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千手的忌惮

千手的议事厅里，晨雾正顺着石缝往里钻。

柱间刚用木遁催生出的新芽装饰完窗台，信使的脚步声就撞碎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那名浑身沾满泥浆的忍者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呈上的情报卷轴还带着断岩谷的血腥气，边缘的火漆印被雨水泡得发涨，却依旧能看清  “辉夜玄授首”  几个字。

“你说什么？”

扉间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一把抢过卷轴，手指几乎要将纸张捏碎。此刻却只看到卷轴上  “宇智波流火”  五个字在扭曲、放大。

辉夜玄的骨遁有多难缠，千手比谁都清楚。三年前扉间曾与他交手，左臂被骨鞭撕开的伤口至今还留着疤痕。

那家伙的  “骨狱降临”  连柱间的木遁都要费些力气才能破解，如今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宇智波小鬼斩杀？

“情报属实？”  柱间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手里的新芽不知何时已被捏碎，绿色的汁液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地面晕开一小片湿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平日里温和的轮廓此刻却像刀削斧凿般冷硬。

信使重重磕头：“千真万确！辉夜一族已溃散，断岩谷的幸存者亲眼看到……  看到辉夜玄被烧成了骨屑，动手的是个左眼有三勾玉的年轻忍者，查克拉量惊人，火遁能压制骨遁自爆！”

“三勾玉……  查克拉压制骨遁……”  扉间的指尖在卷轴上反复划过那几个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斑的教导？还是……”  他没说下去，但柱间知道他想说什么  ——  宇智波可能出了个比斑更可怕的天才。

议事厅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负责东线防御的长老突然咳嗽起来，手里的茶杯  “哐当”  掉在地上  ——  他想起三个月前派去刺探宇智波的暗部，回来后说有个叫流火的少年在葬礼上被斑委以重任，当时谁都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宇智波急需拉拢人心。

“这个流火，多大年纪？”  柱间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看起来不到二十岁，”  信使的声音带着颤抖，“据说……  三个月前还只是个后勤班的忍者。”

“轰！”

柱间身下的石凳突然炸裂，木遁查克拉不受控制地喷涌，让整个议事厅的地面钻出数根青藤。他猛地站起身，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双眼的残影在眼底一闪而过  ——  那是极度震惊时才会有的反应。

不到二十岁？三个月前还是后勤班？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叫流火的忍者，成长速度已经超越了忍界已知的任何天才，包括年少时的斑。更可怕的是，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压制骨遁的火遁技巧，说明其战斗智慧与学习能力同样恐怖。

“宇智波……”  扉间的声音低沉得像在磨牙，“他们的火，怕是要烧得更旺了。”  他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戳在宇智波的疆域上，“斑本就难对付，现在又多了个流火，再过五年……”

“五年？”  柱间突然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未必需要五年。”  他想起田岛葬礼上斑的眼神，那种隐忍的锋芒，如今有了流火这把新刀，恐怕很快就会出鞘。

议事厅里的长老们开始窃窃私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他们能想象到宇智波此刻的欢庆，也能预见到未来战场的艰难。

一个斑已经让千手损失惨重，再加上一个潜力无限的流火，千手的防线迟早会被撕开缺口。

“必须做点什么。”  柱间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单凭千手一族，恐怕……”  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后面的话，“必须联合其他家族。”

“联合？”  扉间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哥，你忘了之前的教训？那些家族只会在利益面前摇摆……”

“我没忘。”  柱间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坚定，“但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走到地图前，指尖划过火之国周边的小国，“熊之国、雨之国、泷隐……  所有被宇智波压迫过的势力，都可以成为盟友。”

这番话像颗巨石投进深潭，让整个议事厅陷入死寂。

千手一族从未向其他家族低头求助，这是他们作为森之千手的骄傲。可现在，柱间竟然主动提出联合  ——  这足以说明，流火的崛起已经让这位族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恐惧到愿意放下骄傲，只为对抗宇智波的威胁。

“族长……”  负责外交的长老嘴唇颤抖，“那些家族未必会答应，他们怕宇智波的报复……”

“他们更怕被宇智波吞并。”  柱间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的青藤正在缓缓枯萎，像他此刻的心情，“告诉他们，千手愿意拿出东部三座矿山的开采权，只要他们愿意在关键时刻……  牵制宇智波的兵力。”

扉间看着兄长的侧脸，突然发现柱间的鬓角竟生出了几根白发。那个总是相信和平能靠实力争取的哥哥，在流火这个名字面前，终于承认了单凭千手一族的力量，或许真的无法阻止宇智波的扩张。

“我去办。”  扉间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沉重的决心，“但哥，你要想清楚，一旦联合其他家族，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  这意味着战争的规模会扩大，会死更多人。”

柱间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不是流火的脸，而是黑炎河畔那些战死的族人，是千手祠堂里不断增加的灵位。他猛地睁开眼，眼底的疲惫被一种决绝取代：“总比看着宇智波踏平我们的族地好。”

议事厅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窗户  “哐当”  作响。

信使已经退下，长老们在低声讨论联合的细节，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柱间走到窗台前，看着那株被自己捏碎的新芽，突然用木遁催生出一朵白色的小花  ——  那是千手家族象征和平的花，此刻却在风中摇摇欲坠。

他知道，流火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忍界格局的石子，不仅让宇智波的实力天平发生倾斜，也彻底打破了千手的战略部署。从今天起，忍界的战争将不再是千手与宇智波的一对一较量，而是牵扯更多势力的混战。

但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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