朝着陈起生斩去。

“师父，你死之后，我会亲手帮你带回葬仙涯。”

血色的刀光不断，陈起生已经疲于应付，身上难免出现了数道伤口。

而面前的陈凡，却是越斩越是起劲，一副恨不得将他给碎尸万段的模样。

“你这孽徒...”陈起生不由得笑骂了声。

借着陈凡斩来的恐怖力道，陈起生飞速倒退，他堪堪停下来后大吼道。

“天时地利人和！还不赶快！”

“知道了。”

虚无缥缈的声音，回荡在这整个陵墓之中。

藏于山间的陵墓，其上的山石就像是被掀起了塑料袋般简单就被移开。

整座庞大的陵墓，开始凭空腾飞了起来。

陈凡停下了动作看着自身处于的这座庞大陵墓。

“这...不是陵墓，对吧？”陈凡对着陈起生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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