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质问

火影办公楼的木遁露台上，千手柱间正用查克拉催生新的紫藤花。淡紫色的花瓣在晨风中舒展，他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像完全没察觉到身后那道越来越沉的阴影。

宇智波斑的黑色披风扫过露台的木地板，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将一叠卷轴摔在石桌上，卷轴散开的瞬间，露出里面的内容  ——  被驳回的任务申请、被覆盖的族徽拓片、训练场地的结界图纸，每一张都像在无声地嘶吼。

“柱间，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斑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写轮眼在眼眶里剧烈转动，三勾玉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刀锋。

柱间的手顿在半空中，紫藤花的花瓣突然蔫了下去。他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疲惫：“斑，你听我解释……”

“解释？”  斑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三米，查克拉的碰撞在空气中激起细小的火花，“解释为什么宇智波的任务配额只有千手的一半？解释为什么我们的族徽会被从火影楼上抹去？还是解释为什么扉间要限制我们的火遁卷轴？”

他指着那张结界图纸，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这道所谓的‘安全结界’，把我们的训练场压缩了近一半！你告诉我，这也是‘忍村一家亲’该有的样子？”

柱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想去拍斑的肩膀，却被对方猛地挥开。

“别碰我！”  斑的怒吼带着查克拉的震颤，露台边缘的木栏瞬间裂开细纹，“当初是你说要建立一个不分千手和宇智波的忍村，是你说要让孩子们在同一个训练场练习，是你说……”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  柱间也提高了声音，木遁查克拉在脚下炸开，藤蔓从石缝里钻出，“但木叶刚建立，有太多事情需要平衡！扉间他……  他只是担心写轮眼的力量会引起恐慌，不是故意针对宇智波！”

“担心？”  斑嗤笑一声，写轮眼的红光几乎要将整个露台染透，“他是担心宇智波会威胁到千手的地位！你看看这些旁系忍族，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洪水猛兽  ——  这就是你想要的和平？建立在排挤宇智波基础上的和平？”

露台下方传来忍者们慌乱的脚步声，显然是被上面的查克拉波动惊动了。柱间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查克拉：“斑，我们能坐下来谈吗？当着所有人的面争吵，只会让事情更糟。”

“坐下来谈？”  斑的目光扫过楼下那些探头探脑的忍者，眼神里的失望像潮水般蔓延，“三年前，我们在战场上打得你死我活时，还能坦诚相对。现在建立了木叶，反而连说句真话都要藏着掖着了？”

他捡起一张被驳回的任务申请，上面  “驳回人：千手扉间”  的字迹格外刺眼：“你知道族里的年轻人怎么说吗？他们说，还不如回到战国时代，至少那时的敌人，不会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恶心人！”

柱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穿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  他毕生追求的和平，在斑眼里，竟然比不上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

“斑，我承认……  有些事情确实处理得不好。”  柱间的声音放低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给我点时间，我会让扉间撤销结界，会增加你们的任务配额，会把宇智波的族徽重新刻回火影楼上  ——”

“重新刻回去？”  斑打断他，写轮眼的光芒渐渐黯淡，却透着一种更深的绝望，“被抹去的东西，就算补回去，也会留下疤痕。就像这些被驳回的申请，被删减的教材，被排挤的族人……”

他后退一步，黑色披风在身后扬起，像一只准备展翅的乌鸦：“柱间，你太天真了。你以为用善意就能化解千百年的仇恨，用忍让就能换来真正的平等？”

露台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远处的训练场上，传来宇智波族人练习火遁的轰鸣声，淡红色的火球在晨雾中连成一片，像在呼应着斑的怒火。柱间看着斑写轮眼里的失望，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和平，原来在对方眼里，竟是如此不堪。

“我会让扉间亲自去宇智波族地道歉。”  柱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会亲自监督任务分配，我会……”

“不必了。”  斑转过身，背对着柱间，“道歉改变不了什么，监督也只是暂时的。只要千手还把宇智波当成威胁，这种排挤就永远不会停止。”

他走下露台的台阶，每一步都像踩在柱间的心上。

“斑！”  柱间在他身后大喊，木遁查克拉不受控制地涌出，将整个露台缠成了绿色的牢笼，“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真的要因为这些事情……”

斑没有回头，只是在楼梯转角处停下，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柱间，好好看看你的木叶吧。看看它到底是我们共同梦想的家园，还是千手一家的后花园。”

黑色的披风消失在楼梯尽头，只留下柱间一个人站在露台上，看着那些蔫掉的紫藤花，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不疑的和平，产生了动摇。

楼下的忍者们大气不敢出，看着火影大人失魂落魄的样子，没人敢上前说话。只有风穿过露台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在哀悼一段即将破裂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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